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啞然，賀父臉難看到了極點，“趙瑜，你要是沒證據就說兩句。”

“怎麽，我隻是說了兒一句，你心裏就不舒服了？”趙瑜淺笑道。

“蠢貨！”賀老爺子罵了一句，也不知在說誰，“你們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場車禍是怎麽回事？”

“向晚連那麽簡單的事都應付不了，被江清然牽著鼻子走，你們覺得寒川娶了，能給賀家幫上什麽忙？不被江清然算計就是好的！”

“江清然心思多了些，對寒川那份心都是真的。嫁到賀家，除了有利於兩家公司合作外，平時也能幫寒川不忙，比向晚嫁到賀家好多得多！”

趙瑜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沒再說什麽。

理智點說，娶清然更利於寒川以後的發展。

“這點您不要太擔心，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一兩個喜歡的人？”賀父說道：“等見了寒川以後，我會好好勸他的。要是他實在喜歡那個向晚，讓當個人也可以。”

聽此，趙瑜臉難看異常，但到底沒有說什麽。

“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偶爾犯渾也就算了，你們當父母的別跟著犯渾！”賀老爺子看著趙瑜，意有所指。

趙瑜強行扯了扯，嗓子眼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放心吧，爸，我會看著寒川，不會讓他做糊塗事的。”賀父帶著幾分討好地說道。

賀老爺子哼了一聲，算是對夫妻兩個的態度勉強滿意。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賀父在爭得賀老爺子同意後，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賀寒川。

“你們兩個出去吧。”賀老爺子跟賀父趙瑜代一句後，又轉頭看向一旁的老太太，“小周你也出去，我跟寒川爺孫兩個有些話想單獨說說。”

賀父跟趙瑜直接答應，出去了。老太太跟在他們後麵，路過賀寒川旁時似是想說什麽，但最後隻是歎了一口氣，什麽都沒說，開門出去了。

“爺爺。”賀寒川站到病床前，喊了一聲。

賀老爺子臉難看地哼了一聲，“你把向晚留在邊，什麽意思？想跟江家解除婚約？”

賀寒川低著頭沒出聲。

嘩啦！

賀老爺子抓起旁邊桌子上的杯子，直接朝他砸去。杯子先砸到他眼角，然後咣當一聲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說話！”賀老爺子瞪著眼睛吼道。

賀寒川眼角被砸得微紅，但神卻沒有太大變化，“和我平輩的堂兄弟中還有很多沒結婚，爺爺這麽想跟江家聯姻，換個人也可以，沒必要非得是我。”

“這是你給長輩說話的態度？”賀老爺子指著他質問道。

賀寒川結滾了一下，“對不起。”

“跪下！”賀老爺子下了病床，站在他前，人到耄耋之年，氣勢卻毫不減。

賀寒川抿了抿，低著頭跪在地上。

“要是江清然答應嫁給你幾個堂弟，這種好事就不會落在你頭上！”也許是因為時日無多，賀老爺子說話比平時直白很多。

就算答應，他也不答應！江清然比賀家除寒川以外的所有孫輩都強，他怕嫁給他其他孫子，把整個賀家都控製了！

賀寒川垂著眸子沒說話。

“江清然家相貌心計樣樣不比向晚差，你為什麽不同意跟結婚？”賀老爺子聲嘶力竭。

賀寒川淡淡道：“賀家勾心鬥角已經夠多了，我不想跟另外一半也活在算計中。而且以賀家現在的實力，跟不跟江家聯姻，沒有太多影響。”

“胡鬧！裴家、江家、向家、林家還有趙家都是大家族，你看他們哪個敢說出來這麽狂妄的話？”賀老爺子吼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弄到最後也是個蠢貨！”

賀寒川低頭看著地麵，沒接話。

賀老爺子目釘子似的釘在他上，“我今天就把話給你撂在這兒了，一個月你跟江清然訂婚，囑不改，你除了拿那百分之三的份以外，會繼續被賀氏集團聘為總裁。”

賀老爺子頓了一下，臉難看了很多，“要是你不同意跟江清然訂婚，等我死了，一分錢你也別想拿到，賀氏集團這個總裁，你也別當了！聽明白了嗎？！”

“嗯。”賀寒川瑉著，嗯了一聲後沒再說別的。

“見了你就糟心！”賀老爺子不耐煩地衝他擺了擺手，“一個星期後給我回答，滾吧！”

賀寒川扶著地麵站起來，轉朝門口走去。

砰——

他一開門，很多著門聽的人便子前傾，趴在了他腳下。

賀寒川淡漠地瞥了他們一眼，抬腳越過他們，出了病房。

那些人慌慌張張地往病房裏看了一眼，連忙把門關上了，生怕惹了賀老爺子不高興。

“寒川，爺爺單獨留下你說什麽了？有沒有提到囑的事？”

“你剛才在裏麵怎麽這麽久？”

“老爺子都跟你說什麽了？”

見賀寒川出來，賀家人瞬間蜂擁了上來，七八舌地問道。

賀寒川掃了他們一眼，這些人平時再怎麽高貴優雅端莊大方，到了這種時候也是一樣的臉，關心的隻有囑分配問題。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他爺爺這一輩子是大贏家，還是最可憐的人。

“如果說關於囑的事，我也不用這樣。”賀寒川指了下滲出的眼角。

聽此，眾人敷衍地關心了兩句，或者連最基本的敷衍都懶得做，直接散開了。

賀家老三走了過來，拍了拍賀寒川的肩膀，“你爺爺應該也就是生病了脾氣大，你別跟他老人家一般計較。”

“謝謝叔叔關心。”賀寒川拿開他的手，淡淡說道。

賀老三笑了笑，“跟叔叔這麽客氣做什麽？”

他又閑扯了一會兒，才說道：“寒川，你做總裁這麽長時間，沒為賀氏集團出心出力，但大部分分紅卻是我們家拿了，這讓我這個當叔叔的不好意思的。”

“叔叔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賀寒川說道：“要是您實在不好意思，把你們家的分紅給我一點也可以，我一會兒讓李特助把我的銀行賬號發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