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悻悻離開,林路路當即將祈夜的手打開,轉就準備走。
“你得注意了。”祈夜沉聲,“你的敵人們現在很有可能找一個和京肆辰長得像或者脾氣像的男人來接近你,一旦你上當騙,你就有可能輸得很慘。”
“我知道。”林路路冷聲,“京肆辰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代替他。”
祈夜沉默了會兒,再道:“如果他知道你這麼執著,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后悔做那個赴死的決定。”
聽言,林路路眸一慟。
到現在為止,還不是很愿意將“死”這個字與京肆辰聯系在一起。
總是幻想著,或許他只是在騙。
或許,有朝一日,他就會突然出現在邊,跟他說他不過是和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明知道這樣的可能很小很小,但就是忍不住的去奢。
“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別再執著了。”祈夜抬手,拍了拍林路路的肩膀,然后,邁步就走。
林路路著祈夜的背影,鼻頭酸酸的。
收拾好心,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秦三千已經到了。
看見的時候,秦三千熱地打了個招呼。
林路路首先注意到的,是秦三千那雙眼睛,漂亮有神而且充滿了活力,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看著一點兒也不招人煩。
秦三千并沒有什麼廢話,態度不恭維也不憐憫。
林路路緩緩陳述著自己想告訴秦三千的所有,一字一句,回憶起過往,心里流淌著暖。
“其實,現在網上的風向已經轉變了,大家都開始轉而罵京了。”秦三千有些不解,“你為什麼還會答應讓我做專訪呢?”
“我只是……”林路路盯著桌上的這杯咖啡,很苦,沒有加一丁點兒糖,“想要把我跟他的事記錄下來。”
秦三千愣了下,再道:“我覺得他沒有死,因為,有你這麼掛念他。”
然后,起,沖林路路深深鞠了一躬,再拿著自己得到的資料,趕回家去寫專題了。
林路路坐在咖啡廳,一直看著對面大廈亮起的燈,它沒有熄滅,京肆辰對的表白始終亮著,就好像他對的始終還存在一般。
呵!
他的人都已經……
這時,一道影撒了下來。
林路路抬眸,看見秦牧野的時候,再將眸收回,向對面的大廈。
秦牧野的拳頭微微收,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見林路路此刻倒映在窗上的臉。
臉蒼白,眼睛燦爛,角向上微微翹起,像是笑著的,溢出來的悲傷卻那麼那麼濃郁。
如果,這樣的表能為他哪怕一次,他都會幸福得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只可惜,京肆辰離開了。
就像是帶走了所有的與熱,只剩下了仇恨。
“有件事或許不該瞞著你。”秦牧野坐在林路路對面,神態故作輕松。
林路路沒有回話,只是臉稍微向秦牧野側了側。
秦牧野發現,林路路真的變了好多。
現在的,看起來對所有的人或事來者不拒,但其實,卻又分明將自己孤立起來了,與從前判若兩人。
“是有關于京肆辰的。”秦牧野說著,將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再道:“你跟神人的事之前鬧得沸沸揚揚,你以為是京做的,對吧?其實不是。只是其中一枚棋子而已,真正主導這一切的,是京肆辰。”
聽言,林路路眸一瞇,將文件打開一看,果然,上面的證據顯示,這一切都是京肆辰在幕后主導。
想矢口否認說這份證據是假的,可是,證據的每一環都有理有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這份證據。
“你不相信我?”秦牧野問,“那你好好想想,京肆辰那麼你,他怎麼可能舍得就這樣拋棄你?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信的!我覺得,他絕對還活著!更何況,那個神人就很有問題!”
林路路眉頭一,握了手中的文件,臉變得更加沉。
“你……早就猜到了?”秦牧野試探地發問,“所以你才會接近神人?”
“秦牧野。”林路路輕聲,“既然你說我救過你,那麼,你現在能不能著良心起誓,這份文件,你絕對沒有弄虛作假?”
“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看來還沒太過惡劣,我發的誓,你還能信。”秦牧野淡淡一笑,“好!我發誓,如果這份證據有一個字騙你,那我就不得好死,永遠屈居于京肆辰之下,得不到此生所!”
聽著秦牧野的誓言,林路路再仔細看著這份文件。
如果說,它是真的,那就能說明,京肆辰確實在好久以前就開始策劃了一盤大棋,他就真的有可能沒死。
只是,為什麼呢?
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祈夜和京肆辰分明同時出現在面前,親眼看見的。
按理來說,不該再有懷疑。
但祈夜一直以來都戴著面,如果是誠心想要騙,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京肆辰真的沒有死……”林路路的眼里閃現出某種希。
將所有的希都在了祈夜上,無論如何,都會揭開祈夜的面看看他究竟長什麼樣。
“我猜他百分之九十九沒有死!”秦牧野很肯定的語氣,“他這輩子最執著的事就是為他的養父母報仇,而后來,他最執著的事就是守護你,依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就這樣一死了之!”
“秦牧野,謝謝你。”林路路的角終于出了一抹微笑,“當我說他可能沒死時,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瘋子。只有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秦牧野問,“我可以跟你上同一條船嗎?如果他真的沒死,他最忌憚的就是我跟言墨深了吧!畢竟,他一定不會放任你到別的男人邊!”
“嗯!”林路路點頭,“那我們至此,就算是朋友了。”
秦牧野將手出來,“朋友,你好。”
林路路手與秦牧野握住,兩人的眼中閃過了同樣的狡黠。
**
林路路離開咖啡館時,收到了言墨深給發的驗尸報告。
報告顯示,尸確實是京肆辰沒錯。
這份報告讓林路路心中那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些希冀又被碾碎、磨平,只剩下一點點殘渣。
不管。
總之,無論如何,一定要揭開祈夜的面看看!
