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結局
裴向雀從那間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陸郁正倚在牆上煙,他的眉眼冷淡,火自他食指與中指間明明滅滅,裴向雀沒見過陸郁煙的模樣。
他走過去,拉住陸郁的另一邊手朝樓上走了過去,陸郁也隨他的心意,只是問,「阿裴,你知道了嗎?」
裴向雀的腳步並不算沉重,聞言偏頭瞅了陸郁一眼,才輕輕地應了。
兩人走到了臺階的末尾,陸郁沉默了片刻,「那你怎麼還不跑?」
「我跑什麼?」裴向雀的心又滿足又溫暖,他知道陸叔叔是為了不傷害他,克制,而將自己鎖在這個地方隔離起來治病,聲音也了,「我還有,留下來,陪陸叔叔治病。」
他頓了頓,將陸郁的五指握在自己的掌心裡,「那個,那個醫生講了,陸叔叔的,與其克制,倒不如滿足。而我就是,陸叔叔的。」
裴向雀講到這裡,原本凍得青白的臉都因為害還染上了一層幾不可查的紅,「陸叔叔,可以在,在我的上,滿足你的一切。只要,只要是陸叔叔想的。」
陸郁一怔,腳步定在了最後一個臺階上頭,也沒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忽然低聲問:「阿裴,你還記得我從前對你講過的話嗎?那些不能讓你聽明白的,都是我的,我那不可見人的占有。」
他又笑了一下,「是聽,我都不願意讓你聽到,因為你承擔不住。可現在,你卻要我對你確實做下那些事,滿足我的?」
「阿裴,你撐不住的。」
陸郁這樣蓋棺定論,又覺得有些可笑,這可真是個悖論,他是為了占有不傷害到裴向雀而治病,而醫生告訴他,要想治好,卻非要由心上人滿足自己的不可。
他捨不得的。
即使陸郁的眼神冰冷,語調裡似乎沒有毫,可裴向雀明白,他只是想讓自己知難而退。他的陸叔叔也是人,也會害怕,他害怕的是占有不控制,傷害到自己。
裴向雀小小的歎了口氣,他慢慢地講著自己的真心話,「陸叔叔是,是我的先生,而我也是陸叔叔的先生。我們是要,一起走一輩子的。不僅是陸叔叔對我好,承擔對我的責任,我也要,也要背負你的人生,無論是好是壞,永遠長長久久,陪在你的邊。」
他說的這些話,就像是剝開了自己的服,袒出毫無防備的膛,巍巍地將自己心髒的位置舉高,只為了向陸郁獻祭。
陸郁接住了,他捨不得不接住。
他一把將裴向雀摟在自己的懷裡,了小麻雀敏的耳垂,連呼吸都比往常炙熱得多。
「你既然這麼講了,就不能後悔。我的小傻雀,你怎麼這麼傻?」
傻到讓陸郁的心都一團,可全的卻熱了起來,陸郁重重咬了上去,留下一個深刻的牙印。
裴向雀回抱住了陸郁,他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好好地保護著對方,「我不後悔。陸叔叔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滿足你的一切願。」
這是裴向雀的承諾。
在心理醫生的指導之下,裴向雀也加到了陸郁的治療方案當中,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一環。家裡的監控攝像頭全都關閉,醫生診治的時間也進一步短,陸郁的主要活范圍從書房變了臥室。
可是誰也不知道陸郁到底對裴向雀做了什麼,連心理醫生都不被允許接裴向雀。
李程的工作還是同往常一樣,每隔兩天來送一次文件。他走到老宅,陸郁告訴他自己不在書房,而是臥室。
