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灶里的火燒的正旺,偶爾燃燒著的木柴還發出噼里噼里的聲音,顧青池看著看著,就開始想個懶腰開始打起盹來。
湯已經熬的差不多了,謝陸嶼把湯勺連帶剩下的湯放進旁邊的小碗里,又拿了另一只長勺,盛了湯,把溫熱的小瓷碗遞給顧青池。
“先拿著,暖暖手,待會涼一點就能喝了。”
小瓷碗很厚,剛熬好的滾湯放進去,隔著碗壁也只能到溫熱。
顧青池就兩手捧著小碗,認認真真的等著湯涼一點。
雖然碗不大,但整碗涼的慢,謝陸嶼見他等的認真,找了個小瓷勺給他放在里面。
“用這個。”
顧青池就開始一點一點喝了起來,熱熱的湯落進胃里,幾乎立刻就緩解了疼痛。
謝陸嶼站在一邊,一邊看一邊瞎心。
“吃點東西,別喝湯啊,白天沒吃什麼吧?大半夜起來找巧克力。”
顧青池頓了一下,遲疑著用勺子了謝陸嶼給他盛進去的一塊骨頭,最后從旁邊找了一粒花生米,吃完就跟完任務一樣,再也不肯一下。
謝陸嶼潶了一聲,準確get到顧青池的意思。
“嫌骨頭啃著不方便?小小年紀的,牙口又不是不行……”
謝陸嶼一邊嘮叨著一邊拿了個小碗開始用工將拆小塊,然后放回砂鍋里。
第二次給顧青池盛湯的時候就換了一只碗,給他盛了半碗湯半碗。
蹄花已經煮得綿不膩,幾乎不用費勁嚼就能吞下去。
這一次,顧青池很乖的都吃掉了,然后把碗再遞給謝陸嶼。
謝陸嶼順手就給他摞到了旁邊灶臺上的另外一摞碗上。
顧青池:盯
“不能再喝了,大半夜的塞那麼多,對胃不好,回去睡覺,明天再給你做好的。”
顧青池這才慢吞吞的把視線從自己的小碗上移開。
爐子里火還沒滅,謝陸嶼把碗筷放進盆里,戴上手套把砂鍋先從火上拿了下來。
然后顧青池就站了起來,要去拿碗筷去洗。
“誒誒,放那別。”
顧青池頓了一下,放下了碗筷。
“別那個了,油膩膩的,給我把調料放柜子里。”
謝陸嶼示意了一下菜板那的一堆調料,刀也放在旁邊。
“刀別,待會我收,去吧,放完再把你小凳子小毯子收了。”
謝陸嶼做這些做的很快,習慣了,他做飯是一把好手,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他擱家里都是自己做飯。
除此之外,他還會做布丁跟烤蛋糕,堪稱一句賢惠。
顧青池很快就把調料放回了原位,小毯子疊好,小凳子放到角落,接著就安靜的站在門口看著謝陸嶼把廚房里的一切都收拾妥當。
謝陸嶼收拾完灶臺跟碗筷,最后把小豬佩奇圍解了下來。
然后拿上外套,也不穿,直接搭在肩上,習慣的咬上一煙,又了那個瀟瀟灑灑的謝哥。
只是馬上就把煙取了下來,夾在指間。
“走了。”
顧青池嗯了一聲,安靜的跟著他往樓上走。
別看謝陸嶼話一直沒停,但他其實有點張。
他一直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因為他不在乎其他人會怎麼看他。
藝人能經歷過的各種風雨,謝陸嶼幾乎都經歷過,網暴緋聞丑聞,小報對謝陸嶼異常偏。
這些隨便任何一樣拿出來幾乎都能毀掉一個藝人的演藝生涯。
但謝陸嶼幾乎都經歷過。
謝陸嶼長的太快,木秀于林,年輕狂,招風,所有人都在等他低頭,等他妥協。
但謝陸嶼都走了過來。
他并沒有就這樣停止生長,他頂住了狂風,不停的往深扎,長了參天巨木,締造了一個奇跡。
頂著狂風生長起來的謝陸嶼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就算是年時,他心中更多的也是狂傲。
張,擔心,這種對自己不自信的緒,謝陸嶼幾乎沒有會過。
討厭他的人很多,喜歡他的人很多。
謝陸嶼都不在乎,他不能讓每一個人都喜歡他,他本就是這樣的,不喜歡他也不會改變。