回到別墅,祈夜還沒有回來,林路路就坐在沙發上邊看公司資料邊等。
可沒忘記自己現在正跟姜余宇打賭呢!
和京涼視頻通話著,他們倆在聊要找哪些人合作會比較有把握。
聊著聊著,京涼變得沉默了,一雙眼睛盯著林路路后。
林路路回眸一看,祈夜就站在不遠,和京涼道了別,便起,走到祈夜面前。
很努力很努力的呼吸,想聞聞看祈夜上有沒有京肆辰的味道。
但是,沒有。
祈夜的上一直以來都有一淡淡地香水味,將他原本的味道遮住了。
“上手得還快。”祈夜的聲音里溢滿了夸獎,仔細聽還有一些自豪,“再過不久,你可能就真的要在商場上嶄頭角了。”
林路路:“自信點兒,把‘可能’去掉。”
祈夜低低地笑,笑聲自膛溢出,轟隆隆的,格外悅耳。
林路路的眸不自覺間變癡。
因為,京肆辰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這張面之下,真的會是京肆辰嗎?
“也別太累了,你不需要如此拼命。”祈夜輕聲,“跟京家斗,公司上的事只是一部分,你還需要做的,是想一想如果換做你是他們,眼下,你會怎麼做才能將這個大麻煩扼殺在搖籃里。”
林路路想了想,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是看面之下的他。
不能太過急功近利,擔心自己的想法會被他看穿。
“秦牧野說會幫我。”林路路故意道,“小叔也說會幫我。小阿涼也說會幫我。過幾天,我打算參加一場酒會,應該能談幾筆生意。”
“秦牧野?”祈夜的聲音陡然拔高,“他不是跟京肆辰有仇嗎?你手里有那麼多資源,還需要用到他?”
林路路不聲地打量著祈夜,隨即,再道:“我畢竟只學了這麼久,今天應付那場會議我已經很難了,偏偏還跟姜余宇打賭比業績,那我不是得借助所有能借助的一切?”
祈夜:“姜余宇就是個跳梁小丑,你就不該搭理他!”
“他是京的舅舅。”林路路說,“是我想要整垮京路上的絆腳石。”
祈夜沉默了。
“怎麼?”林路路挑眉,“你覺得我沒這個實力?”
“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選擇復仇。”祈夜沉聲,“你分明可以過另一種生活。”
“或許,京肆辰也沒想到我會如此吧!”林路路眸幽暗,“所以他才會想都不想的就把我拋棄!”
“路路……”
“除非他現在就活過來,跟我懺悔說他錯了!”一字一頓,“否則,追到地獄去,我都要告訴他,我恨他!我現在這所有的恨,都是針對他!”
祈夜揪拳頭,向前一步,想將林路路擁懷中,可是,卻立即往后退了一步,閃躲得很明顯。
祈夜只得頓住腳步,看著一臉決然的林路路,再道:“當他選擇那條路的時候,他就已經回不了頭了。”
林路路心下一驚,直勾勾地看著祈夜,那張面將他的臉遮裹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得見他的那雙眼睛。
像。
確實是……很像!
一定要想辦法,驗驗他!
**
林路路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借著談生意之名,約了好幾位老板喝酒。
這種場合,就不帶京涼了,讓他理公司上還沒有理完的合同,他們兩男搭配,干活不累。
可沒想到,當約的老板們陸陸續續到齊的時候,祈夜竟然也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酒桌上,而且,還坐了主位,在座的人都對他恭敬有加。
“王老板,你看,我們今天這是第一次見面,怎麼著也得喝一杯吧?那就我……”
王老板趕道:“我干了,你不用喝!林總,你一個小孩子,我跟你喝酒,那是欺負了你!生意的事,我們可以好好談,沒必要非得喝酒嘛!”
聽言,林路路的角尷尬地勾了勾,他們是不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飯桌上就這麼一個生,這些人難道不是想方設法的要灌酒嗎?
暗中瞪了眼祈夜,面下的那雙眼深不可測,周布滿了純屬針對的憤怒。
“張老板,那我們倆喝!”林路路又道。
張老板:“不不不!林總,合同好簽,酒不好喝!咱們還是多吃菜!吃菜,吃菜吧!”
林路路:“李老板,我們喝?”
李老板:“林總啊!現在談生意,都不喝酒了!你倒不如說說,你想跟我們有哪方面的合作吧?”
林路路有些泄氣,終于忍不住發怒道:“祈夜!今晚我沒有請你吧!誰準你來的?”
幾位老板一齊開口:“是我們他來的。林總,您想要談生意,那和祈總談是最好的!他可比我們都家大業大呀!”
林路路咬咬牙,有被氣到傷。
“想喝酒?”祈夜的聲音冰冷,像是從冰窖溢出,“你怎麼不敬我?”
林路路翻了個白眼,“敬你?”
祈夜:“今天你若是把那一瓶喝了,你想簽什麼合同,都行!”
林路路看了眼桌上那瓶酒,冷懶一笑。
“好!”
話音落下,端起酒瓶就往自己的里灌酒。
可是,酒還沒落里,酒瓶就被祈夜搶了去。
林路路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做,當即出另一只手去揭他的面。
卻沒想到,祈夜手一擋,就將退了。
賭氣地瞪住他,然后,直接將酒往里倒。
只許幾秒的時間,就喝了好多。
“你瘋了!”祈夜怒聲,“非得如此折騰自己?”
“我怎麼樣,不用你管!”林路路抬手將一,“我的死活,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只跟京肆辰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