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蘇誌銘見了嚇了一跳,忙問怎麽了。蘇阮咽下餃子,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淚花,笑道:“沒什麽,就是好久沒吃娘做的餃子了。”
蘇夫人鬆了口氣,嗔怪道:“你這孩子,嚇了爹和娘一跳。吃個餃子而已,你若喜歡啊,娘天天做給你都沒什麽。”
蘇阮隻是想起來,前世時的微末記憶裏,好像有那麽一幕也是娘親給做了餃子。隻是那時家裏窮,餃子餡裏沒有,一家人吃的也很香,就如同現在一樣。
“謝謝你,娘親。”蘇阮極力咽下嚨的酸痛,怕一不小心,就哭出了聲。
重活一世,真的是上天給的眷顧。
第二日一早,蘇誌銘就去了一趟楊府,確是敗興而歸。
蘇阮詢問,蘇誌銘罕見的發了火:“無恥的楊應雄,竟敢用這事威脅我!”
蘇阮的心沉了一下:“莫非,,楊應雄不認賬?”蘇誌銘氣得直咬牙:“何止不認賬,他竟說什麽,此事都是我一手策劃,關他何事?這個老匹夫,實在可惡!”
“爹爹莫急,楊應雄敢這樣,說明王沒有任何命令和表示,現在著急隻會了陣腳。何況魏大人那瞞不了多久,我們還需要再耐心等待。”蘇阮冷靜道,說實話不是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況,隻是王做的明目張膽,著實不像他。
蘇誌銘了眉心:“你說得對,魏大人那裏還很危險。你先回去吧,為父一個人待一會。”
蘇阮回了屋,剛進去清瑤就捧著隻雪白的鴿子過來了,笑道:“小姐,又是這個鴿子。”
蘇阮忙接過,取出信,上麵寫道:一個時辰後,天香酒樓雅間一號見。
清瑤不識字,好奇地問上麵寫了什麽,蘇阮收起字條:“收拾一下,去租輛馬車,咱們得出去一趟。”
清瑤不明就裏,乖乖的去了。說實話蘇阮現在才算真正冷靜,仿佛大予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讓浮躁的安靜下來。
一個時辰後蘇阮準時到了酒樓。小二看到蘇阮熱切地問吃什麽,蘇阮也不理直上了二樓雅間。
小二是個聰明人,沒有多問,便去招待別人。
蘇阮來的二號間,瞧見大予就坐在裏麵自顧得斟茶。今日的大予穿了一襲白描金邊長袍,很是燒包。而蘇阮卻沒有欣賞的心,坐下一開口便道:“王反悔了,魏大人的份也會很快暴。”
大予看本沒注意到自己的打扮,一時鬱悶又懊惱,卻不得不先問正事:“王反悔了?你爹去找他了嗎?”
蘇阮道:“我爹去找了楊應雄,楊應雄不僅賴賬,而且拿這事威脅我爹。”
大予不以為意:“急什麽,沒他楊應雄幾天好日子過了。”
蘇阮道:“怎麽說?”
“還記得我跟你說楊應雄眼饞侍郎之位的事嗎?”大予道,語氣中暗含得意。蘇阮點點頭,他又道:“楊應雄明示暗示很多次,王都不應允,你說他心中有怨氣嗎?”
蘇阮思量了下:“他怎麽敢?”
“敢不敢不知道,讓王這麽以為就得了。謝家百年清貴,與王不睦,王視其為眼中釘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那可是清河謝家,哪能說除就除了?”大予滔滔不絕,“你說要是王發現楊應雄轉投謝家,會怎麽做?”
蘇阮道:“那定是殺了楊應雄。”說罷又有些不耐,“王那麽容易被哄騙,再說了,楊應雄怎麽敢?”
大予目微瞇:“你對王好像很了解?”
蘇阮並不打算回答的問題,還是那副“你當我三歲小孩”的眼神看著他。大予笑道:“別這麽看我,我跟你說了已經安排好了,你就別擔心了。”
“所以說,你把假趙強的事推在楊應雄上了?”蘇阮說道,大予把煮好的茶湯推到麵前,笑讚道:“聰明。”
蘇阮的手指挲著杯壁,狀似不經意得道:“你的本事倒大。”
大予尷尬的咳了一聲,喝了一口茶,心虛的沒敢回話。蘇阮見他這樣,也沒再深究:“說罷,你今日找我,是有別的什麽事嗎?”
大予被問得愣了一下,良久才適應蘇阮的轉變之快,有些訕訕的,說實話他也沒想好自己找蘇阮到底幹嘛,好像就是為了見一見。
蘇阮見他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有些不耐煩:“沒事了我就先走了。”說著就要出門,大予連忙道:“哎,等一下。”
蘇阮好整以暇的看著的他,大予定了下心神:“你看,咱倆認識以來還沒一起出去玩過呢,算什麽朋友啊。”
“朋友?我何時說過要和你做朋友了?”蘇阮好笑道,大予擺出一副傷的神:“你這人,未免太冷漠了吧,咱倆好歹也是在危難關頭認識的啊,怎麽不算朋友?”
蘇阮想了想,正巧柳魚姑那裏一直沒有什麽音訊,自己也沒去看過,不如就帶他一起去看看,便笑道:“好吧,勉為其難算半個朋友吧,我帶你去個地方。跟不跟我走?”
大予連忙點頭:“當然。”
二人一同來到了魚姑的書畫坊,早已改了名字,爾思苑。
“爾思苑?好名字,是賣書畫的嗎?”大予說道,蘇阮見裏麵翻修一新,很是雅致,客人也不,心中滿意:“正是,進去看看吧。”
裏麵有兩個白子往來為客人斟茶遞水,不時地解答客人關於書畫的問題。大予見了讚道:“這家店的掌櫃到心思別致,人紅袖風流雅致,書畫即使是贗品也是瑕不掩瑜了。”
魚姑在書架整理新到的書冊,見有客人迎了上來,看見蘇阮驚喜道:“蘇姑娘來了?快裏麵請。”
隻見魚姑一襲深長,廣袖飄飄不失穩重。臉上豔俗的妝容也洗了下來,出素白的一張臉,用青黛描了眉,薄薄的塗了一層細,點了淡雅的口脂。頭發也挽了簡單的回心髻,著一白玉簪。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魚姑倒是越來越清雅了。”蘇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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