但在顧青池面前,他下意識想展現自己好的那些方面。
謝陸嶼想讓顧青池開心,想讓他跟他相愉快。
他想取悅他。
因為,并不是無關要的人。
是心的人啊。
顧青池好看嗎?這是當然的,謝陸嶼在圈里這麼多年,也就見了這一個。
謝陸嶼一開始,投向顧青池的目也是單純的欣賞。
好的東西大家都喜歡,謝陸嶼也不例外。
沒有所謂的不解風。
所有的不解風只不過是沒有到對方的程度。
第一次更室留下的印象是真的深刻,,真的,到鋒銳,讓人幾乎不敢。
這樣銳利刀的,在他打開更室門的一瞬間,直接沖擊過來,深深的在謝陸嶼心口劃了一刀,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謝陸嶼原本沒打算靠近,有些東西,就適合遠遠的看一眼,然后永遠留在心里,等到什麼時候慢慢回味。
后來人群中匆匆一瞥,他漫不經心的抬眼往過來,謝陸嶼突然就心多跳了兩拍。
當時謝陸嶼被狗仔堵了很久,被問了一些非常弱智的問題,謝陸嶼是帶著滿火氣過去的。
他過來這麼一眼,就讓謝陸嶼冷靜了下來。
然后就是莫名的失落。
他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眼睛里什麼都沒有,他看著謝陸嶼他目跟看著其他的什麼沒什麼不同。
謝陸嶼對于他,什麼都不是。
謝陸嶼活了這麼二十幾年,第一次這樣患得患失。
他還不太明白自己的異常是因為什麼。
但就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靠近。
謝陸嶼在這里到顧青池并不是巧合。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上天給的所有緣分都用在了那兩次會面上。
謝陸嶼已經足夠幸運,上天偏他,給了他兩次相遇。
那麼接下來,謝陸嶼就主踏出一步。
一起都很順利。
他還是那樣,沉默著,自顧自藝,不去理會所有的注視。
這可真瀟灑。
然后他就看到了更多,漸漸就知道了很多關于那個人的事。
他知道他的名字顧青池。
他知道顧青池雖然看著懶懶散散的,實際上也很懶懶散散,但給他的任務都會認真完,即便并不愿。
他知道顧青池喜歡一個人待著,總是很安靜,自帶著憂郁氣質。
他知道顧青池有時候自己待著,會莫名流出脆弱的表。
他知道顧青池其實不吃巧克力,嘗到苦味的時候會不太高興。
他知道顧青池看著很好養活的樣子,其實很挑食。
然后就越想靠近。
就像飲鴆止,越陷越深。
謝陸嶼其實很敏銳,他是個演員,還是個很有天賦的演員。
他習慣觀察別人。
人的小作表達的含義,下意識發出的暗示,緒的細微變化,謝陸嶼都能準確接收到。
也就說,謝陸嶼察言觀的本事到了恐怖的程度。
但謝陸嶼從來都沒有用這項本事討過誰歡心,他不屑,也沒必要,只有演戲的時候他才會認真起來,用這項本事去揣,去分析。
他曾經想過,要是他哪天用這個去討人歡心,那他得墮落到什麼程度。
現在他將這項本事用在了顧青池上,用盡心思去取悅他。
所以他能知道顧青池什麼時候不高興,什麼時候會開心,皺眉又是因為什麼。
就像個變態。
所以他知道,顧青池,其實不怎麼喜歡謝陸嶼。
第18章 加更
顧青池不喜歡謝陸嶼。
謝陸嶼這個名字所能讓顧青池想起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他對很多事都不在意,但是這件不行,他控制不了。
謝陸嶼對他來說,從一開始就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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