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聽見徐賢妃的話側了目，帶了笑意的對許錦言道：「許小姐子可還好？今日這一出蛇口救人，可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那月白影在空中與蛇搏鬥，如神話的場面至今還在康王腦海里回。

「謝康王殿下，臣只是了些驚訝，胳膊微微有些傷，其他並無大事。」許錦言垂眸道。

但其實驚和傷都是為了博太后同裝的，胳膊上的傷口是拿了塊石頭磨的。

張正手太快，連傷的機會也沒給留。

本想和康王再說幾句以顯示禮貌，但不敢，已經明顯覺到自眸里投過來的視線又灼熱了幾分。

康王點頭道：「不過許小姐怎麼會知那巨蛇的命門在於蛇眼，一劍了蛇眼，就救下了端雲。」

康王此言一出，趙斐都看了過來，他也想知道，許錦言是怎麼知道的這個關竅。

許錦言轉了轉琉璃般的眼眸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臣曾讀過一本書，書里記載了許多蛇的習，剛看到此蛇的時候沒有想起來，後來看它攻擊起了人，這才忽然想起書中有關於此蛇的記載，由此找到了它的命門。」

康王還沒回答，剛從門走來的慶裕帝聽到此番話卻問道：「那依許小姐此話，這蛇便不是化龍的吉兆了？」

眾人才發現慶裕帝駕臨，眾人皆起山呼萬歲，在慶裕帝示意下重新落座。

此時許錦言才回了慶裕帝的話：「回陛下，當時臣也不敢確認，因急之下試圖搭救端雲公主才敢在陛下面前造了次，若是這蛇的命門真是眼睛，那恐怕……並不是要飛升龍的蛇。」

慶裕帝聽了許錦言話卻是鬆了一口氣，他本來還為著殺龍的事到擔憂，但當時在急之下也沒辦法，端雲剛被救，總不能看著許錦言去死。

而且這件事問責都無法問責，問責張正？慶裕帝可捨不得這麼個大好人才。問責許錦言？人家是以犯險救的端雲。

這件事本就沒有能問責的人。

但殺龍之事的確是不吉之兆。若是沒有個承擔責任的人，怕是會天降罪責，不過如果這不是龍，只是一條普通的蛇，那這問題可就迎刃而解了。

慶裕帝又追問道：「那你可知這蛇的名字？」

這下問住了許錦言，是在天牢裏琢磨出這蛇的命門的，至於名字……當時給天牢裏的那條頭上長角的小蛇起名小綠，因為它特別綠……

陛下，您能不能接它小綠呢？

許錦言正犯難之際，那邊坐著的張正卻起道：「回陛下，此蛇名為角蟒，就是因頭上長角而得名，一般分佈在山地乾燥的地區，海邊絕存在。北海人可能從未見過此蟒，一時認錯，才將此蟒當作化龍送來了京城，且角蟒型本就大，只是這條更大了些而已。」

嗯？許錦言皺了眉，記得牢裏那條小綠小的，難不還沒有到長期，虧是沒長大，那麼大的子肯定就被獄卒清出去了，還怎麼給它起名小綠。

慶裕帝聽了張正的話這才龍大悅道：「張卿果然博聞強識，這北海太守也真是大驚小怪。」

此事便在張正的三言兩語間輕鬆化解，但這件事背後的謀依然在深層潛伏，謀是否會在多年之後如前世一般再起波瀾，那就不得而知了。

慶裕帝一落座，宴會便正式開始了，慶裕帝四下看了一番卻未見端雲影，但卻看敬嬪在側落座，便疑道：「端雲怎麼沒見人？」

敬嬪掩笑道：「回陛下，端雲說為了謝許小姐和張大人的救命之恩，準備了支舞，現在正換呢。」

任誰都能看出來張正是一點也沒有救端雲的意思，人家出手救的是許錦言，但敬嬪說話時卻順帶上了張正。

一旁的敏貴妃微微扯了扯角，流出幾分不屑之意。

慶裕帝皺眉道：「今兒也了驚，怎麼還有閑心備舞？」

慶裕帝心知肚明今天是端雲惹怒的那角蟒，若不是端雲當時用短刀刺傷了角蟒，也不至於惹出這一番禍事，即便他再慣端雲，今天也不由得有些生氣。但慶裕帝話音剛落，暖閣中央就突起了清雅卓絕的樂曲之聲，那樂曲綿綿，如同江南水鄉的悱惻緒，期間似有流水劃過，更添了人。

燈火也變得忽明忽暗，整個暖閣的線都變得曖昧了起來。此時，暖閣門忽然開，自大門步一清雅仙子。

那仙子著了件淡青的輕紗舞，子上綴了星星點點的亮片，在暖閣忽明忽暗的燈火映襯下，更顯得那擺奪人眼球。

那仙子一個轉便出俏的容，端雲本就生的，此時又經過了心修飾，更顯得那張臉龐引人心折，雖然及不上許茗玉曾經那張天姿國的容，但在北明也算數一數二的人了。

端雲暖閣之後便隨著纏綿的樂曲翩然而舞，極輕盈的腰隨著樂曲的旋律而或急或緩，舞的是極正統的北明宮廷舞，這種舞在每年除夕夜都會由嫡長公主領銜而舞，以來慶賀新年到來，此舞莊嚴而華貴，絕不顯輕浮，當朝公主舞來也絕不顯自降份。

端雲的這支舞是選對了，不僅當眾顯示了貌還側面宣告了其當仁不讓的公主地位。

想來是為了某人心準備的吧，許錦言抬眸，狀似不經意的瞟過張正，張正發現了的眼神，隨即聳了聳肩，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端雲的舞姿的確難得，這支舞被舞的妙絕倫，其中舞曲進行至中間要進行一個極難的作，首先要將舞袖拋灑出去懸掛至橫樑，然後藉著橫樑的力道在空中起舞，一般人至多在空中呆一個轉的時間就會筋疲力竭落地，而端雲卻在空中足足待了半個樂曲節拍的時間，那泛著亮的擺在空中舞了一片絢爛至極的雲彩，拋灑出去的舞袖更似飛瀑霞。

慶裕帝看到這裏，本來不郁的神被了下去，帶著笑意鼓起了掌。慶裕帝都鼓起了掌，其他人還能有不鼓掌的道理，全暖閣都回著對端雲這支舞的讚歎。端雲聽著讚歎頗有些得意，微微側目看向了張正，瞬間，端雲就變了臉。

端雲本想著張正一定被這支舞所驚艷，沒準現在正直直的著，側目過去是打算和張正對視一番的。

可誰知張正本就沒看，但張正的確是直直的著一個地方，那雙眸里的漾著的春意，更是從來也沒有看見過的醉人。

他看的地方是許錦言。

端雲一手心，眼神泛著冷意，臉龐卻浮現了人的笑意，將舞袖向上一拋，向許錦言做出邀請的姿勢來。

許錦言眼神一暗，端雲這是邀請一同起舞了。

端雲的這支舞，雖是北明宮廷舞，但大多數高門貴都學過這支舞，只是舞的好舞的差之分了，但端雲舞蹈天分極高，尋常人和端雲一同起舞，實在是有自取屈辱之嫌。

而且在端雲的眼中，許家蠢貨怎麼可能會跳這支需要自小苦學的宮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