他敲了敲門,陸郁將門打開一條不大的隙,走了出來。李程低著頭,難免瞥到一眼屋的景。臥室裡空的,只有正中央擺放著一只巨大的金籠,那還是他前幾天人運過來的。
那景在他眼前一閃而過,而現在籠子裡頭似乎多了什麼,他瞧不清楚,只能暗加揣測,心裡有一個大膽且可怕的想法。
或許裴向雀被關在裡面。
陸郁拿著一摞文件,似乎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漫不經心地吩咐,「我先回去,等明天再來拿。」
李程察覺到陸郁緒的不對,也不敢說這是急文件,只想著治病是最要的事,便從陸家老宅退了出來。等到了外面,看到天邊的太,才算是了口氣,實在是因為裡面太抑了。
拿完文件,陸郁轉推開門,朝臥室走了進去。臥室很大,可裡面除了一張床,幾乎沒有什麼大件的家,厚重的窗簾被地拉攏,連一都沒有。
這裡有一樣本不該出現的東西,就是屋子中央擺放了一個有大半人高的鳥籠。那是個由純金打造的鳥籠,做工致,籠條上雕刻了鏤空繁復的花紋。除此之外,籠子自上而下鑲嵌滿了綠寶石,錯在一起如同繁的綠枝生長纏繞,整只金籠珠閃耀,價值連城。而再走近一些,才能發現裡頭別有天,這裡並不是豢養了什麼珍貴的鳥,而是一個雪白纖瘦的影。
陸郁走到這個巨大的鳥籠前,停步駐足,彎腰敲了敲籠門。興許是聽到了聲音,籠子裡那個人慢慢抬起頭。
那是裴向雀。
籠底上鋪著的毯子,裴向雀赤地蜷在上面,上半又伏在棲架上,出大片大片的皮,背脊和脖頸彎曲的弧度圓潤人,整個人隨著棲架微微搖晃。
他睜開了圓圓的眼睛,眼角微微泛紅,裡頭滿含著水,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半響才反應過來,「陸,陸叔叔。」
裴向雀想要抬起胳膊,到自己的陸叔叔,可費盡了力氣,也不到近在咫尺的陸郁。因為他的手腕和腳腕上都戴著純金的鐐銬,鏈子從籠底連接到四肢,又長又沉重,鋪滿了小半個毯子,細細碎碎地閃著,稍稍移就發出清脆的響聲。
陸郁俯下去,手著裴向雀脆弱的側頸,微微笑著,「我的金雀怎麼了?連這麼點力氣也沒有嗎?」
這個籠子是在裴向雀養病的時候,陸郁派人打造的。他那時已經病嚴重,可裴向雀還躺在床上,彈不得,陸郁只好用些別的法子,發洩心裡的,便按照心的幻想,打造出了這個金籠。
做完了之後,他曾親自去看過這只籠子,卻沒打算用在裴向雀的上。
直至裴向雀要滿足他的心願,心甘願地走這個牢籠之中,願意為陸郁為籠中鳥。
裴向雀眨了眨眼睛,「我,鎖鏈太沉了。」
陸郁笑了笑,似乎是對裴向雀很不滿意,「不沉的,是不是阿裴的翅膀被鎖得太久了,連展翅的力氣都沒有了?」
裴向雀和現在的陸郁沒有道理可講,只好嘟囔著,又轉伏在棲架上,只留給陸郁一個背影。
陸郁卻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他。他出長手,近乎惡意地逗弄困於籠中的金雀,肆意地玩弄他上敏的地方,陸郁周都是扭曲的、病態的、惡意的占有,仿佛他已經墜黑暗,且不可自拔,沉迷於此。而籠子裡只有掌大的地方,裴向雀又被銬著沉重的腳鐐手鐐,無可躲,無可藏,只能任由陸郁在牢籠之外的逗弄。
裴向雀不會躲藏。他才開始只是害,可適應過來後卻順從地打開了自己的,展示在陸郁的眼前。
他抬起頭,眼裡滿是濃重深沉的意。
陸郁被他瞧得心頭一,低頭重重咬上了裴向雀泛紅的指尖,拉開籠門,將這只被鎖在籠子裡良久的金雀扔到了床上。
他從前在床上同裴向雀講話,現在卻不會了。話是他他從前所有暗藏於心底、不可訴之於口的占有,而現在這些不必要通過這樣的方式發洩,而可以直接在裴向雀的上變現實,他就懶得講了。
