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寒川看著被火焰吞滅,在大火中痛苦地蜷著,著,絕地等著他過去。
可他一步都不了,連嚨都像是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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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向晚!”
賀寒川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他正躺在病床上,頭頂上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他悵然若失地坐起來,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臉上黏糊糊的都是淚。
“病人沒什麽問題,就是休息不夠,,還有神力過大,跟過度悲傷造的。這段時間,你要注意他的神狀態。”一旁,醫生跟趙瑜說道。
趙瑜點頭,把醫生送出病房,然後才走到病床前。
想勸兒子,可幾次張,最後隻是一聲歎息。
賀寒川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你不好好躺著,現在想去做什麽?”趙瑜連忙扶住他,生怕他摔倒。
賀寒川掙開的手,聲音沙啞無力,“去見向晚。”
夢裏都是以前發生過的事,除了最後車子炸。當時向晚下車,結果因為不會穿高跟鞋崴到腳,最後還是他抱著,送去了校醫院。
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他那麽喜歡呢?
“不用去了。”趙瑜這一天歎氣的次數,都比一輩子加起來多。
賀寒川停下腳步,頓了一下,“為什麽?”
“已經送去火化了。阿宇說,不想看到晚晚這樣子,心裏會難。他跟晚晚嫂子一起去的。”趙瑜說道。
賀寒川垂著眸子沒出聲,隻是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後,坐到了地上。
“你坐地上做什麽?”趙瑜去扶他,“地上涼,你坐也坐床上。”
“不用管我。”賀寒川掙開,站起來,去服裏找煙,找了半天沒找到。
見此,趙瑜說道:“你找煙嗎?我都給扔了,好不容易戒了。就不要再了,對不好。”
賀寒川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重新坐到了地上。
地麵有些涼,坐著讓覺得很不舒服,可卻能讓他焦灼的心,有片刻的安靜。隻是這樣的安靜,也隻能維持數秒而已。
賀寒川又站了起來,打了一個電話,“江清然呢?”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挑斷了手筋腳筋,現在正在醫院療養,等好一點了,就會送到監獄,不然怕不住。”
賀寒川俊臉上一片森寒,“現在就把送過去,安排醫療隊守著,隻要不死就行。”
當時不是要求打斷向晚的後,就直接送向晚去監獄嗎?
現在他也要讓嚐嚐同樣的滋味。
那邊的人聽了,躊躇片刻後,說道:“賀總,江家跟林家的人已經收到消息了,他們不會同意這麽做的。”
“而且出來賀氏集團跟人實驗有關的人,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他們也在盯著您。要是您現在非要這麽做,會讓他們抓到把柄的。”
這些確實是以前的賀寒川會考慮的事,因為走錯一步,他就會萬劫不複。
但現在向晚都不在了,就算真的萬劫不複,那又怎樣?
“這些不需要你考慮,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命令去做,明白?”賀寒川攥著手機,額頭有青筋蹦起。
他沒開免提,趙瑜聽不到對方說了些什麽,但從他目前說的這些話,差不多能推測出他是什麽意思。
幾步走到他跟前,皺眉道:“寒川,現在有多人盯著你,你知道嗎?你要是這麽做,隻會……”
“會怎樣,對我來說還重要嗎?”賀寒川眼底有苦,也有譏諷,“若是賀家真的出了事,您直接回趙家就是。”
至於他,隻要他不死,就會想辦法給向晚報仇!
“你太意氣用事了。”趙瑜說道:“你的命運一直是跟賀家綁在一起的,你覺得賀家覆滅了,以你一個人的力量,能給晚晚報仇?”
賀寒川垂眸看著,眼底翻湧著暗的浪,“那我要怎樣?繼續潛伏,或者跟別人合作,找到幕後的人,想辦法給向晚報仇嗎?”
“難道……不應該這樣嗎?”趙瑜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磕絆了一下,才說道。
賀寒川大笑了兩聲,可眼底卻閃爍著淚,那種失去人的痛苦,幾乎要將他撕裂兩半。
“這當然是理智的想法,可是我……”他指了下自己的心髒,“這裏已經不了了。媽,我忍不下去了,也沒有忍下去的力了。”
“我現在隻想把我知道的,看到的,那些害死向晚的人,千刀萬剮,剝皮去骨,讓他們也嚐一下,向晚所承過的痛苦!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無門,千千遍遍為害死向晚到後悔!”
他隻是聽到那些人的名字,看到那些人,就恨不得弄死他們,怎麽還有心陪他們周旋?
趙瑜知道向晚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但從未想過,對他的打擊會這般大。
他很明確地表達喜歡什麽東西,或者討厭什麽東西,就算他九歲那年知道他爸出軌的事,也隻是沉默了一下午,並沒有什麽過激表現。
對這個當媽的,他也隻是比其他人維護些,而不像其他人跟自己母親那麽親。
所以對甜又黏人的向晚,向來喜些,也隻有在向晚上,才能會到那種做母親的覺。
原來寒川,對晚晚的,已經這麽深了嗎?
“照我的意思去辦。另外,除了致命傷,需要去醫院搶救,不允許江清然外出,也不允許任何人去探。如果哪個犯人跟關係親,立刻把兩人分開。聽清楚了嗎?”
趙瑜發愣的功夫,賀寒川已經跟手機那端的人吩咐好了。
聽到那邊的人應聲後,他才掛斷了電話。
趙瑜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神複雜道:“江家、林家,還有你,跟背後的人,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把柄的,你確定要承擔這個後果?不後悔?”
哪怕他現在有再多的榮耀,如果賀家沒了,他什麽也不算。
這樣大的落差,沒幾個人能夠承。
“我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保護好我的人,還有孩子。”賀寒川沒有半分猶豫。
沒有他們,什麽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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