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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玉令》第九百七十六章 大結局(終章)

“宋姑娘可是想好了——”

宋阿拾看著他微微一笑,慢慢行了個禮。

“多謝大師那日的指點。小子已見過生母,知曉世,還了舊債,看到了最好的結局,這一世塵緣已了,是時候去尋找真正的自我了……”

覺遠看著,淡淡一嘆。

“鏡通,卻未必盡如人意。”

“大師,小子此生無憾。來生,還有人等我。”

旁邊面面相覷,不知道在說什麼,趙胤卻想起那天,這子到他房里,先是激得他暴怒,然后再求全時說的話——同時雍一樣,離去這些年,其實已有另一番際遇,于這一生,已經沒有憾,只想速速回去。

“此生多謝諸位看顧,再會……”

宋阿拾雙手抬起,端端正正地朝眾人行一個禮,突然拿起桃木鏡,在眾目睽瞪之下開了劍柄——侍衛們這時才發現,原來桃木鏡的鏡柄里是一把暗藏的鋒利小刀。

宋阿拾速度很快,好像事先演練過千遍萬遍一般,作利索地出利刃,毫不留地割向手指……

恰是無名指節。

一下子涌出,刺得人眼眸發脹。

眾人驚呼,“宋姑娘!”

宋阿拾微微一笑,闔上眼睛。

滴嗒。

滴嗒。

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滴在桃木鏡上,暈染出朵朵嫣紅,如同半開未開的梅花……

……

滴嗒。

滴嗒。

管里的慢慢地滴下來。

一滴、兩滴,時雍明明聽不見那聲音,那滴落的聲音卻仿佛敲在心里。

視線朦朧地看著那時鐘。

一秒,又一秒,走得極慢……

“病人又不行了。”

“快,搶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明明是有了好轉的呀。看來是回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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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是可憐,聽說是個法醫,置人質不當,造了事故,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

醫生護士們正在忙碌著搶救,時雍整個人迷迷噔噔,不知何時,有人推門。腳步聲重疊,好多人在的耳邊說話,嗡嗡作響,有些話了耳,有一些卻沒有。但時雍聽到的,與那一世經歷的一模一樣。

“人質死了。”

“歹徒也快不行了,隔壁正在搶救……”

“就今天了。”

“這真的是同歸于盡了。”

“三條人命。”

“那個墨家九號古董店你聽說了嗎?也是個邪門兒的地方,出了好多事呢……”

時雍意識沉沉浮浮,覺得自己在他們的眼睛里,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可是的靈臺卻有剎那的清明。

這分明就是那一世穿越前所發生的事。也就是說,回來了,卻沒有改變任何東西,就像是時空轉,電視劇按回放一般,將上一世的經歷又重新再來一遍……

就要死了。

時雍能覺到生命的流逝,心下卻莫名恐慌。若是再次穿越,那邪君——此時隔壁搶救室的那個歹徒,是不是會同一樣,再次踏那個時空?

也就是說,什麼都不會改變。

難道他們又要陷另一個同樣的循環?

時雍子想,想要掙扎,的手指想抓扯被單,引起注意。還想說話,想告訴醫生護士和同事們,救活歹徒,一定要救活那個歹徒。

可惜,什麼也喊不出來,更不會……

頭上戴著呼吸機的病人,停止了呼吸。

咚!時鐘上三線重合。

心電監測儀,變一條直線。

時針、分針、秒針,合而為一。

……

帝陵。

長明燈忽閃忽閃,被鮮染紅的鏡面突然出一道刺目的幽,猛烈地乍現,仿佛帶著巨大的能量,剎那間割裂了空氣,直直刺向劉阿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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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阿拾抖一下,如同被人狠狠推開般踉蹌兩步,子落葉般倒在地上,瞬間昏厥過去。

與此同時,那面鏡子也離了的手,被拋向半空……

“鏡子!”

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

事發突然,眾人稍一怔愣,待反應過來便齊齊撲過去,要接住那面鏡子。

但見一條黑影閃過,猛地騰空而起,將鏡子穩穩叼在里,然后重重摔落在地……

“大黑!”

趙胤低吼一聲,眼睜睜看著大黑叼著鏡子落下,蹲趴在地,然后咳嗽般嘔吐一下。

咳!

咳!