許久過後。或許外頭的太都從東偏到了西,可裴向雀卻一無所知,這裡的窗簾從未拉開過,他也很久沒見過了。
陸郁曾咬著裴向雀的,調笑著說,因為連都會窺探他的金雀。
裴向雀哭笑不得,不知道陸叔叔還有這麼稚的一面。
裴向雀的氣息還沒勻,又被陸郁塞到籠子裡,蜷起了。屋裡的溫度打得很高,他的皮上滿是斑駁的紅痕,伏在棲架上,全上下的似乎沒有骨頭,仿佛真的像一只折了翼的金雀,只能等待著主人的投食。
陸郁很心滿意足地想,他只能依靠自己,他也只有自己。
「你不許同別人說話,」陸郁講到這裡,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見到你?你能見到誰?誰也見不到。」
經過這麼些時日,裴向雀也很會應付他了,著氣講,「我只和陸叔叔說話。」
陸郁卻又有了新的主意,他捉住裴向雀的手腕,著細膩的下,似乎滿是疑,「阿裴不是我的金雀嗎?為什麼不給我聽?」
他最近有許多異想天開的主意,裴向雀又拿這樣的陸郁沒有辦法,都說好了要滿足他的一切心願,這句話當然也在其中。裴向雀沒有力氣,便在棲架上歪著腦袋,模仿著鳥,「啾啾啾」地喚了起來。
可惜方才用多了嗓子,現在聲音太啞,都不太能聽得出來。
陸郁堵住了他的,漫不經心地制止著,「算了,阿裴的聲都不清亮了,我等明天再聽。」
他這麼說著,順手合上了籠子,向樓下的廚房走了過去,打算為裴向雀煮上一碗雪梨水。
廚房的灶臺上安置了一塊顯示屏,裡頭分四塊,上面清晰地映著從鳥籠的各個角度錄下來的裴向雀,因為陸郁每時每刻都要看到自己的金雀。
而裴向雀那樣又馴服地窩在籠子裡的毯子上,即使籠門沒有上鎖,也沒有一一毫想要逃的。
煮完梨水之後,還不到晚上。裴向雀的嚨不好,也唱不了歌,說不了話,可幸好還有一雪白細膩的皮,可供陸郁做文章。
陸郁從另一個屋子將植染料和料拎了過來,又把裴向雀安置到大大的飄窗上,讓他伏在上頭,出整個後背和腰。裴向雀的線條優流暢,皮又白,很適合作畫。
裴向雀不知道他要干什麼,總是忍不住回頭,陸郁正在幫他塗隔離霜,卻沒什麼覺,裴向雀只能順著陸郁的手,猜測他塗了上半的大部分地方。
陸郁惡趣味的摁著裴向雀的腰窩,看他忍不住向裡了,又笑了一下,「別,正替我的金雀在背後畫叢花。」
因為構圖本來就不復雜,細心地描繪勾勒出廓後,陸郁就將飽蘸著料的筆塗在了裴向雀的背後,料很冰,刷又是的,接到高沒多久,過分敏炙熱的皮上,裴向雀格外不了。
他忍不下來,才開始是咬著自己的手腕克制,被陸郁發現後塞住了,再也沒了其他的法子。整個人就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活魚,任由陸郁的作和刺激,他想要逃,卻被摁住了手腳,連也不能。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裴向雀最後只能哭著噎噎,連氣也不上來,後的筆終於被收了回去。
陸郁吻掉了他的眼淚,「阿裴哭得真人,就是要仔細嗓子。花已經畫好了,要看嗎?」
裴向雀的眼睛比兔子還紅,看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卻還是點了點頭。
鏡子裡的裴向雀,背後已經不再是雪白的皮,而是換了兩叢熱烈的花。
白的百合,紅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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