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
窗外涼風習習,吹拂著淡綠的窗簾陣陣擺。
艾米一直在昏睡中,畢竟傷頗重,雖說有清醒的時刻,但總來說,還是沉睡居多。
醫生私下告訴顧平,艾米的質很差,而且在手過程中,不可避免的了曾經整容的部位,所以,后期整容材料跟手或是藥沖突,可能引起的并發癥,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又一陣涼風吹了進來,何青漸漸蹙起了眉頭。
涼悠悠的風從窗邊吹了進來,在長安警惕的眼神中,盤旋在病床上方。
“汪!”
長安小聲了一聲,趴在顧平的腳邊,他如今也是條聰明狗——有何青在邊,自然不需要它的主人再做些什麼,只要乖乖站在那里等著被保護就行了。
它這點的小心思,顧平是不到的,他只以為長安更聰明了,曉得自己不是這鬼魂的對手,暫避其鋒芒呢。
從長安共過來的視線中,顧平看到了這個鬼魂的形象。
不長不短的頭發利落的挽在后腦勺,簡單的藍白格子襯衫和牛仔,面容雖也能稱得上漂亮,但卻是不施脂、素面朝天的模樣,鵝蛋的臉型還飽滿……
這分明是一年前劉萍萍的模樣!
果然。
顧平復雜的看著何青,再看看昏睡中的艾米——此刻病床上躺著的,真的不是原本的劉萍萍。
劉萍萍已經在窗外徘徊了許久。
屋里有生人,男人,尤其是懷功德的人,他的生氣會影響這樣并不怎麼厲害的鬼魂。更別提他還有一條狗……可惜,等了好久也沒見他離開,索不再等待,直接進來查探一番。
深仇大恨在,實在沒有足夠的耐了。
不過艾米的損嚴重,是打算再等一段時間,好好折磨一番的,如今還沒有出夠氣,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然而當進到病房中時,卻猛然怔住了。
屋子里那個男人這幾天常在這里,倒是有心理準備。可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生,在外頭,是本半點都沒發覺。
下意識的,的作便規矩許多。
那生的眼神牢牢的盯著……沒錯,再三確認是盯著自己。
停在那里,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
何青卻沒回答的話,反而自顧自的說道:“我們一直在等你呢。”
“你是劉萍萍吧?”
鬼魂一愣,下意識看了看床上的艾米。
“床上躺著的是誰?”
顧平見沒回答,忍不住問道。
劉萍萍咬咬牙,顧不得問清楚他們為什麼知道這件事,只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不是好人!”
咬牙切齒,眼神中滿是仇恨:“我只知道,占了我的子,害死了我!”
一邊說著,渾漸漸就彌漫起了黑霧氣。
何青點頭:“看出來了。不過,什麼時候發生的?”
劉萍萍雙手握:“去年的農歷七月十五,那天,我們酒店剛開始中元活,我記得非常清楚。”
何青和顧平對視一眼:他們之前猜的果然沒錯。
既然已經知道了,何青便直截了當地問道:“去年農歷七月份,你撿過什麼東西沒有?”
劉萍萍一愣:啊?
接著便立刻答道:“你怎麼知道我撿了東西?難道……”
狐疑地打量著何青:“你是失主?”
那天早上上班路上,撿到了1500塊錢呢。
1500塊錢,差不多是近十天的工資,說不心是假的。可劉萍萍平日里在酒店里上班,也見過不顧客的貴重品,此刻不過猶豫兩秒,仔細看了看后,就直接送到旁邊的警局了。
其實那一筆錢上沒有記號,都是嶄新的紅百元大鈔,想找失主其實難上加難。可就讓這麼昧著良心揣到自己兜里去,劉萍萍也覺得心里難安,索直接送到警局。
甭管有沒有人來領,好歹做了自己該做的……
“可是,那筆錢跟我有什麼關系?”
問道。
何青看了一眼顧平,顧平想起下午查的資料,無奈開口。
“一年前的七月十五早上,帝都天安分局接到你上去的1500塊錢,可在你拒絕留下姓名和聯系方式離開后,當天夜里,那筆錢就莫名其妙變了仿真度極高的冥幣。”
因為查不出任何證據,,當天值班的工作人員全部都了懲罰,只能自掏腰包將那筆錢補齊——”
劉萍萍連忙擺手:“不可能!”
強調說:“我當時為了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聯系方式,把每一張錢幣都翻來覆去的看了,冥幣我又不是沒見過,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那確確實實就是新版人民幣大鈔啊!”
何青苦笑:“那只是個障眼法,你撿到的,是鬼錢。”
指了指病床上,仍舊在睡夢中的艾米:“你撿到的,是的買命錢,或者說是替錢。”
7月鬼門開,游在人間是沒有問題。可一旦過了7月15,鬼門關閉之前,就必須要回去了。
不然,那代價是絕對承不起的。
而唯一能夠逃避地府的方法,就是有人甘心替赴死,頂替的名額。
“所以,每年的農歷7月份,都會有很多鬼魂把錢放在路上,用障眼法讓人去撿。每一份錢都帶著不同的意愿……但一般來說,出來玩的小鬼都是惡作劇居多,買命這種傷德的事,輕易不會有鬼魂去做的。”
畢竟,這一世逃了,等到時間一到,還是要重回地府,接那份代價。
什麼?
劉萍萍在間界呆了一年,可不再是當時那個厚道的妹子,此刻柳眉倒豎,渾黑氣越發濃郁:“憑什麼?憑什麼?!!”
在病房里盤旋著,嘶吼著:“我沒有拿的錢!我明明上去了!”
何青苦笑:“鬼魂是不會管你那筆錢用在什麼地方,只會認,是誰,第一個把它拿到手里。”
這話一說,只見眼前渾黑氣彌漫的劉萍萍猛地向前一躍,直接騎到了病床上昏睡的艾米上,死死地掐住了的脖子。
“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