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后,各企業陸陸續續開始復工。
希杳目前雖然只有三人,但該有的儀式卻不能。
這天一大早裴老板就在群里發了開工紅包,江序白一個手抖點開,被金額數字嚇到。
堂堂至臻集團的太子爺,就算砸鍋賣鐵創業,被老板娘管得再嚴,也總該有點私房錢吧?
只是這私房錢,會不會太了!
姜書杳看出某人的捉襟見肘,略作猶豫,在微信里告訴他。
【那些轉讓書的字我沒簽,錢還是你的。】
結果那家伙涼颼颼反問了一句。
【怎麼,公主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
姜書杳默住。
只是就事論事……
關掉手機,姜書杳閉上眼靜靜躺了一會兒,快到八點的時候,從床上翻起來。
簡單洗漱完,出了臥室。
客廳有些黑,姜書杳順手將燈打開,約聽到廚房方向傳來水流的聲響,潛意識以為是老姜。
“爸,別做我的飯,我得先走了。”
說話的空擋已經走到玄關,剛準備彎下腰換鞋,廚房門啪嗒一下打開。
“過來吃飯,吃完一起去公司。”
那道突兀的,平靜中帶著些許懶意的嗓音,一下子將姜書杳震在原地。
慢慢直起,隔著半人高的玻璃魚缸,與裴衍的目靜靜對上。
幾乎一秒斷定,這一定是母親的主意。
昨天突然說要回趟民樂老家探舅姑舅婆,過年不去,現在才想著去探人家,當時就覺得奇怪。
原來在這兒等著。
思緒間,兩份致的早餐端上桌。
見杵著不,裴衍掉上的圍,沖抬了抬下,淡聲道:“給你三秒鐘,要麼自己過來,要麼我親自來。”
親自來,無非就是用強。
姜書杳深諳某人那說一不二的脾氣,大清早不想找不痛快,磨蹭了幾秒,在他耐心磨快要發作的時候,慢吞吞放下包,來到餐桌前。
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拿起勺子,低頭喝了口粥。
裴衍眼神溫和下來,角微微勾起,語氣含著寵溺:“有點燙,慢些喝。”
“不燙。”鬼使神差地抬起頭問:“為什麼突然跑過來給我做早餐?”
裴大爺那雙手,除了敲鍵盤,平時難得會用在烹飪上。
當然,他在這方面也確實沒什麼天賦,不過今天的粥,卻得了幾分老姜的真傳,至比之前他做的那份西紅柿蛋面強了不止多倍。
看出眼底的驚訝,裴衍話鋒一轉,突然道:“你爸有一句話,起初我還不以為然,但慢慢地,我發現很有道理。”
“什麼話?”姜書杳問。
裴衍往后一靠,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不會做飯的男人,留不住自己的老婆。”
“……”
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老姜的確說過這種話,而且還是在和裴叔叔喝酒敘舊時說的。
那一年,剛好是干媽與裴叔叔鬧得最僵的一年。
干媽單方面提出離婚的事,對裴叔叔的打擊很大,周圍人都在想著怎樣安這個婚姻失敗的男人,老姜卻用另一種方式告訴自己的好友,比起堆的奢侈品,偶爾的煙火氣息,才更能讓一個人到踏實。
林臻不是那種特別看重質需求的人,在離婚這件事上,姜庭松沒有一味的偏袒裴東翰,而是道出了事實。
可惜最后于事無補,任憑裴東翰如何的努力討好,還是換不回林臻的心。
裴衍當時覺得他那個父親真是傻的可憐,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去自欺欺人的掙扎,何必呢。
時過境遷,如今他被自己心的人拒婚,他才算深深會到,什麼得到后失去,比從未得到更讓人絕。
飯廳陷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姜書杳心里泛起苦,有些話不知該怎樣開口,堵在腔里,不僅自己難,也讓邊人痛苦。
但如果說出來,無疑就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甚至不敢確定,屆時兩人還能不能維持最起碼的現狀。
出院后兩人的第一次獨,就在這樣的氛圍下匆匆結束。
到公司時剛出電梯就聽到一道尖亮悉的聲音,姜書杳神微怔,下一秒反應過來,啞然失笑。
讓一個技男去招前臺,確實有些為難人家。
推門之際聽裴衍淡聲問:“你覺得張欣欣如何?”
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姜書杳點了點頭:“還不錯,形象氣質佳,子活潑外向,很適合我們公司。”
走在面前的人腳步未停,也沒有下文,大概能猜中他的心思,進去后笑著擋住張欣欣夸張迎來的熊抱,直接把人拎進會議室里,談職和薪資的問題。
電腦前的江序白,那刻的心只能用兩個詞來形容,生無可,無可奈何。
他這一生都在為擺張欣欣而努力斗,結果卻是,他越是想要掙扎,命運的繩索就越將兩人困得牢固。
偶爾他會問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與張欣欣功解除婚約,自己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江序白試著幻想那樣的場面,UU看書www.uukanshu.com竟悲催的發現,即便沒有張欣欣,他未來要走的路仍舊不會改變,也不會因為了一個結婚對象而開香檳慶祝。
與其說不舍,倒不如說是習慣。
他已經習慣了后整天跟著一條小尾,好像無論他要去哪兒,都不會孤獨。
得過且過吧,江序白盯著會議室那扇大門嘆了口氣。
來希杳當行政,張欣欣是一百個愿意。
不僅有一份工作掙錢,還能待在未婚夫邊,簡直完。
想到這里,張欣欣盯著姜書杳的無名指看了一陣,湊過來小聲問:“我聽小白說你們年前就打算領證,怎麼遲遲沒有靜?”
遭遇綁架的事,裴衍沒告訴外界任何一個人。
所以大家都以為兩人已經登記結婚。
姜書杳抿了抿,不知該怎麼回答。
對方那水汪汪的眼睛還看著,無奈之下,只好含糊其辭道:“公司剛起步,忙完這陣子再說。”
會議室外,裴衍推門的作一頓,眉頭微不可察地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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