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有加班上的QQ群,睡覺前收到不信息,群里都在討論凌晨查分數的事,蘇綿也在私下找,告訴宋傾城查詢分數的電話號碼,又問打不打算守到凌晨。
“我現在肯定睡不著。”蘇綿發來信息:“坐我們前頭的蔣英,上回估分有640分,按照去年的分數線,妥妥的一本,我問過,還說自己報了10分。”
宋傾城也估過分,不好也不壞。
沒有困意,慢慢的側過,用薄毯遮擋著手機,又和蘇綿聊了會兒。
“還在玩手機?”背后響起郁庭川的聲音。
宋傾城下意識把手機鎖屏,然后往枕頭下一塞,在郁庭川打開臺燈的時候,跟著坐起,蓋彌彰的解釋:“睡不著。”
“睡不著也要休息。”郁庭川看了眼隆起的肚子,說教的語氣:“忘了自己是個孕婦?”
宋傾城道:“離凌晨還剩一個半小時。”
郁庭川聽懂的話外音,卻沒有順的意:“先睡覺,明天早上起來再查,績放在那里,總不會自己飛了。”
說話間,宋傾城重新躺了回去。
的雙手擱在薄毯邊,眼睛向郁庭川:“有些張。”
郁庭川角帶笑,是包含理解的笑容,宋傾城轉了個,用手揪著他的睡擺:“我這是正常反應,好多人都等著出績,真正能熬到明早才查分數的,很很。”
“那就睡一覺,睡到十二點起來。”
這算不算是郁庭川的讓步?
宋傾城莞爾,提醒道:“別忘了定個鬧鐘。”
聞言,郁庭川拿過床頭柜上的電子鐘,設置好12:00分的鬧鈴,然后把電子鐘放回去:“這樣行了吧?”
宋傾城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這一覺,宋傾城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做了一個夢。
夢里有外公還有外婆,宋傾城看見四五歲的自己坐在家門口的板凳上,圓乎乎的小手握著鉛筆,不會寫‘3’,趁著外婆進屋喝水,立刻把寫字簿在小桌上轉了九十度,快速寫下一行‘m’,然后又把寫字簿轉回去。
外婆看到寫的那些‘3’,知道耍了頭,拿起尺子就要打的手心,外公聽到靜走出來,把牢牢護在了后,得知會把‘m’轉個角度變‘3’,外公哈哈笑,直夸聰明。
然后,宋傾城夢見自己查到高考分數。
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考了610分,沒有上一本線。
夢里的畫面變得模糊,宋傾城看到自己又坐在考場里,班主任正分發著試卷,分到那張桌的時候,班主任告訴,因為沒考上一本,所以得重考。
宋傾城睜眼醒過來,發現不是在考場,依舊是云溪路別墅的主臥,外面的天已經大亮,床上只有一個人,不知道幾點,手去床頭柜上手機,結果到一張紙,順勢拿過來看了看。
那是一張掌大的便利紙。
上面寫著:683分,已是金榜題名時。
宋傾城認出是郁庭川的字跡,盯著‘683’的分數,緒像過山車一樣,隨后忍不住笑起來。
拿過手機,發現被設置了靜音狀態。
至于是誰設置的,不言而喻。
手機上,滿屏幕都是信息。
宋傾城先回復沈徹,告訴他分數,蘇綿的績是562分,沒上一本,這個分數能上比較好的二本學院。
發完信息,宋傾城顧不上洗漱,趿著拖鞋出臥室。
走到樓梯口,瞧見客廳里看報紙的男人。
“喂!”宋傾城喚道。
郁庭川抬頭,看到手便利紙的妻子,他合上手里的金融報,一如往日那般,開腔問:“睡醒了?”
