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蘇阮更了,清瑤小心問道:“小姐,我們去不去老爺那?”
蘇阮歎一口氣:“當然要去,這麽久沒回家,爹爹肯定憋著氣呢,還是去接十一下比較好。”
清瑤點點頭:“是啊,雖然奴婢回來報平安時老爺也不說什麽,隻說讓您一切主意,但看著可不像一點氣都沒有的樣子,您一會去了可別再說什麽重話了。”
蘇阮道:“我知道,走吧。”
到了正廳,蘇誌銘正在暖閣裏寫字,蘇阮上前給他磨起了墨,良久父二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蘇誌銘寫完了一篇字,才沉聲道:“回來了?”
蘇阮應了一聲說道:“是,爹爹。”
蘇誌銘心中有氣,不想那麽快給蘇阮好臉,冷哼一聲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爹爹生氣兒知道,可是兒亦有難言之。”蘇阮也不頂撞,乖巧的說道。
蘇誌銘氣結:“不管有什麽事,也不能一連幾日都不回家,你把家當什麽了?把我和你娘當什麽了?”
蘇阮沉默半晌:“娘怎麽樣?”
蘇誌銘歎道:“我能瞞得了你娘一時也瞞不了一世,不過知道你無恙也就沒說什麽了。但是,你這次終歸做得有些過分。”
蘇阮放下墨塊,緩緩跪倒在地:“兒不孝,請父親責罰。但兒在此之前有話要說。”
蘇誌銘靜默半晌,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也不起來,良久才道:“什麽話要說?”
“兒在外言商,早已不能同以往相比,兒會自重自,不給蘇家丟人,所以也請爹爹能理解兒。”蘇阮垂下頭,語氣真誠得道。
蘇誌銘道:“為父其實,並不想你在外拋頭麵,但你心中有大誌,為父也不能過分阻攔,隻是我和你娘都擔心你在外麵到委屈,我們卻沒有辦法。”
蘇阮抬起頭,擲地有聲:“兒在外言商,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不被人輕視,能夠讓您和娘親過上舒坦日子,不必像現在一樣過得如履薄冰。”
蘇誌銘忍不住反駁道:“為父年後就能升六品郎中,你大可不必再如此辛苦,為父一樣可以保護你和你娘。”
蘇阮搖搖頭道:“爹爹,保護蘇家是我和您都應該做的,不能因為我是姑娘家,就得在您的羽翼下生活。”
蘇誌銘這下真的沉默了,他沒想到,蘇阮兜了一大圈還在說服自己,還是堅持最初的信念。
“爹,人常說養兒防老,但是在蘇家,孩一樣能孝順父母,保護父母。”蘇阮說道。
蘇誌銘慈的看著,釋懷道:“起來吧,其實不管怎麽樣,爹都會支持你,你大可放心的去做,隻是有一點,萬事要小心。”
蘇阮起重重的點頭:“嗯!爹,就算不為了我自己,我也會為了您和娘親,保護好自己,畢竟好好活著才有出路。”說著又問道:“爹爹方才說年後就要升為郎中,可是真的?”
蘇誌銘看著並沒有多興,而是更多的謹慎和擔憂:“刑部尚書說楊應雄不大,所以提拔了我,但為父覺得,事沒有那麽簡單。”
蘇阮也皺起了眉,難不是王?
蘇誌銘看向:“阮兒覺得呢?”
“暫時沒有頭緒,爹爹也別想了,眼見到年關了,好好過個年,新年新氣象。”蘇阮最終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轉移了蘇誌銘的注意力。
蘇誌銘也稍稍舒展了眉目:“是啊,總歸也是有好的。天大的事放在年後再說,阮兒這幾日不再出門了吧?好好同你娘說幾句話,也沒有真生氣。”
蘇阮笑道:“年下鋪子裏事多,到了二十五以後就沒什麽事了,兒一會去拜見了娘親還要再出去一趟。”
蘇誌銘也不計較太多了,大手一揮說道:“去吧。”
出了正廳,蘇阮鬆了口氣,原以為蘇誌銘這次肯定會發怒,沒想到還是包容了,不僅如此,甚至還說會支持。蘇阮心中頗為。清瑤上前問道:“小姐,;老爺沒說什麽吧?”
蘇阮搖搖頭,“沒什麽,咱們去看看娘親吧。”
雖然這麽說著,到了蘇夫人屋門口,蘇阮卻停住了腳步,遲遲猶豫著不敢進去,清瑤試探著喚了一聲,蘇阮才回過神來,收回了那隻要推門得手:“算了,過幾日再說吧,先去百玉閣。”
蘇阮離開了蘇府,路上清瑤不解的問道:“小姐,你剛才怎麽了?夫人雖然之前生氣,但隻要小姐說幾句話,夫人一定不會再和小姐生氣的。”
蘇阮道:“娘親肯定還想讓我在家待著,不要四跑,擔心我,可我有事要做,又不能明說,現在還不行。”
清瑤小心翼翼道:“那,,小姐為什麽不把這些事告訴老爺夫人,老爺夫人一定能理解的。”
“若是告訴他們,無異於將他們也拽這個漩渦。不管怎麽說,我不願意讓他們卷這場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的事中。不如瞞著他們,他們不覺得我有什麽危險,還放心些。”蘇阮說道。
說著又笑著看向清瑤,笑容中有些歉疚:“清瑤,隻是委屈了你,要你跟我一起踏這龍潭虎之中。”
清瑤猛地搖頭:“怎麽會小姐?奴婢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奴婢還怕拖了小姐的後,幫不到小姐什麽。小姐千萬別這麽說了。”
蘇阮笑道:“以後你也隻能陪著我了,也隻有你陪著我做這些事了。”
主仆兩人到了百玉閣,就見工人搬著碩大的紅木箱子往進走。箱子裏裝的都是朝廷批下來的石。
南星在門口看著,見蘇阮來了頗為興上前說道:“阿月來了信,說是們三日前已經到了廬州城,打算在那裏住到年後,好好賞一賞廬州月,看一看風土人。”
蘇阮拿過信邊看邊往裏走,笑道:“們好雅興,不過這樣很好,說明們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平安就好,去哪裏倒不重要。”
南星道:“是啊,總算是心中的石頭落地了。也可安心準備接下來的事了。”
蘇阮把信還給南星,笑道:“是啊,我等這一天可等了太久了。”
蘇阮和南星準備在臘月二十四這一日舉行百玉閣的第一個拍賣會,屆時在拍賣會上一共拍賣十二樣東西,有三樣就是蘇阮沒有送出手的白玉籽料和水晶。
剩下的九樣都是這一批石頭裏探出的寶,各個都是珍品。不過要說是無價之寶卻遠遠不及,南星本來擔心無人問津,蘇阮卻一點不著急。這樣的新穎形式讓京中的達貴人都頗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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