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食記這邊熱熱鬧鬧,鑼鼓巷的家卻是另一種氣氛。
景修和孫氏被抬回家來,雖然衙役手下留,可那畢竟是一百大板,景修被打得皮開綻。
孫氏就被打得更慘了,被抬回來半個時辰,孫氏還沒有蘇醒過來。
郭老太太在炕上又哭又罵,昭石還被衙門關著,昭山不知道去哪里了,雪看著奄奄一息的母親和大哥,嚇得只會哭了,雙發,癱在地上便站不起來了。
高婆子和狄婆子不在,阿旺和阿財也傷得不輕,如今家里還能張羅事的就只有昭林和曾氏,連同幾個孩子了。
景修和孫氏俱是一污,昭林讓景幫著給景修換裳,另一邊給孫氏換裳的便是曾氏了。
雪平也嚇得不輕,但見被打的是大伯娘和大哥,自己的爹娘全須全尾,便不害怕了。
孫氏的裳溚溚地粘在上,還有一子尿味,顯然挨打的時候給嚇尿了。
雪平眼尖,指著孫氏的里說道:“娘,我大伯娘怎麼連子都沒有提好啊?”
孫氏的里,后半截腰抿在里面,汗巾子一半系在子上,另一半則系在上,一看就是提子時沒有系好。
曾氏瞪了兒一眼:“小聲點,你大伯娘挨了板子。”
雪平一怔,睜大了眼睛:“啥?莫非我大伯娘挨板子時是了子打的?人也要子嗎?”
以前倒是聽人說起過,衙門里打板子是要下子打的,板子要著打在屁上,可是卻不知道人也是這樣。
“當然是一樣了,對了,這事你不要往外說,讓人笑話,會影響到你的親事。”曾氏小聲提醒。
雪平卻沒把曾氏的叮囑放在心上,大伯娘是在公堂上被掉子的,那豈不是被很多人看到了?
“大哥也是被下子打的?”忍不住又問。
“你大哥是男人,就唄,有啥?”曾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孫氏的裳下來,嫌棄地扔在地上。
這時,一個丫鬟小跑著過來:“三太太,老太太讓去請大夫。”
曾氏哼了一聲,道:“去問三老爺。”
待到丫鬟走了,曾氏翻個白眼:“兒媳和孫子都快要死了,還不是給鬧的。”
昭林也生氣,他氣得不是郭老太太,而是大哥昭山。
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昭山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景修緩緩睜開眼睛,沒有看到一個人,他張張,想要水喝,可是卻沒有人看他一眼。
“水......水......”
丫鬟端著木盆進來,見了連忙喊道:“大爺醒了,大爺醒了!”
雪原本還坐在地上,聞言立刻跑進廂房,景修趴在床上,好不容易抬起頭來,雪便沖了進來,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景修被哭得心煩,問道:“爹呢,把爹來......我有話說。”
雪只顧大哭,景修說了兩遍,才聽到:“爹沒在家,娘要死了,娘要死了!”
“那去把......把三叔......三叔來。”景修心累大過上的疼痛。
雪依然在哭,還是景文跑出去人,不過來的不是昭林,三老爺昭林去請大夫,這會兒沒有在家。
郭老太太聽說寶貝孫子醒了,跟著景文過來,上刑的時候,拶子剛剛套到手上,就暈過去了,反而逃過一劫。
郭老太太一屁坐在景修邊,拍著大又哭又罵,哭老頭子死得早,哭命苦,罵李綺娘害了孫子,罵老二昭石是個沒用的活王八。
郭老太太哭,雪也在哭,景修只覺腦袋陣陣發暈,上更加疼痛,他雙眼一翻,便又暈死過去。
郭老太太看到孫子暈過去了,也跟著一起暈了。
昭林請了大夫過來時,家里一團,甚至比他走的時候還要。
大夫先給郭老太太看過,一針扎到人中上,郭老太太便醒過來了。
大夫再去給景修去看,發現景修發起燒來,孫氏傷得比景修要重,大夫嘆了口氣,開了方子,對昭林說:“大爺年輕,子壯實,等到退了燒養上十天半月也就沒事了,至于大太太,看看能不能過今晚,過去了,也就能活過來了。”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孫氏這條命能不能保住,要看天意。
昭林送走大夫,便打發二侄子景去找大老爺。
景的腦子一向不夠使:“三叔,我不知道我爹去哪兒了。”
“你到翠花胡同第三家紅薇家里去找,若是沒在,再到倒數第二家綠柳家里找。UU看書 www.uukanshu.com”昭林說道。
景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本不知道翠花胡同在哪里,他上景隆一起去,兩人出去,見人就打聽翠花胡同,被問的人看看他們兩個,似笑非笑:“你們到翠花胡同去?去干嘛?”
一個說:“找我爹。”
另一個:“找我大伯。”
那人忍著笑,耐心地告訴他們怎麼走,兩人聽得發懵,只記了大概方向,一路打聽著終于找到了翠花胡同。
他們運氣不錯,沒往第二家去,就在紅薇家里找到了大老爺。
昭山錯愕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前站著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兒子,另一個是他侄子。
他一掌打在景腦袋上:“小兔崽子,你才多大,就跑出來找娘們兒了?看我不打死你!”
景被打得抱住腦袋,景隆連忙說道:“大伯,是我爹讓來找您的,家里出事了,大伯娘快死了,大哥也快死了。”
“你也學會說謊了?看我告訴你爹,讓你爹揍你。”昭山怒道。
景隆才不怕他大伯呢,他可不是景,大伯敢打他,他爹就能和大伯拼命。
“我真沒騙您,二伯被抓進衙門了,大伯娘和大哥都被衙門打了板子。”
昭山雖然不相信,可是景隆的話也不像是瞎編出來的,他連忙和紅薇姑娘道別,帶上兩個孩子往外跑。
待他們走了,紅薇才呸了一聲,對鴇兒說道:“娘,以后這姓的再來了,您別讓我接,他沒錢,一的土腥子味,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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