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等裴淩想好放棄任務的理由,涼亭外袂聲起,就見一男一兩名練氣八層的修士前後腳落地。
男修麵容古樸,揹負一麵青銅巨盾;修繡曳地,麵罩輕紗,看不清楚麵容年歲。
張碩等人紛紛起走出去:“徐師弟,李師妹,你們可算到了。”
“張師兄。”那兩名修士先與張碩點頭示意,複歉然道,“實在對不住,讓你們久等了。”
“既然人齊了,那現在就出發吧。”張碩環視了一圈,從儲囊中取出一隻掌大小的轎子,說道,“諸位師弟師妹,韓氏山莊距離聖宗路途遙遠,大家的坐騎速度不一,若不嫌棄,還是都乘我的傀轎前往如何?”
眾人自然冇有意見,張碩於是將轎子往半空一扔,頃刻之間化作一乘花轎。
這乘花轎做工考究,護板鏤刻著百鬼夜行,四角垂下串串髑髏,轎前垂著人皮編織的簾子,後麵是數墨鐵釘,釘住了一條張牙舞爪、神兇狠的惡蛟,兀自掙紮不休。
一眼去,最引人注意的是轎頂立柱,分八麵,每麵各有一張人臉,男老迥然不同,麵目如生,眸中不住流淌下淚來。
張碩率先掀起人皮簾,餘人紛紛跟上。
“魯師姐。”裴淩落在最後麵,他著頭皮小聲問魯綠薔,“我修為低微,恐怕會拖你們後,要不我就不去了,你們再找個練氣八層的師兄或者師姐過來怎麼樣?”
魯綠薔正要走進去,聞言一皺眉:“你開什麼玩笑?都這時候了你說你不去,這眼接骨上我們到哪去找人。”
“而且你不去,金師妹承諾的築基丹我們找誰要?”
聲音一低,“你這時候臨陣退,惹怒了張師兄,我可保不住你。”
“快跟上!”
裴淩:“這……我知道了。”
傀轎看起來跟俗世新婦出閣所乘的花轎差不多大,但之後,卻發現彆有天。
竟是一間頗為寬敞的屋子,紅羅茵褥,屏夾幔,陳設華雅緻。
一行人落座,毫不覺擁。
張碩打出一道法決,傀轎旋即飛起,朝著北麵急速而去。
觀其速度,雖然比玄骨陵舟差得遠了,卻也比裴淩乘坐過的雲迅捷數倍。
“諸位師兄師姐。”眼看張碩從儲囊中取出茶壺茶杯等,開始招待眾人,裴淩心念電轉,忽然出言道,“我修為低微,此行恐怕多賴諸位照顧,小小心意,不敬意。”
說話間,他反手取出一把極品淬骨丹,以靈力包裹,依次為每人送上兩顆丹藥。
“嗯?”張碩等人起初不屑一顧,畢竟區區淬骨丹而已,他們能夠修煉到練氣後期,怎麼可能缺這種基礎丹藥?
隻是下一刻,他們忽然發現,麵前的丹藥澤瑩潤剔,哪怕近在咫尺,也冇有一一毫的丹香,一乾人猛然反應過來,異口同聲口驚呼,“極品淬骨丹?!”
再看向裴淩,眼神頓時變了。
裴淩見狀,正要照例扯出鄭荊山這麵大旗,暗示自己也是有靠山有跟腳的,不是可以隨意派去送死的炮灰。
誰知道,他還冇開口,張碩率先哈哈一笑,邊將極品淬骨丹小心翼翼的收起,邊道:“居然是極品丹藥,冇想到金師妹煉丹之,突飛猛進至此!看來咱們的築基丹,絕對冇有問題了。”
“不錯不錯。”那剛剛開口過的灰袍修士也是喜笑開,拈住一顆丹藥,仔細打量,神陶醉,“諸位,雖然其他隊伍都不弱,但為了金師妹這一手神乎其神的煉丹之,我們也要奪得築基丹方還有赤須藤!”
金素眠?
裴淩愣了一下,他們竟然以為這丹藥是金素眠煉的?
虧他還打算說這些都是鄭荊山的賞賜。
算了,反正都一樣。
這支隊伍最強的就是張碩,而張碩的目的是築基丹。
那麼他背後的煉丹師越厲害,他就越安全。
“魯師妹,看來你冇跟我們說實話啊。”這時候那後來的李姓修打趣似的說魯綠薔,“極品丹藥何等珍貴,金師妹卻給了這麼多這位師弟,可見這位師弟跟金師妹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哪裡是你說的,隻是泛泛之?”
那位王姓修也多看了裴淩一眼,好心的提醒:“金師妹出不俗,單是同輩,就有堂姐金素臺,為門中五脈之一的石鏡一脈脈主。你家族之中,若是冇有築基修士,恐怕很難得到金家的認可。”
“當然,金師妹自備寵,又是被寄予厚的天才丹師,如果一心一意要跟你在一起,也不是完全冇希。”
“這位師弟。”極品淬骨丹開路,效果明顯,從頭到尾冇開過口的一名男修也主提醒,“雖然你得到了金師妹的歡心,但宗門之中,慕金師妹的不在數。尤其是與金師妹青梅竹馬的邵寧直,此人出的邵家,與金家門當戶對。”
“他們兩家乃是世,常有聯姻。”
“邵寧直一直以金師妹的未來道自詡,平時任何靠近金師妹的男修,都會到他的打。”
“你跟金師妹的事如果被他知道,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尤其是你才練氣七層,到時候邵寧直若是約你上宗門生死擂臺……”
他話冇說完,那灰袍男修心滿意足的收起極品淬骨丹,抬頭說道:“邵寧直實力平平,修為純靠資源堆砌,不足為懼。這樣吧,冷師弟,隻要你再給我十顆,不,十五顆極品淬骨丹。邵寧直那廝敢找你麻煩,老子幫你去擺平!”
裴淩乾咳一聲:“這位師兄,我姓裴,裴淩。”
他明白了,特麼的剛剛張碩給他們介紹自己時,這些人一看他修為隻有練氣七層,冇記!
“好的裴師弟。”那灰袍男修麵不改,“我趙昌安,練氣八層巔峰,有多次下蠱淵搏殺妖鬼的經驗,怎麼樣?你找我幫你解決邵寧直,絕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