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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玉令》第九百一十三章 疑點重重

最新網址: 整整一天的搜查下來,除了發現刀戎私藏建章帝財,對朝廷而不報以外,并沒有發現刀戎有更多的涉死大罪。而朱弘濟為人謹小慎微,先前被朱宜年蒙蔽,又長年在刀戎的威懾下無法施展手腳,為人懦弱膽小,但本不壞,

在當前的形勢下,沒有朝廷圣旨,督位置無法可

因此,趙胤將通寧遠給他,也是順水推舟。

私底下,時雍審問了羊儀的丫頭,得知那面鏡子是羊儀從刀戎的庫里出來的,又在趙胤對刀戎親信的審訊中得知,這面鏡子正是啟十二年將軍墳出土的那一面。

當年,將軍墳異事鬧得沸沸揚揚,朝廷派人來查,刀戎將那一套將軍鎧甲了出去,卻本能地覺得鏡子是個不同尋常的好件。為了貪墨那一面鏡子,對前來問詢的誠國公元祐編造了盜墓賊摔鏡失的假話。

可是多年來,因為欺騙朝廷,刀戎到底也沒有敢把鏡子拿出來。

“也就是說,從啟十二年開始,這面鏡子一直由刀戎收藏在地庫里?”

先前,時雍以為邪君可以反復在各個宿之間橫跳,是因為他有那一面鏡子的緣故。

這麼說來,事實并非是這樣?

而且,從時雍到宋阿拾,也沒有鏡子……

那鏡子的作用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邪君一定要得到?

難道說,可以借由鏡子回到另一個時空去?但是看邪君的模樣,分明對“改變和拯救這個世界”十分著迷,他并不是想要回去做平凡人的人。

時雍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

朱宜年和祁氏的那個兒子是晌午時被人找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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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比臨川大一歲,個頭卻與臨川差不多,一副眉清目秀的小模樣,十分沉默,看人時目畏懼,明顯是被刀戎嚇破了膽。

趙胤讓人將朱弘濟請了過來,親自將孩子到了他的手上。

朱弘濟抱著孫子老淚縱橫,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朱宜年在葫蘆寨昏倒,傷重,一直沒有蘇醒。趙胤不想朱宜年就這麼死去,時雍也還有許多話要問,因此,對朱宜年的治療還算上心。

時雍中途去瞧過朱宜年的傷,開了藥,令人喂服了,又替他行了一回針,奈何朱宜年仍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朱弘濟將孫子帶到朱宜年的床前,小孩子看到父親也不吭聲,不哭不鬧,神冷漠,那一副懂事的模樣看著令人有些心疼。

一直到祁氏到來,事才終于有了變化。

小孩子看到母親便撲了過去,一邊泣一邊啪啪地掉眼淚。

“娘……”

祁氏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喜不自勝,再看看遍鱗傷,奄奄一息的丈夫,悲從中來。

嗚咽聲聲。

時雍遙想當初在寶相寺里見到這一家三口的模樣,也有些慨造化弄人。

“繡娘……”

病床上的朱宜年輕飄飄一句話,眾人當即噤了聲。

“我這是……怎麼了?”

“繡娘……你為什麼……在哭?”

“環兒……來……爹這里來……咳咳咳……”

話未說完,床上的朱宜年重重咳了起來,又祁氏的名字。

祁氏抱兒子,張地看了時雍一眼。

時雍朝點點頭,“去吧,看看他。”

關于朱宜年拿鏡子和他在葫蘆寨那間屋子里說的話,只有時雍和趙胤幾個人知曉,庚二和庚六絕對不會對外人。因此,不論是朱弘濟還是祁氏,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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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個醒來的朱宜年,目澄澈,干凈,對眼前的“陌生人”充滿了好奇。

他似乎完全忘了過去這兩年的事,對祁氏和兒子不見愧疚,有的只是對當前環境的困

“我……是不是要死了?”

“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祁氏看他如此痛不生,“你這個殺千刀的,做下那等丑事,如今看刀戎倒臺,羊儀也靠不住了,又要裝失魂的模樣來哄騙我麼?”

