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煜接到了錄vlog的任務之後, 拿著手持相機,東拍拍西拍拍,錄了很多沒營養的容,比如和祁傲東一起吃早飯、和肖淮一起玩遊戲機、讓顧威承表演腹開瓶蓋、拿假道嚇哭柏聖傑……
都是一些很水很稚的日常, 季澤煜也想不出能幹什麼。
拍完湊數的素材之後, 季澤煜想起流對室友說晚安的容,頓時到頭大。
他本沒有在現實中乾過這種事, 在聊天件上發出這兩個字還好, 親口說出來就有一種十分奇怪的覺。
不過, 季澤煜還是鼓起勇氣做了。
晚上熄燈之後, 肖淮穿著一件背心躺在床上, 用一條卡通發帶把灰藍的頭髮固定住, 準備睡。
季澤煜在宿舍門外拿著手持攝像機,對鏡頭小聲說:“我現在要完給我的任務,向室友們說晚安。”
說完後, 季澤煜走進門, 目首先鎖定了肖淮的床位。
他走到肖淮的床旁, 彎腰手了他的臉頰,輕聲說:“肖淮, 你睡著了嗎?”
肖淮睜開眼睛, 看見季澤煜手裡拿的設備,頓時便明白了他要錄vlog。肖淮搖了搖頭,問道:“你要幹嘛?”
“給我一個任務, ”季澤煜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跟室友說晚安。”
肖淮愣了愣,另外的兩個室友似乎沒什麼反應。
“那你說吧。”肖淮滋滋地躺好, 像兒園小朋友,“不過我要提個要求。”
季澤煜問:“什麼要求?”
“給我講個睡前故事。”肖淮徹底變小朋友。
“你是不是有……”季澤煜想說他有病,但是礙於鏡頭,還是沒說出口,“行,你想聽什麼故事?”
“嗯……就灰姑娘吧。”肖淮說。
季澤煜忍住翻白眼的衝,坐在肖淮床邊,很敷衍地把灰姑娘的故事說了一遍,把裡面的二姐的名字改了肖淮。
說完後,肖淮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晚安小煜。不過下次不要給我加戲,謝謝。”
“晚安。”季澤煜輕聲說道。
說完後,季澤煜又拿著攝像機去找衛逸辰。
衛逸辰穿著簡約的白睡,睡覺有戴蒸汽眼罩的習慣,他隨手把眼罩摘下來,在鏡頭前表現得溫,笑著說了晚安,但眼神卻停留在季澤煜側臉。
季澤煜對衛逸辰說完晚安之後,衛逸辰從床頭櫃裡拿出幾片眼罩,遞給他:“這個眼罩很好用,你要試試嗎?”
因為擔心決賽,所以季澤煜最近的睡眠質量確實不怎麼樣,再加上是在拍vlog,他便手接過了蒸汽眼罩,上面有淡淡的薄荷味。他輕聲對衛逸辰說:“謝謝你啊,逸辰。”
衛逸辰的耐心與溫,也讓季澤煜有些愧疚。
季澤煜這段時間一直小心地疏遠著衛逸辰,但對方卻表現得從容大方,在生活細節上包容著他。
對兩個室友說完晚安之後,季澤煜看向陸南昀的床,發現他背對著自己,看起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季澤煜小心翼翼地走過去,鼓起勇氣想喊陸南昀的名字,但最後卻還是說不出口。
季澤煜看著陸南昀閉著眼睛的側臉,心想,既然陸南昀睡著了,要不還是下次吧……
於是季澤煜收起了相機,默默地去洗漱睡覺了。
陸南昀的床鋪沒什麼靜,看起來確實是睡著了。
季澤煜第二天忙著練習,暫時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經過祁傲東的指導後,季澤煜似乎找到了一點兒門道,他在和銘練習的時候嘗試著用眼神去引導對方,但是因為不練的緣故,並沒有取得特別好的效果。
銘休息時問季澤煜:“你今天幹嘛一直瞪我?”
季澤煜一時語塞。
“你眼睛不舒服?”
季澤煜默默地轉走開。
雖然第一次嘗試到了挫折,但季澤煜沒有放棄,還是努力地學著用眼神與舞伴流。
和銘練習了幾次之後,季澤煜似乎慢慢地找到了覺。
伴隨著音樂,季澤煜逐漸沉浸在舞蹈作裡,他想象著自己正在末日的戰場上,而銘是他唯一的戰友,他必須要信任對方。
舞蹈中沒有語言,眼神與肢是唯一的流方式。
不知不覺中,季澤煜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銘注意到了對方的改變。
在一個作中,季澤煜與銘視線匯,讓銘不由怔住。
年的眼睛是琥珀,乾淨而純澈,就這樣直直地看著銘,眼底似乎包含了很多緒,又似乎沒有任何緒。
唯一能確定的是,此刻季澤煜的眼底只有銘。
銘失神了片刻後,竟然忘了下一個作。
“你怎麼了?”季澤煜看向銘,“練傻了?”
銘心想,他剛才應該是出現幻覺了,要不然怎麼會覺得季澤煜好看?
