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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艷》第88章 88

 宋池走了, 留下一張藥方。

 虞寧初撿起那張方子,上面是有些悉的字跡,竟然是他親手所抄。

 他一直拖著不吃藥, 是怕恢復得太快, 昭元帝起疑吧?

 “為了你, 沒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耳邊響起他低啞的聲音, 虞寧初不由自主地記起了很多事。宋池的確膽大妄為, 敢在侯府里欺負,也敢在比武擂臺前徒手替擋劍,敢當著親妹妹的面對腳, 也敢為了的不平,寧可加重病也要引昭元帝過來。都說伴君如伴虎,宋池此舉, 簡直就是在老虎頭上拔

 不過, 昭元帝也不是第一個被宋池算計、糊弄的皇帝了。

 以前的韓國舅、正德帝……

 夜深人靜, 虞寧初第一次真正去思索這兩年宋池都做了什麼,又冒了多大的風險,那些僥幸沒有發生的危險且不提, 為了獲取臣昏君的信任, 是毒箭,宋池就挨了兩次, 也曾親眼目睹他肩膀上淋淋的傷口。如今他咳得這麼厲害,也有元氣損的緣故吧?

 罷了,他難不難病不病又與何關, 富貴險中求, 他那麼拼命也是為了輔佐親大伯登基,亦得到了賜封親王的回報。

 至于與宋池之間的恩怨, 隨著這幾日的種種,如宋池所說,已經完全了斷。

 掩好被子,虞寧初平靜睡去。

 接下來還是用自己的藥方,連喝了三日藥,咳嗽已經好了,只是呼吸稍微不暢,但也沒有大礙。

 臘月二十,虞寧初帶著虞揚、虞菱兄妹倆去街上置辦年貨。

 兄妹倆都很懂事,也把當親姐姐看待,虞寧初因為被陳氏兌多年,無法完全消除對兄妹倆的芥,難以對他們掏心掏肺,但邊有兩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作伴,虞府的日子便多了很多歡聲笑語,所以大上,虞寧初還是很愿意帶兄妹倆去街上逛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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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晴朗無風,京城的百姓早把正德帝的駕崩拋到了腦后,喜氣洋洋地穿梭在街道上置辦年貨,這家店里買炒貨,那家店里買彩布,總之有好多東西要買。

 虞寧初也帶著兄妹倆來了一家綢緞莊,新年的裳早做好了,得買些綢緞給丫鬟做春裝。

 “你們看看,喜歡哪個就告訴姐姐。”戴著面紗,虞寧初溫聲細語地道。

 虞揚請姐姐幫他挑,小姑娘更一些,虞菱興高采烈地選了兩種,還想再選,虞揚拉住妹妹,妹妹不要太貪。

 虞菱擔心地看向姐姐。

 虞寧初笑道:“還可以再挑一種。”反正花的也是虞尚的積蓄,而且小姑娘做三套春裝也不算奢侈。

 虞揚看著姐姐溫的眼睛,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讀書,長大了考取功名,回報姐姐。

 虞寧初又挑了一些,伙計去包的時候,虞寧初看向街上,就見三四個年輕的布書生結伴走了過去,多半是來京準備參加春闈的各地舉人。

 綢緞都包好了,微雨付錢,跟著的小廝先抱著一堆綢緞回去了,后面虞寧初也不會再買什麼大件。

 一行人剛出了綢緞莊,忽然有兩隊侍衛齊刷刷地跑過來,催促百姓們站到街道兩側,將中間的路空出來。

 如此一來,街道兩側全被無奈遵命的百姓滿滿了,水泄不通,百姓們也不著急走,紛紛打聽起何事來。

 有的侍衛出風聲,今日皇后要進城了。

 昭元帝上個月月初就登基了,鄭皇后母子三人卻還在太原的王府,耽誤了一個多月,終于趕在年前回來了。

 百姓們最好熱鬧,也最喜歡議論,正德帝在位時錦衛時時在街上行走,百姓們不得不閉,新帝登基后取消了錦衛,百姓們終于可以隨心所地議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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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老人說,當年皇上本不喜歡這位皇后呢,眼里只有沈家姑娘,可惜老王爺老王妃不許,皇上沒辦法,可是你們看看,皇上剛登基,就追封了沈家姑娘,足見舊難忘,皇后之前離得遠可能還不知道此事,現在進了京,聽說消息,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不生氣?怎麼可能,就是泥菩薩也得氣一肚子,要是我們家男人敢這樣,我非得撕爛他的!”

 “你敢撕,皇后敢嗎?只能忍著。”

 虞寧初姐弟幾個夾在百姓們中間,被迫聽了一堆諸如此類的議論,更有人憧憬沈嫣的貌,覺得只有仙般的人才能讓昭元帝如此癡難忘。

 虞寧初心復雜,好在因為昭元帝的圣旨,百姓們并沒有詬病母親什麼,更多的是關于昭元帝究竟更誰的議論,有人認為昭元帝更母親,有人認為昭元帝更鄭皇后,證據就是昭元帝邊只有鄭皇后一個人,連個妾室都沒有。

 這是婦人們最興趣的,男人們則在討論另一件事。說起來,昭元帝登基這麼久,封了鄭皇后,封了親侄子親侄,對他親生的一對兒兒兒直接稱公主倒沒什麼,可是,昭元帝并沒有封他唯一的皇子宋澈為太子,目前宋澈還只是大皇子而已。

 “是不是要等大皇子進京了再封太子?”

 “誰知道呢,我聽說啊,大皇子文弱多病,子骨不太朗,皇上又那麼重端王,沒準啊……”

 “不能吧,侄子再好,哪個當爹的會把家產留給侄子,還不都是留給親兒子。”

 “如果這筆家產是侄子幫忙攢下來的呢?”

