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見能想開,自是欣,擔心日后鉆牛角尖,遂道:“此番皇上與太后送你去大赫和親,換來五萬兵馬,你欠太后的生育之恩,便已經全部還清,往后不要再想他們了,嗯?”
姚蕓兒點了點頭,想起自己當初已作好了自盡的準備,只等送親的隊伍趕到大赫的京城,便會了結自己。若不是薛湛與袁崇武趕至大赫,怕是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而當日在宮中,徐靖卻連一句挽留的話也不曾說,姚蕓兒心頭也是一片寒涼,沒有再說話,在男人懷里垂下腦袋,合上了眼睛。
袁崇武拍了拍的后背,低聲哄著睡。
翌日一早,天剛麻麻亮,兩人便起,收拾好了行裝,去了姚家的墳地為姚家二老磕過頭,又在姚金梅與姚小山的墳頭上了香,方才離開了清河村。
一路雖艱辛,但袁崇武待極為憐惜,便也算不得苦,到了渝州后,守城的兵瞧見二人,俱行了大禮。
袁崇武沒有再繼續前行,而是帶著姚蕓兒來到了一華貴的宅子前。
姚蕓兒疑地看向了男人,道:“相公,你不是要帶著我去燁嗎?”
袁崇武牽著的手,帶著走進了宅子,溫聲道:“嶺南軍數月前便將渝州打了下來,我一直沒空過來看上一眼,如今咱們先在渝州住上幾日,再走不遲。”
姚蕓兒聽他這般說,便點了點頭,心口卻微微松了口氣,對來說,能遲一天去燁,也總是好的。
袁崇武將安置好,宅子里仆婦眾多,兩人還未說上幾句,就有侍從匆匆而來,跪地稟報道:“元帥,宇文將軍與張將軍求見。”
袁崇武拍了拍姚蕓兒的手,讓早些歇息,自己則離開了屋子,他這次一走一個多月,此番回來,自是有數不清的軍務在等著他。
姚蕓兒知道他事多,當下也毫不覺得委屈,反而只有心疼。一路顛簸,也實在是倦得很了,遂在仆婦的服侍下洗了個澡,換了干凈的寢,頭剛沾上枕頭,便沉沉睡去。
袁崇武回來時已是深夜,姚蕓兒睡得正香,男人在邊躺下,擁懷。
姚蕓兒剛洗過澡,頭發還漉漉的,袁崇武剛探上的后背,便驚覺手心里漉漉的,凝神一瞧,眉心頓時一皺,見睡得香甜,也不舍得將吵醒,只拿過汗巾子,將的長發輕輕地起來。
姚蕓兒實在是困得厲害,直到袁崇武為干了長發,都沒有醒,男人見狀,角浮起一淺笑,把從床上抱了起來,倚在自己臂彎,另一只大手則將寢上的扣子一個個地解下,為褪去了被水珠打的衫。
子的宛如凝脂,白花花地燒著他的眼,寢褪下后,姚蕓兒上便只著了一件兜肚,這些日子瘦了許多,纖弱的腰肢更給人不盈一握之,烏黑的長發在上,更是襯著雪花容,不勝收。
袁崇武只看了一眼,眸心便變得滾燙起來,他移開目,迅速掀過被子,為姚蕓兒蓋在上,而后攬著睡下。
懷中的如玉璧,涼如秋水,姚蕓兒上的香更縷縷地往他的鼻子里鉆,袁崇武攬著,閉目養神,唯有呼吸卻控制不住地重起來。
許是沒穿衫的緣故,男人糲的掌心在上直硌得不舒服,姚蕓兒迷迷糊糊的,在男人懷里扭了幾下子,想要躲開他的大手,這麼一,袁崇武倏然睜開了眸子,低啞著嗓子喚了聲:“蕓兒!”
