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傷疤的藥膏,是出自的手,有多分量沒人比更清楚了,江湖郎中是假的,可國公府大太太手裡的的確是真的祛傷疤的藥膏……
之前,以為是孫貴妃給國公府大太太的,現在想來,事只怕沒那麼簡單,如果真是那樣,國公府為什麼不明說,還說江湖郎中的藥膏管用?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葯來路不正,而江湖郎中正好給那葯正了名。
明妧把藥膏合上,道,「沈大太太沒有查出是誰換的葯?」
明妧問的雲淡風輕,蘇氏嗔了一眼,這麼丟臉的事,怎麼能問的這麼直截了當。
沈大太太臉尷尬,「沒能查出來,讓衛姑娘笑話了。」
明妧還真笑了一聲,著蘇氏道,「娘,我有幾句話單獨和沈大太太說。」
蘇氏抬手明妧腦門,「連娘都不能聽了?」
「兒不是怕你瞪我嗎?」明妧緻的臉上,一雙清澈的眸子閃著機靈,又帶了幾分無辜。
蘇氏果真瞪了明妧幾眼,沈大太太羨慕們母親厚,往旁邊走了幾步,明妧著腦袋走了過去,道,「沈大太太回去轉告沈三姑娘,鎮南王世子已經派人去找江湖郎中了,我會托他帶一盒祛傷疤的藥膏回來。」
沈大太太心下稍安,鎮南王世子找江湖郎中肯定是為了治,只是這些話,不用避開蘇氏吧,「衛姑娘還有別的要與我說?」
明妧點頭道,「國公府大太太從樓梯上滾下來,臉傷之後,府上是不是有人去探過?」
沈大太太先是不解,好好的明妧怎麼這麼問,想到什麼,眸猛然一。
明妧點到即止,朝福了福子,回頭對蘇氏笑道,「娘,你陪沈大太太,我去聽雨軒了。」
說完,不等蘇氏答應,就帶丫鬟閃人了。
蘇氏嗔了好幾眼,見沈大太太臉不大好,道,「沈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恢復容貌的,你別心急。」
沈大太太苦笑,臉丟過了,也就不怕再丟了,「府里出了賊,不抓出來,就是有藥膏,也護不住。」
再說明妧,直接去了聽雨軒,聽雨軒是定北侯府專門用來待客院子中最好的一間,清幽雅緻,院門前鋪子鵝卵石小道,一旁翠竹搖曳,清風徐徐。
還沒走進,就聽到一陣縹緲琴聲,如深谷間一彎清泉,在月夜下緩緩流淌,潤無聲。
「真好聽。」
「噓。」
雪雁示意喜兒噤聲,喜兒就把閉得的,連腳步都輕的彷彿踩在棉絮上一般。
聽雨軒,小橋流水,丫鬟婆子們都停了手上的活,欣賞紫月的琴聲,青霜的舞蹈。
只見紫月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弄,琴音流瀉,有那麼一瞬間,明妧彷彿看見了塞外,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景緻。
青霜在跳舞,青墨染,擺飄逸,將琴音傳出來的緒表現的淋漓盡致。
哀時柳眉頻蹙,喜時臉頰燦笑,時雙頰如雪照霞,怒時張目嗔對……
急管清弄頻,舞才攬結。
含獨搖手,雙袖參差列。
騕褭柳牽,炫轉風回雪。
凝眄不移,往往度繁節。
閑婉靡,芙蓉斜盼,看的人如癡如醉。
一曲畢,青霜掉眼角的淚花,收斂緒,而明妧不知後多了一丫鬟,稟告道,「大姑娘,老太太讓你去長暉院一趟。」
青霜笑道,「上午就學到這兒吧,幾位姑娘未時再來學半個時辰。」
謝婉華大讚們的舞姿,青霜和紫月謙虛了幾句,就抱琴回屋了。
衛明依回頭著明妧道,「大姐姐也要和我們一起學舞?」
「只是過來看看,」明妧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衛明綺還沉浸在方才的絕舞姿里,道,「我覺得我就是再練十年也不及青霜姑娘一半,難怪教人一支舞要收費一千兩呢。」
明妧挑眉,就聽謝婉華道,「這是在柳州,要是在京都,我覺得至要兩千兩,估計還人人爭搶,皇上寵信舅舅,才把人賞賜給他,連我們都跟著沾。」
衛明依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們絕對是我見過最富裕的姨娘了,就那幾箱子舞都至值幾萬兩。」
羨慕之,流於言表,然後話題就圍著紫月和青霜的舞和頭飾。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去了長暉院,沈大太太不在,應該是回去了。
明妧福請安,道,「祖母喚明妧來,可是有事?」
老太太輕點頭,道,「你答應幫沈三姑娘買藥膏,沈大太太走之前,留了一張萬兩銀票,是托鎮南王世子買藥膏的錢,你一會兒差丫鬟給鎮南王世子送去吧。」
要老太太說,這事明妧不應該替鎮南王世子做主,鎮南王世子自己的都還沒治好,哪有心幫別人,大包大攬,萬一找不到江湖郎中怎麼辦,只需提一聲,沈大太太自然會去找鎮南王世子,還沒出嫁呢。
喜兒站在一旁,看著明妧從老太太手裡接過銀票,只覺得子輕飄飄的,姑娘真是太太太厲害了,一盒烏漆嘛黑的藥膏就能掙一萬兩,還是人家主送的呢,不算黑心。
明妧接了銀票,眨眼睛道,「一盒藥膏只要八千兩,那還剩兩千兩呢。」
只要……
說的那麼輕鬆,蘇氏忍不住嗔了明妧一眼,道,「娘要拿給沈大太太,不收,說是給你和鎮南王世子的辛苦費。」
老太太撥弄佛珠道,「全給鎮南王世子吧,找開的銀票不像話,一萬兩不是小數目,我讓李總管送丫鬟去鎮南王府。」
明妧角一,不是吧。
就沒打算把銀票送給楚墨塵啊,這是不送不行了嗎,能不能不送去,萬一要不回來怎麼辦?
除了銀票就算了,老太太還覺得這樣禿禿的送銀票找人幫忙不合適,讓明妧親手綉一荷包給鎮南王世子送去,出嫁在即,送鎮南王世子荷包沒人會說什麼。
可是明妧笨手笨腳哪裡會綉荷包,這不是難為嗎?
不等說不會,老太太就道,「先回去吧,綉漂亮點。」
明妧鬱悶的福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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