狗咳得聲音和人極為類似。

但見大黑低頭咳嗽兩聲,一濃濃的鮮便從狗里吐了出來,噴濺在桃子鏡的表面。

眾人激地喊著大黑的名字,大黑卻沒有抬頭,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不理會大家的喊,一直咳嗽著,仿佛要耗盡生命中最后的力氣,不停地嘔,然后將一團團帶著濃重腥氣的污,糊滿鏡子,讓鏡子幾乎看不出原來的

然后,大黑鼻子湊近嗅了嗅,慢慢地起,佝僂著老態龍鐘的子,繞過趙胤朝它敞開的懷抱,走向躺在一邊的宋阿拾。

趙胤眼瞳微。猛地掉頭去。

大黑沒有看任何人,蹣跚著走向宋阿拾,靠近邊時,低頭用拱了拱,然后便乖順地趴臥下來,頭靠在的懷里,舌尖溫舐著它的主人,然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里滲出,染紅了宋阿拾上白的裘氅,眾人震驚的看著一人一狗,許久沒有彈。

時間仿佛凝結在了這一刻。

“阿彌陀佛!”

覺遠的聲音在空的石室里格外凝重。

“狗眼識靈,大黑認主。”

有人驚喜地問:“是不是王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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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大黑防著宋阿拾,從不肯親近,這會子卻愿意躺到邊——

眾人屏呼吸。

墓室里安靜無聲,寂靜得宛若死境。

那面鏡子也回復了平靜,沒有再發出半分。所有人的視線都著墓室中間的一人一狗,長明燈的暈籠罩著眾人,將空間凝結。

大黑眼睛漸漸合下,蜷一團,神平靜,沒有一離世的悲傷。

其實,世間還有一種傳說。

黑狗之,可以避邪。

“大黑最終把生命奉獻給了它的信仰——此生的主人。對抗了強大的時空神祗,創造了史詩極的神話。”

這段話,被刻在了雍人園“黑煞墓”的石碑上,由時雍口述,趙胤親手書寫。

他們把大黑葬在了時雍墓前。

讓它永永遠遠,可以和它的主人在一起。

再不分離。

……

“大黑,來吃了。”

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來,廢園里樹木擺,時雍瞇起眼睛,仿佛看到大黑從林中奔跑而來,渾發沾滿了刺子。

從小小的一只狗,變大大的一只狗,吐著長長的舌頭,帶著淺淺的微笑,日漸威武。

“今天帶了許多你喜歡的。快些來!”

“別皮了。瞧瞧你上……這臟得呀……”

“哈哈哈哈,別跑了,我追不上你。”

雍人園里的歡天笑語,仿佛隔著時空的另一端。

時雍想,大黑肯定在哪個平行時空里,吃著,啃著骨頭,正與逗趣撒歡。

一縷縷青煙從雍人園的墓前升起,裊裊而上,隆冬的廢園,時雍和趙胤帶著兩個孩子,給大黑帶來他喜歡的香,還有一些紙扎的山、野兔、以及各種麗的鸚鵡,燒在墓前的瓦盆里。

這些都是大黑喜歡的。

“阿娘。”萇言蹲著子,整齊著紙做的鸚鵡,“大黑為什麼會喜歡鸚鵡呀?”

時雍含笑看著孩子的頭。

“這個故事有點長,萇言要聽嗎?”

“要,萇言要聽大黑的故事。”

瓦盆里的火苗忽地躥起,紙扎的鸚鵡被烈火吞噬,時雍看一眼,自顧自地笑。

“那一年,阿娘剛認識你阿爹,帶著大黑去無乩館……”

萇言歪著頭,認真地聽著。

周圍沒有一點聲音。

數年,卻像經歷了三生三世,一幀一幀的畫面,看似不經易,卻早已銘刻在記憶里。

“阿娘啊,你哭哭了?”