明知道他比自己還早知曉,宋傾城還是想告訴他:“我考上一本了。”
郁庭川著歡欣雀躍的模樣,也緩緩微笑:“考上一本,的確值得慶祝,中午想去哪里吃飯,我打電話先訂位置。”
這天的午飯,宋傾城沒打算去外面用。
面對郁庭川的詢問,只說:“我想吃蛋包飯,加酸菜的那種。”
郁庭川聽了后,點點頭:“那就不出去,在家吃蛋包飯。”
老趙和鞏阿姨們得知宋傾城考上了一本,紛紛替高興,一時間,家里的喜氣頗濃,宋傾城也在上午十點得知,的績排名全校第二,第一名就是同班的徐夢,兩個人都進了全市前一百名,班主任為此特意打電話來祝賀。
郁庭川站在客廳的窗前,拿了手機和班主任寒暄談。
看著郁庭川穿淺藍條紋襯衫的背影,又聽到他和班主任說‘也一樣,傾城有這樣的績,多虧各位老師幾個月來對的教導’,宋傾城不彎起角,被人夸獎的覺,還是不錯的。
手機里進來新的信息,蘇綿說絕對能進南大。
宋傾城回復:“還要再看看。”
這時,手機又震。
是郁菁的信息,恭喜考上一本。
好像知道宋傾城的疑,郁菁發來信息解釋:“我在朋友圈里看到那個沈徹說的。”
宋傾城回了個[心]的表,又問郁菁考得怎麼樣。
“我考的就那樣吧。”郁菁回復:“我下個月要和我媽出國,到時候會在國外考雅思,大學方面,我媽說會幫我聯系好。”
宋傾城道:“這樣的安排,好的。”
半晌,郁菁問:“傾城,我二叔辭職的事,你怪我麼?”
宋傾城看著這條信息,過了會兒才打字回道:“這和怪不怪沒問題,沒有誰是圣人,我們做出不同的選擇,很多時候只是立場不同。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你的爸爸,在你年的時候也疼過你,哪怕他和你媽媽的婚姻出現問題,讓你徹底去憎恨這個父親是不可能的,己所不勿施于人,我明白這個道理。”
“對不起,傾城。”郁菁的信息很短。
接連兩條信息。
郁菁又道:“也對不起我二叔。”
宋傾城抬頭向在講電話的郁庭川,隨后回復郁菁:“你二叔不會怪你的。”
就在這天下午,蘇綿提出要來探宋傾城。
因為宋傾城借口不適,不打算參加月底的同學聚會,當時,宋傾城是在群里回絕的聚會,立刻有格活潑的男生跳出來,問得了什麼病、嚴不嚴重。
宋傾城:“只是小問題,過些日子就能康復。”
[蛋蛋了一顆]:“多小的問題啊?”
[綿綿]:“要不我們去傾城家里探,反正這幾天都沒事。”
[抱住朕大]:“行,那一起去。”
[綿綿]:“傾城家肯定很好,呵呵呵呵呵……”
“……”宋傾城。
到傍晚時分,班長私來要地址。
“班上同學都關心你,連錢老師剛才也親自我問了問,我剛統計了下,大概有13個同學要過去,你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們到時就自己過去。”
“真的要過來?”宋傾城問。
[辣條隊長]:“你說呢?[微笑臉]”
宋傾城和三中的同學關系說不上多好卻也不惡劣,人家要登門來看,是出于善意,倒不好讓人吃閉門羹,所以當天晚上,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郁庭川。
郁庭川聽完,贊同道:“同學來看你,說明他們關心你。”
“要讓他們來云溪路麼?”
“覺得這里不好?”
“不是。”
宋傾城詞窮:“其實是太好了。”
“怎麼說?”郁庭川眼里帶著笑,一副愿聞其詳的架勢。
“我以前和蘇綿說過,我家里條件很普通,他們看到我住在這里,可能會覺得我對他們說了謊。”
“那你沒告訴,你夫家條件還不錯?”
“……”
宋傾城聽了‘夫家’兩個字,神有些不好意思,卻依然故作鎮定的道:“蘇綿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叔叔,那時候,為了避免某些麻煩,我也沒有否認。”
說著,的視線落在郁庭川上:“如果我同學過來,你要不要避出去?”
郁庭川笑,似乎有無奈:“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不是見不得人。”宋傾城解釋:“是怕嚇到小孩子。”
郁庭川卻說:“十七八歲,也不小了。”
宋傾城對和郁庭川的關系不算有太大忌諱,特別是現在高考績已經出來,沒想拿著喇叭到宣揚,但是小范圍的,譬如同學朋友圈里的坦白,在看來,不至于造什麼不好的影響。
現在不告訴這些同學,將來被他們知道,對方心里肯定落下芥,倒不如現在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知曉。
宋傾城從郁庭川的態度判斷出來,他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比起千方百計的瞞,適當的坦白更合時宜。
所以隔天,宋傾城告訴了班長家庭住址。
看到云溪路八號園的字眼,[辣條隊長]發來一連串的[黑臉],最后加了句:“我靠,有錢人啊!”
隨后,班長路過QQ群:“其他人確定不去宋傾城家?再通知一遍,要的趕找我加人,要不然將來后悔了,抱住我的哭著喊爸爸也沒用!”
‘[辣條隊長]被管理員[錢錢錢]言12小時。’
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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