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念俱灰之際我閉上雙眼,靜靜等待著黑長刀劈落,可數秒之后頭頂并未覺到疼痛,而呼嘯不止的風聲在一剎那間也戛然而止,周圍一片死寂。
驀然睜眼,一道黑影擋在我面前,左手上舉,黑長刀的利刃抵在掌心,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是侯定臣!
先前與黑男子激戰正酣,我倒是將侯定臣忘在了腦后,定然是他見我命懸一線,所以才出手相救。
“爺,你總算是出來了,要不是你及時出手,我這條小命恐怕就折在這了。”我長舒一口氣看著面前侯定臣的背影說道。
“孫子,七星天邪尺被你用到這份上也算是丟人到家了,若是顧戰卿知道此事恐怕會氣的吐!”說話間侯定臣周一震,抵在他掌心的黑長刀驟然間炸得碎,化作氣吸我握的七星天邪尺中。
眼前一幕莫說是我心頭一震,連黑男子眼神中都流出一驚慌,看樣子他沒想到我還留有后手,更沒想到面前之人能夠將千魂煞靈所化的黑長刀頃刻化解。
正詫異之際侯定臣雙手互相拍打一番,向面前黑男子,冷聲說道:“鎮麟是我孫子,你若是想殺他最起碼也要問我同意不同意,話不說清楚就平白無故殺人,你家里的長輩怎麼教育的你?”
“他是你孫子?陳玄河已死,難不你是失蹤數十年的陳文斗?”眼前的黑男子言語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哼,陳文斗算什麼,你爺爺我姓侯,破爛侯!”最后三個字說出時侯定臣氣場突變,迫更是難以言喻,讓我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
“破爛侯?難不你就是四九城的風水天師侯定臣!”說話之時黑男子言語間明顯有些抖。
侯定臣冷哼一聲,笑道:“沒想到侯爺我的名氣還不小,連你都知道,既然如此就賣我個面子,放我孫子一馬,日后若是再兵戎相見侯爺我決計不再多管,你看如何?”
一番躊躇之后黑男子好像下定決心,沉聲說道:“好,今日我就給侯爺一個面子,放過這小子,不過只此一回,若是下次在讓我上,莫說是侯爺,即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買賬!”
話音剛落黑男子縱一躍,一道黑影閃現空中,待我再次看去之時黑男子已經從廠房窗口位置逃離,頃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爺,既然他如此怕你為何不趕追趕,現在事的因果還沒有弄清楚,他早晚有一天還會找上門來!”我看著侯定臣著急說道。
侯定臣轉過來緩緩將手掌打開,我低頭一看,登時倒吸一口涼氣,侯定臣的掌心此時已經潰爛,而且還有一道黑霧氣正從其中流竄。
“此人的煞符本領遠超我想象,若不是剛才拼盡全力震碎這千魂煞靈,恐怕結果不容樂觀,現在煞氣已經進我,我必須趕將其控制,否則一旦煞氣浸全,到時候你侯爺我便命不久矣。”說話之時侯定臣的角微微,看得出來他這次傷很嚴重。
“爺,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我看著侯定臣有些愧疚地說道。
侯定臣并未回應,而是抬起右手化作兩指,在左胳膊上的極泉和通里兩個位置用力一點,片刻后他猙獰的神稍微舒展了一些,抬手一揮,說此事不必愧疚,剛才那個人說得清楚,我只是果,而二爺才是因,若想知道這其中的因果關系必須要弄清楚他跟我二爺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才行,只是現在我二爺已經去世,所以比較麻煩。
“侯爺,這世上能用煞符的有幾人,只要咱們知道都有誰會使用煞符不就可以判定他的份了嗎,反其道而行之,既然我二爺這邊線索已斷,咱們可以從對方的份手,說不定能夠解開這其中謎團。”我開口說道。
侯定臣苦笑一聲,說煞符之事他也只是聽說過,卻從未見江湖中人使用過,故而無法知道都有誰會使用。
剛才他見對方使用煞符心中也是沒底,所以傾盡全力接下這一刀,沒想到威力竟然如此強大。
雖說不知道都有誰會使用煞符,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全天下會使用的人決計不會超過三個!
“鎮麟,先別問這煞符的事了,現在既然黑男子已經離開,咱們還是趕尋找一下小懶貓吧!”岳崇明的聲音在我后響起。
聽到小懶貓三個字耳畔如同炸雷一般,我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竟然忘了正事,現在小懶貓還沒找到,自己卻在這里關心起煞符的事,的確是不應該。
想到此我立即朝著廠房左側的屋門位置走去,先前黑男子正是從那道門中出現,說不定小懶貓就在里面。
由于上有傷我行走速度并不快,兩三分鐘后我進屋門,朝著四下一看,在一張破舊的鐵板前發現了正蜷在墻角的小懶貓。
此時小懶貓手腳都被捆綁著,口中還被塞上了巾,看其雙眼閉,估計是已經暈厥過去。
“小懶貓,小懶貓!你快醒醒!”我一邊喊一邊推搡著,可小懶貓沒有毫的靜,見到這一幕我心上一,右手巍巍的抬起,朝著小懶貓鼻子下面去。
“給我滾一邊去,沒看到小懶貓口起伏不定嗎,是暈過去了,可不是死了,要真是香消玉殞,你等著顧戰卿那個老東西來找你算賬吧!”
說話之時侯定臣踢了我屁一腳,我抬頭看了一眼小懶貓的凸起的部,果然是一起一落,看樣子的確是沒死。
知道小懶貓只是昏迷后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我幫其解開手腳束縛,然后便將其抱起朝著廠房外面走去。
此時屠宰場外面一片漆黑,饒是明月當空但四下場景依舊是昏暗不明.
來時我們三人完好無損,可現在渾是傷,若是再抱著小懶貓恐怕還沒走到地方我就已經盡人亡。
此地位于郊外,偏僻無比,周圍沒有住戶更沒有車輛經過,正當我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我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我拿出手機一看,打來電話的竟然是牙哥!
“陳爺,況怎麼樣,顧小姐找到了嗎?”
平日里牙哥總是滔滔不絕,如同復讀機一般,我對其早就厭煩無比,可現在聽上去宛若天籟之音,極其親切。
“牙哥,你可真是及時雨啊,你現在有事嗎,沒事的話趕到南郊華屠宰場來一趟,江湖救急!”我沖著手機收音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