天下間即便是有巧合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聚集在同一件事上。慶裕帝已經有了些疑心,他本就多疑,更何況這件事巧的有些刻意。
鄭皇后鬆了一口氣之後,智慧也慢慢的回來了,看著那厭勝之道:「眾所周知,若是要施厭勝之,須得從頭到尾都親力親為,尤其是這所書人名和生辰八字的字條。如今寧安郡主剛證明了孫慧兒的筆跡有疑,現在就發現孫慧兒曾經所書的東西全部被燒毀,連手都被燒傷了。這火到底是一場意外,還是有人意圖陷害太子,為了銷毀所有的證據,才做出了這樣一番戲碼。」
康王暗自嘆了口氣,玉浮齋的火的確是他放的,但並不是為了哄騙慶裕帝,他安知這樣做不會太過刻意,怎能瞞過慶裕帝。
只是他本沒想到會出許錦言這一茬事,按照他原定的計劃是慶裕帝本不會追究到字跡這裡,直接將孫慧兒打天牢。
畢竟九翠玉簪當前,慶裕帝哪裡有心在意厭勝之之上的字跡是何人所為。
康王想的倒也沒錯,若非許錦言多此一舉,這麼些人已經全被那隻九翠玉簪震住了,本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人偶上的一張小小字跡。
至於康王毀了孫慧兒雙手也有原因,康王怕孫慧兒自己在獄中醒悟過來要驗證字跡。不過等到孫慧兒一獄,康王自有主意不讓孫慧兒的話傳到慶裕帝的耳朵里去。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造了那一場火,可這場火,他放火為的是孫慧兒而不是慶裕帝.....慶裕帝咳嗽了一下,對孫慧兒道:「你現在能不能寫一些字?哪怕寫一句話也行。」
孫慧兒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上的繃帶撕了下來,一雙皮俱焦的手就這麼了出來,這樣的一雙手別說現在能不能寫字,就是一個月後能不能寫字都是兩說。
四下又沉默了起來。
康王還抱著最後一期待,若是死無對證,那就只能理孫慧兒了。
理了孫慧兒,太子也得跟著倒霉。
許錦言瞧見了康王的期待眼神,微微一笑,知康王的期待,可是已經決定今生要保住太子,還了上輩子欠太子的債。既然決定了,就斷然沒有改變的可能。
許錦言自袖裡掏出一封信件來,對慶裕帝道:「陛下,寧安曾經幫孫侍妾帶過一封信給的母親,這封信因為一些原因,寧安一直沒有寄出去。這回進宮本是要還給孫侍妾的.....沒想到卻派上了這樣一番用場。」許錦言說完,不好意思的向康王的方向瞟了一眼。如預料,看到了康王鐵青的臉。
這書信是上次孫慧兒托轉給孫白娘的,當時孫白娘看都沒看,就直接扔在了房間外的土堆里,後來還將那份信當作垃圾清掃了出去。努爾佈於心不忍,將那封信又撿了回來。
雖然被扔在了土堆里,又當作了垃圾對待,但所幸努爾布撿回來的時候,除了外面的信封臟不可看,裡面的信件還算是完好。
前些日子去將軍府,從白意容口中聽說了東宮著火,覺得不對勁,便費心思打聽了一下,最後打聽出來玉浮齋書信俱毀,孫慧兒雙手燒傷的事。
當即就猜出此事絕和康王不了干係,雖然當時並沒有猜出康王打算用厭勝之做文章,但想來康王燒了玉浮齋的書,又毀了孫慧兒的手,很明顯是在阻止孫慧兒的筆跡面世。
反正許錦言邊就有一份孫慧兒親筆書信,帶上也不過是備不時之需。
一如對慶裕帝所說,沒想到居然派上了這樣的用場。
許錦言將那封信遞送給了王公公,王公公呈上去之後,慶裕帝的眼前便亮了亮,太子這邊的人都燃起了激的神,就連從來端莊的鄭皇后,臉上都浮現了清晰可見的激。
鄭皇后輕輕的將懸著的一口氣慢慢的吐出去,這劫來勢洶洶,直打的人毫無招架的能力,若是真能平安渡過,便算是欠了許錦言一個天大的人。
慶裕帝將那張紙展開,全部向右斜傾的字便顯了出來。信上的話語溫和婉,字字都是在關切母親的和家鄉的近況。
其實無論寫的是什麼,這上面的字全部右傾的筆法極難模仿,且字纖弱細長,與那人偶上面圓潤重的字皆然不同。
慶裕帝的臉略和緩了一些,「你是江州人?」
孫慧兒被嚇懵了,一時還不會回話,一旁的太子妃撞了一下孫慧兒,孫慧兒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對慶裕帝道:「回......回陛下,奴婢是江州人士。」
「江州.....江州是個好地方。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去江州辦過差,那兒的粟米餅味道很不錯。」慶裕帝隨意道。
敏貴妃有些急了,慶裕帝現在岔開了話題,不再說厭勝之,反而說起了什麼七八糟的粟米餅。看起來這意思是要下這件事了......