姚蕓兒睜開惺忪的眼睛,就見袁崇武面忍,似是在竭力控制著什麼,本就睡得極沉,此時被男人喚醒,聲音更是的,帶著幾分憨:“相公,你回來了。”
袁崇武在的臉蛋上親了親,聲音仍沙啞重,道了句:“好好睡覺,別。”
姚蕓兒不解地看著他,眼眸一掃,這才發覺自己的衫不知何時已被他去了,當下,那一張臉頓時飛上一抹紅暈,蚊子般地哼道:“你……你怎麼把我的裳了……”
瞧著的模樣,袁崇武更是難耐,只得強自將里的躁意下,抵上的額頭,道:“怎麼也不等頭發晾干就睡覺?”
姚蕓兒這才明白,定是自己的頭發把衫弄了,垂下眸子,有些赧然地開口:“我太累了,剛躺下,就睡著了。”
袁崇武了的耳垂,將攬在自己的口,啞聲道:“那便睡吧。”
袁崇武笑了,握住的手放在邊親了親,而后便起披上了衫,姚蕓兒見他走,自己剛要坐起子,卻被男人的大手按了回去。
“你先睡,我去營里看看。”
“這麼晚了,你去營里做什麼?”姚蕓兒探出半個子,的肩頭恍如潔白的象牙,晃著人眼。
袁崇武將被子為掖好,實在不好和說自己是怕控制不住,要將裹于下纏綿,只得微微一哂,了的小臉,道:“聽話,快睡。”
說完,袁崇武剛站起子,孰料自己的胳膊卻被姚蕓兒攥住,燭下,子的泛著淡淡的,那是極了才會有的,低眉垂目地倚在那里,錦被從的子上落,出白皙的子,對著他糯糯地開口:“相公別走,留下來陪我。”
袁崇武簡直瀕臨失控,不得不俯下子,剛要將被子為蓋上,豈料姚蕓兒竟出白花花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
懷中的子輕著,親吻過自己的小娘子則是得連頭也不敢抬,袁崇武抱了,低啞出聲:“蕓兒,你子還沒養好,我怕傷著你。”
姚蕓兒輕輕搖了搖頭,鼓起勇氣看著自己的男人,沒有說話,而是昂起腦袋,將自己的瓣,上了男人的。
的氣息是那般清甜,袁崇武的眼眸倏然暗沉得怕人,他的大手箍住姚蕓兒的腰際,恨不得將融進自己懷里,他的呼吸滾燙,加深了這一個吻。
姚蕓兒被他吻得不過氣來,甚至自己是何時被他在床上的都不知曉,上的兜肚早已被他撕下,男人的手勁那樣大,簡直要將碎在自己懷里一般。
袁崇武與姚蕓兒在渝州待了三天,第四日時,燁主營中的人得知了袁崇武在渝州的消息后,頓時遣人送來了飛鴿傳書,懇請袁崇武早日回營。
袁崇武親臨渝州前線,命渝州守將重新部署了布防,接著,又去了訓兵營,視察渝州新征的一批士兵,直到將一切置好,已是第七日了。
而何子沾與李壯,則是領著人快馬加鞭,從燁趕至渝州,恭請袁崇武回去。
袁崇武點了點頭,與渝州守將連夜商議好守城布局,回到總兵府時,卻見姚蕓兒還沒有睡,正倚在窗前等著自己。
見到他回來,姚蕓兒趕忙迎了出去,袁崇武攬過的子,回到房間,袁崇武則開口道:“蕓兒,明日咱們啟程回燁。”
姚蕓兒心里一個咯噔,見神有異,袁崇武握住的肩頭,低聲道:“怎麼了?”
姚蕓兒搖了搖頭,對著他開口:“相公,我想過了,你將我留在渝州,不要帶我去燁,好不好?”
袁崇武眉心一蹙,道:“你讓我把你丟在渝州?”