雪落下,仿佛有狗吠的聲音。

黑煞墓前的人,靜止了一幅畫。

……

來年春三月,北狄大妃陳紅玉攜子回娘家,帶來的禮品如同出嫁那日,琳瑯滿目,看得人眼花繚。護送的侍衛更是浩浩,綿延數里,引來京中百姓駐足觀看。

這是兩國關系回暖的消息。

由烏爾格引發的戰事,終是平息了。

接到京中消息那天,時雍和趙胤正帶著兩個孩子在天壽山皇陵祭祖上墳。

待到清明祭祖后,他們一家便要返回錦城府了。這一走,再相見又不知何年何月。下山的時候,二人順便去了井廬,準備接上寶音和陳嵐,一道回京小聚幾日。

井廬仍是那般模樣,沒有毫的改變。

時雍和趙胤到達的時候,剛過晌午,太照在頭頂,暖烘烘的,令人昏昏睡。素玉說陳嵐和寶音都在午睡,讓他二人稍事休息。

午睡是兩位公主的習慣,時雍笑著應了,帶兩個孩子進去。

素玉仍是將他們安排在西廂房。

時雍也喜歡這里,因為廂房外面有一塊菜地,這個季節恰是蔬菜茂盛生長的時候,菜地里綠油油一片,間或夾雜些野花,好不怡人。

趙胤帶兩個孩子回房歇息,時雍睡不著,一個人步行出來,在菜園里慢慢走……

周圍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時雍著高遠的天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慢慢雙手合十。

沒有人知道祈禱什麼,但見臉上寧靜平和。

咚!

一道破空聲呼嘯而來,夾著泥沙,砸在時雍的肩膀上。

時雍心下一凜,猛地睜開眼睛看過去。

很烈,那白公子量頎長拔,斜斜地坐在對面的房頂上,手里拿了一竹笛,房檐上還有他放置的一壺酒。許是看到時雍覺得新鮮,白公子歪著頭,如同一個惡作劇的孩子,吐舌頭壞笑。

“你是何人,為何在我的地中行走?”

時雍看著他默不作聲。

白馬扶舟是在蘇醒的次日醒來的。不幸的是,他不僅忘記了前塵往事,心智也褪化了幾歲稚子的模樣。

太醫說能醒來就是天不肯收,如今的白馬扶舟,“癡癲純質,乃心恙也。”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白馬扶舟了一個半癡半傻的“純質”孩

幾個月過去,他上不見邪君的跡象,且一的武藝全然忘記,醫藥毒更是一竅不通。

時雍想,可能當真是大黑那一口黑狗的緣故,破了這個劫。

這一次到底沒有那般回,邪君沒有跟過來,也沒有實現他“不死不滅,天下大同”的宏圖偉業。

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傻子白馬扶舟。

屋檐下,有一個木梯。

白馬扶舟便是從那里爬上去的。

以前的他,輕如燕,如履平地,如今當今像個頑皮的孩了——

時雍慢慢地走過去,抬頭他,“你為何擲我?”

白馬扶舟撞上的目,蹙起眉頭,仿佛在記憶里搜索是誰一般,過了許久才開口,還不滿地朝哼了一聲。

“你闖我的地,我為何不能擲你?”

時雍瞇起眼,朝他勾勾手指,“你下來!”

“想打我?哼,你上來呀。”

“不下來是吧?看我不揍你。”時雍撿起一塊泥,揚手就要朝他擲過去,手腕卻被人抓住。

趙胤不知何時來的,就站在后。

時雍嚇一跳,回頭看去,“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麼?”

趙胤抬頭看了看白馬扶舟,從時雍的手里取下泥塊,丟在地上,另一只手環住的腰,將人輕輕納懷里。

“岳母醒了,我們該走了。”

時雍回頭看一眼白馬扶舟,嗯聲點頭。

“喂!”發頂上那人,大聲地喊道:“那人是你家娘子嗎?為何你不管管,私闖我的地,下次再見,我便要打斷了……”

趙胤沒有理會,見時雍腳步遲疑,低下頭來,看了看的臉,用手指輕蹙的眉間。

“王爺,他真的是兀良汗的皇子麼?”

趙胤瞇起眼睛,執起的手,“這個事,已無人說得清了。”

時雍暗自嘆息了一聲。

誰能想到,兀良汗大皇子的世,最后竟了一出羅生門?

沒有真相可以尋找。信的人,就信,不信的人,就不信。

時雍心里忽地涌起一種復雜的滋味兒,抿了抿

“你說,一個人,怎麼說傻就傻了呢?”

趙胤不以為意地掃過的眉眼,“傻是他的福分。”

時雍沒有說話,在走出菜園前,最后回頭了一眼,那個白公子仍然坐在房頂上,孤零零一個人喝著酒,仰著頭,看著明晃晃的天空,好像在尋找太點,腦袋跟著轉不停,眉眼俱是帶笑,神采飛揚,不見半分悲苦。

傻是他的福分。

時雍覺得趙胤說得對。

有人來這個世道時,壯志凌云。

離開時,萬念俱灰。

與其黯然魂銷或是死無葬之地,不如傻去。

那一片綠油油的菜地終是越去越遠……

一男一修長的影被拉得細長。

房頂上的白公子看著他們,笑容漸漸地凝固在臉上,似乎有所猶豫,停頓許久,突然慢慢地擰起了眉頭。

“姑姑,你看,我有沒有心?”