接下來的練習中,季澤煜已經能輕易地進狀態,而銘反而因此顯得不自然。
舞蹈老師看了兩人的排練後,微微皺眉,說道:“銘,你的狀態不太對,你們整還是缺一點東西。”
銘不自覺地看了眼旁的年。
季澤煜的劉海被汗,此時正在一臉平靜地喝水,雙頰微微發燙,皮因此顯得更加白皙,琥珀的眼睛有一種淡淡的疏離,不像跳舞時那麼勾魂攝魄。
片刻後,銘移開視線,略帶歉意地說:“我……我會努力的。”
“要抓時間,”舞蹈老師繼續說道,“距離決賽只剩十天了,你們除了雙人舞臺之外,還有其他舞臺表演要準備。而且決賽是全程直播的,你們的舞蹈缺點會被放大。”
銘和季澤煜都乖乖點頭。
老師走後,季澤煜看了銘一眼,發現他顯得有些低落,髒橘的頭髮都顯得暗淡了。
“你別擔心。”季澤煜安道,“至今天有進步了。”
“唉。”銘歎了口氣,苦惱地說,“全程直播的話就不能加濾鏡了,那我化妝的時候豈不是得多下點功夫。”
季澤煜:“……”他真是想太多。
雖然銘表面上吊兒郎當的,但是晚上季澤煜離開舞蹈室之後,他還是一個人留下來繼續練。
季澤煜不在邊,銘反而輕松許多。
然而在練習的時候,他的腦海裡卻不可控制地浮現那雙琥珀的眼眸。
銘愣在原地,片刻後,他的結上下滾,表有些不知所措。
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季澤煜?
另一邊,季澤煜回宿舍洗澡,洗完後準備睡覺,卻忽然想起了vlog的片段還沒錄完。
季澤煜看了陸南昀一眼,發現他剛上床,還沒睡著。
於是,季澤煜穿著睡,拿起手持攝像機跑到洗手間,關上門,對著鏡子小聲地說:“因為小陸同學太高冷了,所以昨晚沒敢打擾他,今天我挑戰一下對小陸說晚安。”表顯得有些張。
季澤煜走出洗手間,因為已經熄燈了,房間裡比較黑暗,他拿出節目組給的一盞南瓜形狀的臺燈,輕手輕腳地走向陸南昀的床位,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自從那天在臺上不歡而散後,兩人就沒說過話。
季澤煜想,一會兒說晚安,陸南昀會不會直接讓他滾蛋?這樣一想,他不由更張了。
來到陸南昀的床前,季澤煜小聲地說:“陸南昀,你睡了嗎?”
陸南昀聞言,在昏黃燈中睜開眼,看向季澤煜,眼睛狹長而慵懶。
季澤煜拿著攝像機和南瓜臺燈,有些不知所措地說:“呃,我,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錄個vlog?”
“錄吧。”陸南昀平靜地說道,聲音裡沒什麼緒。
季澤煜把手中的南瓜臺燈放在陸南昀的枕邊,同時有些拘謹地坐在床沿,盡量不到陸南昀的。
季澤煜舉著手持相機,覺得亮度不夠,又手把臺燈的亮度調高,直到能夠清楚地看見兩人的臉。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我來給小陸說晚安了。”季澤煜裝作鎮定地說道,片刻後轉頭看向陸南昀,“你有什麼睡前習慣嗎?”
“沒有。”陸南昀冷淡地回答道。
氣氛頓時有點冷。
“呃,要不要給你講個故事?”季澤煜腦子一,問出了一個尷尬的問題。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陸南昀沒有拒絕,而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季澤煜更尷尬了。他看了南瓜形狀的臺燈一眼,清了清嗓子,現編了一個簡短的故事,名《小南瓜歷險記》,講的是小南瓜歷經艱險找到真的故事。
講完之後,陸南昀沒什麼反應,表也很平靜。
季澤煜講完後松了口氣,看向陸南昀,小聲地說:“晚安,小陸。”
陸南昀沒有說話。
季澤煜輕聲提醒道:“小陸,你要對鏡頭說晚安……”
“靠過來一點。”陸南昀卻忽然說道,語氣平靜如水。
季澤煜愣了愣,爾後挪了一下,讓鏡頭離陸南昀更近一點。
忽然,陸南昀輕聲說了一句話。
他說得太輕了,季澤煜沒能聽清楚,隻好把耳朵輕輕靠過去,困地問道:“你說什麼?”
陸南昀沒有說話,注視著季澤煜的側臉。
幾秒後,就在季澤煜以為陸南昀不想說話的時候,一隻大手忽然過來,抓住他手中的手持攝像機的握桿,將攝像機拿走,隨手放到一邊。
季澤煜驚訝地看向陸南昀,這時他才驚覺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多近。
陸南昀躺著,季澤煜坐在床邊,微微彎腰,低頭靠近陸南昀,在臺燈暖黃的燈下,彼此能看見自己在對方眼睛裡的倒影。
就在季澤煜失神的時候,陸南昀幹了一件讓他更加錯愕的事。
陸南昀一隻手掀開口的被子,輕輕地將被子舉起,爾後穿過季澤煜後,將他和自己一起罩在被子底下。
枕邊的南瓜形狀的臺燈因為到撞,緩緩地滾進了被窩裡,燈從被子的隙裡出。
季澤煜用手撐著床,眼睛瞪大,愣愣地看向陸南昀,對方的面容在燈與影的錯下顯得更加英俊而立,季澤煜一時間懷疑自己在做夢。
“我說……”陸南昀輕啟薄,直直地注視著季澤煜的眼睛,結輕輕地滾了一下,“我想聽你再說一遍晚安。”
季澤煜愣愣地說:“再說一遍?為什麼……”
的被子為兩人創造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他能聞到陸南昀上的淡淡香水味,能到自己有些異常的心跳,還有迅速升高的溫。
那隻小小的南瓜燈此刻顯得愈發明亮,照亮了被窩裡的兩人,讓他不自覺地到張。他想躲,卻無可躲。
陸南昀沉默地盯著他看。
“因為你昨天沒對我說晚安。”過了好一會兒,陸南昀抿了抿,輕聲地說道,“你對他們倆都說了。”
“所以……你還欠我一句。”
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沙啞,還有幾分不自覺的醋意,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像咒語一般讓季澤煜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壁咚,我們陸憨憨“被子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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