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個大晴天,地上的雪被太映照的泛著,亮瑩瑩的。蘇阮這下不再敢走去爾思苑了,去慣常租馬車的地方租了馬車去了爾思苑。
路上蘇阮想著為家裏買個馬車,也方便蘇夫人蘇誌銘出行。這樣盤算著,到了爾思苑。
爾思苑已經開門,門前的雪也掃幹淨了。蘇阮推門進去,魚姑等人坐在暖路旁說著閑話。
蘇阮詫異:“這兩日生意這樣差嗎?竟一個人也沒有。”
魚姑招招手示意過來坐:“你有所不知,有老主顧定了服首飾給自己的夫人,隻管做好了送去就是了,天寒地凍的,誰願意出門啊。”
竹瀝說道:“正是啊,話說盛京的雪下的真早。聽說江南那一帶還有些暖意呢。哪像盛京冷得這麽快。”
蘇阮聞言笑道:“竹瀝喜歡江南啊?”
“是啊,長這麽大那也沒去過。隻聽人說江南風水好,養人,很想去一次呢”竹瀝向往道。
“這有什麽難的,明年開春咱們一同去一趟就是。”蘇阮笑道,“合歡竹瀝,魚姑,還有我和清瑤,咱們一起去江南玩玩。”
竹瀝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嗎姑娘?”
蘇阮道:“當然,我騙你幹什麽。銀子呢就從店裏出,明兒春天就去。”
魚姑歎道:“我也沒去過呢,正好咱們一起,也好有個伴。”
幾個人正計劃著,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一個黑男子,容貌普通,蘇阮奇道:“常山?你怎麽來了?”
常山行了一禮:“蘇小姐,我們主子請你過去一趟,他等你,有要事相商。”
蘇阮給了魚姑一個安的眼神:“是我的那個朋友,我去去就回來,別擔心。”
魚姑聞言鬆了口氣,這人突然進來,還以為又是那個什麽徐公子。蘇阮跟著常山出去了,外麵也有馬車等候。
蘇阮上了馬車,隔著簾子問常山:“他在哪?”
常山說道:“蘇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蘇阮一頭霧水,難不不是在天香酒樓?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就停下來了,蘇阮下車一看,是個小胡同裏的宅院,獨門獨戶的,突然想起之前和穆宇宸鬧矛盾,穆宇宸讓有麻煩就去一個什麽小胡同,不會就是這吧?
常山上前敲了敲門,門有個聽著很滄桑的聲音問道:“誰呀?”
“是我,二叔,來取陳槐花。”常山答道,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蘇阮卻明白了,想必是穆宇宸平日藏的地方吧,這暗號還真是接地氣······
屋的人開了門,是個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老者,但目,看起來很是健朗。看到蘇阮後行了一禮:“想必是蘇姑娘吧,老奴見過蘇姑娘。”
蘇阮忙欠才了這一禮:“老人家何必這樣,該晚輩見禮才是。”
老者請蘇阮進門,引著來到正廳,這院子到就是很普通的屋舍,但進去之後倒別有天。裏麵的擺設裝潢雅致華麗,蘇阮一看就知道是穆宇宸那個包的格才有心收拾這樣。
正想著,穆宇宸從正廳的暖閣裏出來了,看見蘇阮笑道:“蘇小姐來啦?快請坐。”
蘇阮毫不推辭的坐下了,深深吸了口屋子裏的蘭馥香氣:“你點的什麽香,倒是很好聞。”
穆宇宸難掩得意:“這是我自己調的香,怎麽樣不錯吧?你若喜歡我就送與你一些。”
“先說正事。”蘇阮正道,穆宇宸讓常山拿來一遝紙遞給蘇阮,說道:“你瞧瞧這些,看看有什麽不妥。”
蘇阮接過,卻發現是謄抄的賬本記錄,看了幾頁咂舌道:“這每日的進賬數目客觀可觀,不過,怎麽沒有應繳稅款那一欄?”
穆宇宸笑著不說話,電火石間蘇阮突然反應過來:“是王的賬本?”
“正是。而且是真的一本,明麵上放著的都是請了專人做的假賬。”穆宇宸沉聲道,“這還隻是去年的,王結了賬,我的人才有機會下手,抄了其中幾頁。這些,就可想見王真的是富可敵國了!”
蘇阮翻著那幾頁紙,冷笑道:“沒有稅款這一項,也就說明,王私底下本沒有繳過稅款,怪道他生活奢靡,錢卻從來用不完的一樣。”
“我一直懷疑王的稅有問題,卻不曾想他竟是從未過。如此大逆不道,真是該殺。”穆宇宸恨聲道。
蘇阮考慮了下:“若是我們將這賬本與皇上,能不能···”
穆宇宸卻很快搖頭道:“不行,太冒險了。”
蘇阮考慮了下,頓時也覺得不太靠譜。先不說能不能功,就算功了,王大可以補齊稅款,他還可以東山再起,王黨羽眾多,就算皇帝想殺想必也是殺不了。
而且這樣功的可能也是極小,不說暴了穆宇宸,就連蘇阮自己也很有可能搭進去,唯有集齊了王貪汙枉法的證據,才有可能功。
“王的礦地才是關鍵,唯有找到王賭石坊的來源,查明他有多礦地,才能坐實他的罪名。到時一個王公貴族不得私攔礦地,否則就是僭越,就是以下犯上,這樣才能扳倒他!”穆宇宸沉聲道。
蘇阮讚同道:“正是,唯有這樣才能打垮他,你說吧,要我怎麽做。”
穆宇宸思量許久:“我不能與他多接,就怕他懷疑我。我現在手底下有兩家商鋪,沒有人知道那是我的產業,我把倆家商鋪地契上都改你的名字,以後你就是商鋪的主人。有我協助你,咱們和王,”穆宇宸的眼裏有莫名的彩,“好好打上一仗!”
蘇阮聞言冷笑:“王怕是想不到,還覺得自己守得住金山銀山呢。豈知我這樣的螻蟻也能撼他。”
穆宇宸覷著蘇阮的神,隻見似乎都有些癲狂,小心翼翼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和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你這麽恨他?”
蘇阮及時收住了緒,垂下眼,並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恕我不能與你多說。你隻用知道,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與你的目的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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