“江山不如江湖閑,六宮不如六膳甜。阿拾不如跟我,江山人我都不要,獨你一個,如何?”

他眉頭越蹙越,忽而捂住絞痛的口。

“奇怪!這些話是誰人說的呢?為何想起來,我心便會痛?”

一個聲音道,另一個聲音又在心里勸他自己。

“勿管閑事,喝酒!”

晴空萬里,涼風習習。

摟著個人又有什麼好稀罕的?

喝酒作樂那才咧。

……

車駕停在井廬門口。

趙胤將兩個孩子抱上了車,轉頭要來扶時雍,時雍卻不肯,微瞇眼看著天際,輕聲道:“天氣這般好,我要同王爺騎馬。”

趙胤看著唯一的坐騎,喟嘆一聲,將抱在馬前坐好,這才翻上去,摟住的腰,低低地道:“也不怕人笑話。”

“怕什麼?錦城王妃蠻跋扈,這天下誰人不知?反正旁人也不會怪到你頭上來。錦城王懼嘛,罵也是罵我。”

“你啊。”

趙胤低頭看的耳際劃過,隨即一抖韁繩,“駕。”

耳旁風聲拂過。

時雍勾起角,轉頭想要看他,卻看到了井廬主屋的房頂,一個白飄飄的影。

青磚灰瓦,四野寂靜。

唯他一人獨自站立,一

“冷嗎?”趙胤察覺到時雍子的僵胳膊,將懷里,抱得了些。

“不冷。”

“逞強。”

這個時季的山中,仍是有些涼的,騎在馬上,那馬兒揚蹄子跑起來,寒風刮在臉上是刺辣辣的冷意。

趙胤拿披風將子裹在懷里,然后在一眾目的注視中,策馬而去——

他騎得很快,直到再也看不到井廬,馬步這才緩了下來。聽著單調的蹄聲在青石路上“嗒嗒”作響,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道邊樹上的落花,隨風落下。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

時雍心里微微一

什麼都忘了,唯沒忘記樂曲麼?

“阿拾。”趙胤雙臂環著時雍的腰,頭低過去靠在的肩膀上。

“你心里可曾怨我?”

“怨你什麼?”

“遠走錦城,再難見京中故舊。”

時雍微微怔忡,低低道:“不怨。浮華一世,總是萬千離別。”

趙胤沉默,片刻后又是一嘆:“我終久不是那個站得最高的男人,也給不了你至高的尊榮。”

時雍笑了一下。

萬萬沒有想到趙胤竟然有這般的心思。

“何謂至高?”時雍轉過頭去,看著趙胤仿佛凝結了冰霜的臉,倏而一笑,“人在高不勝寒。不如山水同行,朝朝暮暮。”

趙胤沉不語。

時雍又道:“對我來說,錦城王妃,已是極至的尊貴,畢竟世上只有一個錦城王。一攬清風,佼佼風華。是非功過,無愧天下。我要的,從來只是你。”

一攬清風,佼佼風華。

是非功過,無愧天下。

這是趙胤聽過的最好的評價。

“阿拾……”

“別太了。走快些,我了。”

君臨天下不如四海為家。

那座皇城在時雍心里全是不好的記憶,那座皇城里的人,也從沒一點讓時雍羨慕的地方……

倒是錦城府,時雍真的想得了。

種在庭院里的枇杷,想必已經結了果子。

屋后的桂花,又要灑落一地金黃……

“我們這就回家。”趙胤裹時雍的腰,一夾馬腹,馬兒便揚蹄而去。

后方的馬車里,萇言探出小腦袋,長聲喊

“阿爹,阿娘,你們慢些呀……”

……

……

后記:

