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子李知書極不願見許恪和許錦言兄妹齊心,要是許錦言以後不再厭惡許恪,李知書那邊李嬤嬤第一個沒法代。要知道李知書把放在桂念院就是要看著許錦言。
李嬤嬤心裏又急又慌,但想了想許錦言那個蠢笨如豬的子,覺得這件事沒準還有轉圜的機會,連忙上前一步道:「小姐,您這金貴的子怎好沾染那些瑣事。大公子在書院裏想要什麼吃不著,哪裏用得著驚擾小姐。」
許錦言一聽是李嬤嬤的聲音,緩緩勾出了一個笑容,但那笑容毫不曾波及眼底:「那依嬤嬤意思呢?」
李嬤嬤一聽許錦言此話,心裏頓時鬆了口氣。看看,還不是得聽的意思。李嬤嬤像往常一樣走到許錦言面前,像一位慈母一樣拉起許錦言的手,糲而佈滿油污的手指著許錦言細的芊芊玉手道:「小姐,那清塵書院是什麼樣的地方,朝廷親設的書院,要什麼東西沒有。小姐還用得著費這份心。」
許錦言的笑意越來越深,如琉璃般清明亮的眼眸將李嬤嬤那張老態龍鐘的臉全部納。那張臉龐,分明充斥著兇狠之卻偏偏要扮作慈,臉頰打了極厚的脂,一說話,脂像是鬆了的牆皮一樣嘩嘩的往下掉。
許錦言掙了李嬤嬤糲而骯髒的手,笑容依然未達眼底。李嬤嬤有些發怔,訕訕的收回了手。
李嬤嬤這個人是有幾分意思的,前世明面上對許錦言百般維護,好的就像是親母一般,暗地裏卻效忠著李知書,毫不手的向許錦言捅刀子。李嬤嬤是在周涵死後就被李知書分來桂念院的,說是許錦言親娘不在了,院子也里沒個年齡大知事的人,於是就把自己院子裏的李嬤嬤派來了許錦言邊,此舉還被許朗大加讚賞,道李知書善良識大。
許錦言生母早亡,李嬤嬤初來的時候就擺足了慈母的架勢,許錦言太過年,是真的把這李嬤嬤當作了母親來看。可笑做了端王妃之後,還把李嬤嬤帶去了端王府,殊不知其實是把李知書的耳目一同帶了走。
在端王府里一心護著李嬤嬤,任由李嬤嬤作威作福,那時在恩師授業之下,慧心初通。其實已經知道李嬤嬤並非善類,但因著時的那份,一直都裝聾作啞,任由李嬤嬤胡鬧。
這樣的寬容李嬤嬤,可後來李嬤嬤是怎麼報答的?
那時許錦言已經在牢裏了,許茗玉帶著李嬤嬤來牢裏看,李嬤嬤在許茗玉的授意下拿著短刀,活生生剜掉了的膝蓋骨。
那是曾視為母親的人,卻毫不猶豫的手拿屠刀,一刀刀的剜掉了的膝蓋骨。眼睛裏連一猶豫都沒有。
許茗玉多聰明,知道許錦言有多看重李嬤嬤,所以帶著李嬤嬤到牢裏摧毀所有的溫暖。
前世你如此待我,難道你以為今生我會放過你麼?
許錦言冷笑了一下,如琉璃般清明亮的眼眸滿是冷意道:「李嬤嬤這話說的可真沒道理,我不對我嫡親的哥哥費心,難不要對你這個下人費心?」
下人…。這兩個字對李嬤嬤是極重的話了。
畢竟在這之前許錦言一直把李嬤嬤當作母親看,而李嬤嬤自己也一直以為把許錦言牢牢抓在手裏。
半夏和忍冬兀自對視了一眼,眼底有著發自心的笑意。這不能怪們幸災樂禍,實在是這李嬤嬤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小姐也被吃的死死的,李嬤嬤的氣焰高到在桂念院裏就差橫著走了。
以前半夏和忍冬不得小姐喜,沒吃李嬤嬤給的苦頭。從前半夏和忍冬除了干自己應乾的活,還得幫李嬤嬤和春英秋實,這幾個李知書的人洗裳。大冬天的兩個丫頭時常洗到手都凍裂了,李嬤嬤還不讓停。
如今小姐不再任由李嬤嬤作威作福,還說李嬤嬤是下人,這簡直是給兩個丫頭狠狠的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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