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一晃而過的悉街景，姜書杳已經猜到他要帶去哪兒。

科技園。

兩年前三個孩子創業夭折的地方。

乘坐電梯到了九樓，安安靜靜地跟在裴衍后，不想去打擾這平和的一刻，因為知道接下來看到的場景，會讓陷各種疑問與驚喜。

仍是之前的辦公室，推開玻璃雙開門，映眼簾的是前臺背景墻上四個黑字，希杳科技。

姜書杳微微怔住，目停在那四個字上看了一陣，再三確認后，才松了口氣。

幸好不是書杳。

孩的反應落在裴衍眼中，莫名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既視。

他失笑地了的腦袋：“要不是怕你發飆，我是真想再直接點兒。”

“希杳很好。”姜書杳轉頭看他，眼神里著認真：“這名字取得講究。”借用蔣老頭的話，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

裴衍極為贊同的點頭，轉而問：“你覺得以后我們的孩子就這個名，是不是特別有意義。”

？！

無語地癟了癟。

“八字沒一撇，就想著我給你生孩子，做夢吧你。”

裴衍笑得漫不經心：“你信不信，我這會兒回去找你媽要戶口本，絕對想都不想就——”

“戶口本在我爸那兒。”

“......”

某人笑容一滯：“兩個月前不是還在你媽那兒？”

“你消息太落后了。”姜書杳不想潑他冷水，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只要我一拿到畢業證，老姜就會死守戶口本，你等著瞧吧，想娶我沒那麼容易。”

話說到這個份上，裴衍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淡定。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他瞇了瞇眼，已在琢磨后面的對策。

裴衍一下子安靜起來，倒讓姜書杳有些于心不忍。

很無奈，第一次見閨急著嫁人，而老父親霸著戶口本不放行的。

考驗未來婿這種事，難道真要發生在上？

姜書杳不著痕跡看了邊人一眼，覺他好可憐。

“距離電子病歷系統的招標時間還有半個月。”仰起頭轉移話題，“我們加把勁，應該可以提前把所有資料準備好。”

兩個月前，有一次無意間聽朱士提起科室準備新增一套電子病歷系統，只等上面走完流程，就要全網公開招標。

當時沒放在心上，裴衍同樣沒什麼特別反應。

直到上個周末，老姜煲了大鍋的湯，讓給在醫院值班的母親送過去。

心科主任是獨立的辦公室，姜書杳進去的時候母親不在，把湯擱在辦公桌上，一份文件恰好映眼簾。

是關于本次病歷系統招標的公司報名表，其中有一個名字，幾乎一眼就抓住了的目。

云騰科技。

實在太敏了。

和裴衍已經盯新遠和HT整整兩年，知道他們最近把收購目標釘在了云騰。

元忡的胃口越來越大，以前借著新遠打同行，現在更是鬼迷心竅，要去云騰這樣的地頭蛇。

云騰家大業大基牢固，不是任誰都能圓扁，元忡想要打人家的主意，簡直天方夜譚。

所以很好奇，對方這次到底會想出什麼謀詭計來達目的。

相比于姜書杳的興，裴衍顯得淡定很多。

“繼續等吧，短時間HT不會有什麼大作。”

“為什麼？”問。

裴衍冷冷一笑：“難啃的骨頭，元忡不會貿然出手，他同樣在等一個時機。”

時機......

姜書杳腦子警鈴大作，連忙把云騰參加華仁招標的事告訴了裴衍。

有很強的預，元忡一定會在這次的招標會上手腳，至于對方會出什麼招，目前還沒有丁點兒線索。

當然，讓更加迷醉的卻是裴大爺。

得知消息的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什麼時候出的門一無所知。

第二天他仍舊起得很早，出門時同樣還睡著。

第三天，他不小心弄出靜吵醒了，見他背著電腦整裝待發，姜書杳著眼睛迷迷糊糊的道：“就算做賊你也應該告訴我，萬一哪天回不來，我才好有個心理準備。”

孩像在說夢話，聲音糯糯的，容卻并不怎麼聽。

裴衍大清早被逗樂，饒有興致的問：“如果我真回不來，公主會不會傷心？今后有什麼打算？”

連續兩個問題，聽起來很好回答。

可姜書杳想了半晌，皺著眉難道：“沒什麼打算，你回不來我就去找你，你要是死了，我就陪你死。”

那刻裴衍已經確定不是在說夢話，最后那一句，讓他原本平靜的心幾近崩塌。

這輩子聽到最狠的話，無疑是公主說要陪他一起死。

從口中吐出來，沒有海誓山盟的鄭重，也沒有淚眼朦朧的深。

很平淡隨意的講給他聽，就好像是一件準備良久，已然當做習慣的決定。

在對付元忡這件事上，裴衍從沒有明確表示過要讓手。

他想要把排除在一切危險之外，等到所有事塵埃落定，他帶著干凈的驅殼去娶。

但裴衍沒想過，姜書杳對他的，早已不如從前那般淺薄。

他有多在乎，就有多他。

這段不再傾斜，而是相濡以沫，勢均力敵。

姜書杳不允許他一個人行，曾經說過，要和他一起將元忡送進法網。

所以便坦白地告訴他，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會獨活。

裴衍無法言喻當時的滋味，一辛甜蔓延到心口，帶著苦，還有震撼。

接下來的日子，朱韻發現閨出現在視線里的頻率越來越多，有時是大清早，有時是深夜，偶爾坐診的時候也能不經意看到門外一晃而過的影子。

起初給的解釋是為一個項目做數據調研，可慢慢的發現，似乎并沒那麼簡單。

這天晚上，趁著老姜睡著，朱韻掀開被子下床，輕手輕腳地推開了兒的臥室門。

見母親鬼鬼祟祟的進來，姜書杳敲擊鍵盤的作一頓，尬笑：“媽，你干什麼？”

朱韻沒急著開腔，了鞋上去挨著兒旁邊坐下，看了眼電腦上麻麻的代碼，溫聲問：“杳杳，你老實告訴媽媽，你們是不是打算競標這次電子病歷系統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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