啟三十一年三月,北狄大妃陳紅玉返京,與時雍和烏嬋在京師東湖的畫舫上吃喝玩樂,暢訴別離,不見夫婿,不管兒,共醉了三天三夜沒有下船,引來京師子艷羨。

又半月,錦城王整肅京中事務,帶著家眷南去。臨行前,時雍與陳嵐和寶音公主依依昔別,約好次年五月錦城一聚,這才將人送上了船。

有心人發現,同錦城王南去的人群里,有宋家幾口的影。宋長貴獲準南行,為了錦城王府的屬,而王氏關張了位于鼓樓的鋪面,準備去錦城府投靠兒,重開酒樓,要大干一番。宋香和劉清池也拖家帶口地隨行同去,因劉家已無父母,又是商賈之家,劉清池得了燕穆的幫忙,便將買賣做到了錦城府去。心的事了,賺的銀子多了,無不聽從大姨子的指派。

滿座冠,各有千秋。

歷史的洪流滾滾向前奔走……

數年后,錦城府在趙胤的治理下,一片欣欣向榮,當真是千里沃野,天府之境,“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實”,百姓安居樂業,一如盛世開元。

啟帝令大學士儕將錦城的經驗編撰冊,通令各州府借鑒,效顯著。在啟帝的治理下,終是有了一番輝煌治世的盛景,再續了永祿朝的傳奇,啟帝亦為一代明君,為后世稱頌。

遠在錦城的趙胤夫妻,三秋桂子,十里荷,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那小日子過得,實在愜意溫

而遙遠的漠北草原上,又是另一番景象。

南晏啟三十三年五月,北狄李太后病逝,烏爾格聯合舊部,再起紛爭。至此,北狄和兀良汗兩國,不止,兵戈未歇,將數十年積攢下來的家底掏空,將一片大好江山打得稀爛。

外禍始于,北狄和兀良汗的敗落,初見端倪。

這般十余載,一晃而過。

啟四十四年的那個冬天,錦城府是的天氣是從未有過的寒冷。

晨起的積雪堆在門楣,傳旨的太監痛哭著跪行到承運殿上,向趙胤面呈喪報。

臘月初七,啟帝趙炔駕崩。

山河慟,四野悲鳴。

同年,太子趙云圳繼位,改元宣,史稱晏宣宗。

皇帝即位后,勵圖治,重用賢臣,朝中凡有驍勇善戰者,皆多封賞,使得武將多有蔭庇,為報國戰,戰則死戰。

北伐是宣帝的使命。

北狄和兀良汗是宣帝心中的一刺。

二十年,北狄和兀良汗迎來了最后的高時刻,兩國不堪忍南晏宣帝數次派兵北上的躍躍試,合盟攻晏,在庫爾蘇酣戰三月,城破,糧絕,以慘烈的傷亡敗北。大軍北逃的北逃,殉國的殉國,一切終是歸了云煙。

晏史記載,庫爾蘇那場戰役,宣駕親征后,西南邊陲土司乘勢作,錦城王派世子趙臨川親率錦城府駐軍,前往鎮,這才避免了土司之的重演。

錦城王世子一戰名、進退閑雅,宣帝銳意圖治、至圣至明。一南一北,相得益彰。至此,大晏再無敵手,橫天下。鐵騎錚錚聲里,是徐徐拉開的千里江山圖和一代盛世的百年和平。

但終究,多風流,也將雨打風吹去。

閉上眼睛睡一覺,再隔百年,你我皆是古人。

(全書完)

------題外話------

又一次敲下全書完三個字,此刻慨良多。

從去年九月開文到現在,歷時一年多,《錦玉令》終于完。中途二錦從未斷更,雖然更新不盡如人意,故意不一定圓滿,更不可能讓每個讀者都滿意,不過沒有關系,這個故事不喜歡,我們還會有下一個。

新書發布,預計會等過完年。從寫書到現在,每個春節都在更新,覺好久沒正常過年了,今年試一下什麼覺,嘿嘿。

PS:關注二錦,關注新書的,可以加企鵝群:36138976,或是關注二錦的V博:姒錦同學。

PS2:新書大概還是古言,故事已有腹稿,我只能說十分彩,十分喜歡,十分想和你們分……哈哈哈,現在萬事俱備,只差付諸鍵盤了。

PS3:大家如果有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評論區留言,我如果覺得可以寫,就寫哈(不過,我素來是不喜歡寫番外的,撓頭——盡量盡量。)

……

最后的最后,誠心謝姐妹們一路陪伴。

是你們的每一個訂閱、打賞、投票,評論和鼓勵,是你們的,支撐我一天又一天地寫下去,堅持到現在,從創作中得到快樂并獲得養活家人的酬勞……

鞠躬,擁抱。

夜深了,最后敲下一句晚安。

再問你,下一本,我們還約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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