“刀戎……倒臺?羊儀小姐?與何干?”

這個朱宜年一問三不知,且還虛弱無比。

為免刺激到他,時雍朝祁氏搖了搖頭,示意控制緒。

“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朱宜年看著時雍的眼睛,眼對眼,許久許久,他困地轉頭看著祁氏。

“繡娘……這位貴人好生面是?”

時雍默默掏出那一面木質小鏡,問朱宜年:“這是什麼,你認識嗎?”

朱宜年一知半解:“鏡子?好潔的鏡面……”

時雍:“你不知道它的由頭?”

朱宜年困地搖頭,又咳嗽起來,息不止。

時雍勾了勾,默默將懷里那一條寫著“十全十”的紅綢帶拿出來,遞到朱宜年的面前。

“這個呢,你可記得了?”

朱宜年當即變了臉,好像恍然想起似的,膛起伏不停,有些激,奈何力氣卻跟不上,一時間只急得面紅耳赤,息不勻。

“此事……與我娘子無關……王妃要怪……就怪我……是我仰慕王爺墨寶……一時興起……請王妃……王妃責罰。”

時雍輕笑一聲,目冷冽地審視他片刻,突然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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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大人,祁娘子,我可否單獨與使說幾句?”

朱宜年的命都是時雍救下來的,朱弘濟自然不敢拒絕,而祁氏先前被朱宜年傷了心,雖然他此刻一副失憶的模樣,祁氏卻仍未介懷。聞言,一言不發地抱著兒子就走出去了。

春秀拉上房門,同白執一起站在門口。

房里只剩下時雍和朱宜年兩個人。

“朱使——”

時雍似笑非笑,拉長嗓音走到床前,冷冷盯著朱宜年道:“在我面前,還要裝嗎?”

朱宜年臉灰白一片,語氣虛,仿佛隨時都會要了命去一般。

“我不該……得罪王妃……愿意領罰,只求不要罪及家人……”

“呵!還裝。”時雍冷冷凝視:“邪君大人,你不是這麼沒有膽量的人。都這個時候了,做頭烏也晚了,何必呢?你我不如敞開心扉,懷懷舊,思思鄉。”

朱宜年微微擺頭,懵懂地看著時雍,呼吸極淺。

時雍上前,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你這條命,是我用銀針為你吊著,活不長了。瞞并無意義。說吧,鏡子到底有何由頭,你為何要千方百計地得到它?”

朱宜年眼里困更甚,他說不了話,眼睛里的恐懼卻格外真實。

時雍指下的皮冰涼一片。

“你當真不記得了?”

“什,什麼……”朱宜年艱難地回答。

“我們來的世界。”時雍慢慢放開朱宜年,起站直,居高臨下的俯視他,“還有你的千秋偉業,難不你都忘了?邪君大人……”

朱宜年目大懼,突然重重地咳嗽起來,一個字都說不出。

時雍為他切脈,發現他脈象浮,瞳孔驚,半分不像說謊的樣子。

時雍心里微微一,拿出鏡子來端詳片刻,手指慢慢上鏡子上那一道細微的裂痕,輕笑一聲。

“你不是想要鏡子嗎?看來是寶貝得不得了的。那我便當場砸碎了,看你還裝不裝……”

說著,當場揚起手,將鏡子高高舉起。

記得朱宜年昏迷前曾經說過,“要保管好它,為我,也為你自己”,既然是要保管好的東西,朱宜年自然是舍不得鏡子出事的。

時雍篤定地看著朱宜年的表

奈何,從揚起手,到鏡子垂直落下,朱宜年臉上都沒有半分張,有的仍然是對事的不解,還有看著時雍那一副“看見怪”的惶恐面孔。

怪了!

時雍心里一沉。

在鏡子即將落地的瞬間,腳背突然勾起,像踢羽毽子一般將木鏡彈了起來,一把接住,穩穩地握在手上。

“行了。好生休養。”

時雍朝朱宜年輕忽一笑。

“方才的話,當我沒有說過。”

朱宜年在背后道:“多謝王妃……不殺之恩。”

時雍冷笑,斜睨他一眼。

“死不死,看你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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