「陛下,這隨意的一封信,便說這是孫慧兒曾經寫下的。似乎有些不妥當吧。」敏貴妃抑著語氣的著急。慶裕帝點了點頭,看向許錦言道:「敏貴妃說的沒錯,你怎麼證明這是孫慧兒所寫。」
太子和太子妃同時開口,「兒臣可以作證!」
東宮上下俱為一,若是孫慧兒被扣上了厭勝和逆黨餘孽的罪名,太子和太子妃也得跟著到牽連,所以此時此刻,連太子妃也為孫慧兒說起了話。
「太子和太子妃都是東宮的人,證言似乎不足以取證吧。」敏貴妃道。
鄭皇后氣急,想要反擊一句,被許錦言咳嗽了一聲打斷。許錦言向慶裕帝微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證詞如果不能取證的話......陛下且看那信紙落款的印章,那種印章的花紋只東宮所有,還有這信紙是孫侍妾自己按照江州的造紙所造,宮獨此一份,」「若這兩樣還不能證明這信是孫侍妾的東西,寧安也就無其他方法證明了。」
慶裕帝「哦」了一聲,「怪不得,朕說這紙怎麼著這麼糙。」
慶裕帝的語氣已經完全和緩下來了。
這許錦言真是夠可以的,說的這兩樣,沒有一樣能直接證明這信是孫慧兒所書,但是卻都能側面證明這是孫慧兒的東西。
慶裕帝環顧了一下四周跪著的群臣,暗自嘆了口氣,這件事若真是從厭勝之到九翠玉簪子全都是偽造的,那這件事和太子真有關聯的可能就被大大的降低了。
慶裕帝本就不太相信妖孽作祟之說,而如今這些看似是證的東西又一件件的被許錦言拆穿....
沉默了很久的趙斐終於抬頭看向了許錦言,素影纖纖,輕巧而立,清婉的容上滿是靈氣,微含淺笑,琉璃眼眸卻將世事察。
趙斐看的出來,慶裕帝已經被差不多說服了,而太子的這一劫難也算是差不多要過了。已經板上釘釘的局面生生是一步步的被全部扭轉,許錦言.....原來沒了張正也一樣的厲害。
康王忍不住了,眼看著自己心的計劃被摧毀,他若是能忍得住一句話都不說,那他便不是從小生慣養的康王殿下,他連忙快走了幾步對慶裕帝道:「啟稟父皇,有一件事還沒有解決。」慶裕帝側目,「什麼事?」
康王涼涼的看了眼許錦言,隨後抬手指了一下天空,東宮上空,還有巨蛇盤踞,那巨蛇火焰又又青,周圍還繚繞著白的霧氣,它「嘶嘶」吐出蛇信,瞧一眼便讓人覺得骨悚然。
「父皇,若是宮中真的沒有妖孽作祟,那這巨蛇火焰又是從何而來。即使這厭勝之不繼續追究,這東宮上方的巨蛇火焰也得想辦法消除才是。」
康王角藏有冷笑,厭勝之你許錦言可以解,九翠玉簪你也可以證明為假,這巨蛇火焰,我倒要看看你準備怎麼辦!
眾人抬頭,這才恍然想起了自己的頭頂上還盤踞著那樣一條巨大的蛇形火焰。
方才那九翠玉簪的衝擊力太大,致使所有人都忘記了頭頂之上,這恐怖萬分的場景。
康王看向許錦言,但卻沒想到許錦言居然也在同一時間看向了他,許錦言輕笑,「若是寧安驅散了這蛇形火焰,且證明這所謂神跡的東西不過是一場障眼法。那是否可以證明東宮裡從未有過妖孽藏。」
康王心口沒來由的一滯,沒等得及他說話,慶裕帝便朗聲道:「寧安,若是你真的證明了這蛇形火焰是障眼法。朕便免了孫慧兒的罪。」
也就是免了太子的罪。許錦言笑著點了頭,隨後對慶裕帝道:「陛下,要證明這蛇形火焰是障眼法很簡單,請陛下賜給寧安一柄弓箭,寧安稍候便為陛下演示。」
慶裕帝使了個眼,王公公便小跑下去準備弓箭,今天王公公又是備水又是備弓箭,,前前後後的跑了好幾趟,可算是辛苦極了。
弓箭沒一會兒就到了許錦言的手上,許錦言將弓箭拉開,琉璃眼眸滿是笑意,將弓箭對準了那還在空中移著蛇的巨蛇火焰。
這蛇形火焰看著可怖,但其實不過是幻而已。許錦言沒有一眼辨認出這巨蛇是否是幻幻化的本事,但是既然此事前前後後都是康王設下的一場謀,那蛇形火焰必定也是騙局的一個環節而已。
能營造出這樣真實騙局的東西,便非幻莫屬了。
蕭衡昭曾經對說過,無論看起來多麼高深的幻,實際上也都只是障眼法而已,只要找對了其中最要的一點關竅.....
許錦言勾起角,將弓箭拉起,綳到最,對準蛇形火焰中蛇尾的一點紅,隨後手一放鬆,整支箭『咻」的一聲了出去。長箭穿雲破霧而去,極大的力道將阻擋長箭的氣流一一刺穿,勢不可擋的向著那條空中巨蛇而去。
正中蛇尾紅。
在長箭擊中蛇尾的那一刻,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那團蛇形火焰僵了一下,隨後在一瞬間化作了一團青的煙氣,青灰的蛇形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那麼一團混沌的青霧。
但這霧氣到底也沒有維持多久便以極快的速度消散開來,從邊角開始消散,一團團,一點點的湮滅,直至完全消失。慶裕帝的眼眸一閃,立刻揮手,「快進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侍衛這下膽子便大了起來,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跑進了東宮,沒一會便拿出了一支長箭,一看便知那長劍是許錦言剛才出去的那一支。
長箭的箭頭上掛著一條還在掙扎著的青灰小蛇,那小蛇的腰被長箭整個貫穿,小蛇痛苦的掙扎著子。
「方才那空中巨蛇就是這麼個東西幻化出來的障眼法?」慶裕帝看著那蛇,滿眼都是驚訝。
許錦言沒有再多說,慶裕帝非是昏君,接下來的事,他知道該怎麼做。提了提擺,再次走到了角落裡。
低垂下眼簾,裝作看不到康王怨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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