姚蕓兒環住他的子,輕聲細語地說著:“嶺南軍的人都不想看見我,還有你邊的幕僚,他們都不會讓你把我留在邊。”
袁崇武剛開口,就聽姚蕓兒又道:“還有你的妻兒……我,我真的害怕看見他們。”
袁崇武聽了這話,黑眸中便浮起幾許憐惜,想起燁如今的形,有安氏與慕七在,他也實在不愿要姚蕓兒去蹚這趟渾水,但要他將留在渝州,卻又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姚蕓兒知曉他的心思,又輕聲道:“相公,府里有嬤嬤、丫頭、老媽子,們會照顧好我的,我自己也會很小心,你別牽掛我。”
袁崇武握住的手,沉緩道:“渝州與燁相距甚遠,我怎能不牽掛你。”
姚蕓兒想起與他的分別,心里也是不舍,出胳膊將自己埋在夫君的口,聲道:“那等相公不忙的時候,就來渝州看看我,好不好?”
袁崇武攬住的腰,見實在不愿跟自己去燁,也不忍心勉強,只得道:“我會將親兵留下來,護你周全,等我將燁的軍務理好,我便回來。”
姚蕓兒點了點頭,摟住了他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滿是依。
袁崇武迎上的目,心頭卻是一疼,他捧起的臉蛋,眉宇間頗為無奈:“蕓兒,眼下,的確是委屈你了。”
姚蕓兒抿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盡顯:“我不委屈,能和相公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說到這里,姚蕓兒頓了頓,將眼睛微微垂下,又輕語了一句話,“我知道,一切都會好的,我相信相公。”
袁崇武心頭一暖,烏黑的眸子里更是無盡的深,他沒有說話,而是俯下子,含上了的瓣。
這一吻纏綿悱惻,當男人松開姚蕓兒時,子雪白的臉龐上已落滿了紅暈,倚在他的懷里,輕輕地息,袁崇武黑眸一暗,出手將的發簪取下,那烏黑的長發便垂了下來,而順。這一夜,兩人心頭俱是濃濃的不舍。
袁崇武離開渝州,一行人風雨兼程,剛到燁城外,就見孟余與袁杰已領著諸人候在了那里,看見袁崇武的剎那,眾人皆齊刷刷地下馬行禮,口喚元帥。
袁崇武勒住駿馬,對著諸人微微抬手,沉聲道:“不必多禮,諸位請起。”
“謝元帥。”眾人站起子,俱是畢恭畢敬。
袁崇武依然端坐于馬背上,目在袁杰的臉上劃過,見此兒低垂著腦袋,也不抬眸看他,只盯著地面,目十分沉。
袁崇武知道自己此番與慕家聯姻,惹得袁杰心里不快,可一來這孩子年紀尚小,二來心狹隘,縱使自己與他解釋,怕也只會讓他覺得自己是蓋彌彰,為另娶尋找借口。如此,袁崇武心頭微沉,只希等這孩子年紀稍大些,方能權衡利弊。
“回城。”男人收回目,低聲吐出這兩個字來,而后揚起馬鞭,向著燁城飛馳而去。
袁崇武這次離開燁兩月有余,軍中的軍務日積月累,主帳中的案桌上,文書早已堆積得如同小山一般,袁崇武顧不得其他,迅速將一些急的軍務連夜理了,而后又將嶺南軍中的高位將領召集在一起,眼見著凌家軍與大赫兵馬會合,不日便要向著燁打來,袁崇武一連數日,都是與諸將通宵達旦、不眠不休地商討戰局,回到燁許久,還不曾踏進過元帥府一步。
這一日,眾將方從主帳退下,走至帳外時,卻見一道影正向著主帳踏步而來,一襲戎裝襯著英姿颯爽,唯有頭發卻不似從前那般高綰,而是做婦人裝束,全部綰在腦后,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
正是慕七。
見到,嶺南軍眾人皆行下禮去,恭聲道了句:“參見夫人。”
慕七微微頷首,也不理會,徑自向著主帳走了過去。
當日袁崇武在二人婚期前夕領兵趕往大赫,這對于世間任何一個子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可這慕七卻淡然自若,不見毫怨懟,以至于嶺南軍諸人私下里談起此事,無不嘖嘖稱奇。
這些日子慕七作為新婦,卻也不曾住在燁城中的元帥府,而是一直留在軍營,也仍是一襲戎裝打扮,倒與慕夫人當年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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