 “噓,小心禍從口出。”

 百姓們能說出這種話,已經夠膽大了,虞寧初在旁邊聽著,亦是心驚膽戰。昭元帝能因為宋池病重就親自來見,這份伯侄意,確實堪比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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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侍衛們已經清街完畢,空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城門外,因為皇后進京,本該休沐的員們也奉旨提前過來迎接。

 空氣凜冽,趁皇后的鑾駕還沒到,員們雙手在袖子里,三兩群的談著。

 有人注意到,端王與安樂公主都沒有來。

 “是不是王爺的風寒還沒有好?”一個員揣測道。

 站在他對面的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百姓們口沒遮攔,員們謹慎多了,消息也更靈通,這麼多年,就算端王與昭元帝的不和是假的,可端王母親早逝、父親出家,端王小小年紀來到京城,誰敢說這一切都是晉王府的謀劃?端王對晉王府肯定有恨,所恨對象,必然是昭元帝與鄭皇后其中的一個。

 日頭越升越高,員們的腳底卻越來越涼,一團團白霧從他們面前升起,就在雙足凍僵之前,皇后的鑾駕終于到了。

 昔日晉王府里的侍衛們在前開道,后面排了三輛馬車。

 鄭皇后坐在第一輛馬車中,大皇子宋澈坐在第二輛,公主宋沁坐在第三輛車中。

 宋沁十分興,也驕傲自豪,對邊的大丫鬟道:“快兩個月沒見父皇了,今日我們進京,不知道父皇會不會來城門外接我們。”

 那丫鬟只是附和地笑,沒敢應聲。如果當初的王爺與王妃恩,今日妻兒都來了,皇上肯定會來接,可晉王府里的老人都看得明明白白,王爺平時常住軍營,便是逢年過節回到王府,也很住在王妃那邊,對一雙兒雖然溫和,卻也沒見過什麼特別的疼

 反倒是王爺對大公子宋池,親手教過寫字,親手傳授劍法,二爺夫妻出門游玩不帶孩子,王爺便帶大公子去軍營見世面。

 可以說,晉王府四個孩子,王爺最疼的便是大公子,其他三個孩子獲得的疼加起來,也不足大公子一人。

 車,終于停在了百面前。

 百跪下,恭迎皇后。

 鄭皇后端坐車中,早在車未停時,旁邊跪著的嬤嬤便替觀察過外面,不見昭元帝,也不見端王。

 不過,鄭皇后多料到了這個局面,自己,至始終是他的妻子,無論他是王爺還是皇上,都與他同榮耀,只要兒子封了太子,兒再嫁個良婿,這輩子也就沒什麼可再求的了,至于那顆求了快二十年也沒有求到的心,已經不再指

 命百免禮,鑾駕沒有耽擱太久,駛進城門。

 城中,皇后鑾駕一到,百姓們不約而同地跪下,高呼皇后娘娘千歲。

 嬤嬤心地挑起了一層棉布簾子,只剩一道珠簾,好讓鄭皇后可以欣賞外面的盛況。

 鄭皇后朝外看去,看到一顆顆黑漆漆的腦袋,有戴著布巾冠帽的男子,也有頭戴珠釵的婦人。

 鄭皇后眼里,流出了由衷的笑意,這一笑,眼尾的細紋便加深了起來。

 如果虞寧初、沈明嵐見了,定會吃驚,沈家的二夫人、三夫人與鄭皇后都是三十出頭的年紀,似們這等貴婦人,保養得好,二夫人、三夫人眼角連細紋都沒有呢,鄭皇后竟然已經顯出了老態。

 馬車緩緩地開過去了,守在兩邊的侍衛們收隊,離開。

 街上立即又恢復了先前的熱鬧與繁華。

 宮中,鄭皇后母子三人,終于見到了昭元帝。

 鄭皇后看著分別了快兩個月的丈夫,意外地發現,初登帝位的丈夫并沒有流想象中的意氣風發,反而消瘦憔悴了很多,仿佛,仿佛做皇帝并不是一件多麼值得高興的事。

 宋澈、宋沁也都看出了父皇的憔悴與疲憊。

 “父皇,您最近是不是很累?”宋沁關心地道。

 昭元帝笑笑,除非是昏君,做皇帝怎麼可能不累。他圖謀大事,完全是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大周的列祖列宗,但凡正德帝是個明君,他都不會心積慮。進京之后,他幾乎夜夜忙到三更天,總算將正德帝留的一些爛攤子理完了,而這并沒有結束,過了年,還會有新的折子遞上來。

 “朕沒事,你們這一路也辛苦了,都去休息吧。”昭元帝并沒有與家人說太多的意思,就像他在晉王府時一樣。

 鄭皇后只好帶著一雙兒告退了。

 宋沁去了的公主殿,宋澈去了他的皇子所,鄭皇后離昭元帝那邊近一些,最先踏進自己的寢居。

 是真的累了,沐浴過后便睡了一小覺,醒來才有心殿中一眾宮人的拜見。

 打發了眾人,鄭皇后靠在暖榻上,問提前半個月進宮的太監魏公公:“這段時間,宮里宮外可有什麼新鮮事?”

 嫁給晉王后,宮里就撥了太監宮,起初邊的大太監并非魏公公,這個魏公公,乃是鄭皇后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對忠心耿耿。

 魏公公先說了鄭國公府平反一案。

 鄭皇后很是欣的娘家眾人都是因為這門婚事才冤死的,昭元帝最先重審此案,總算還有良心。

 魏公公說了一堆,想到沈氏的追封本瞞不了多久,他不說皇后也會從別的地方知道,只能著頭皮,將他抄寫的詔書容遞給鄭皇后。

 鄭皇后看完,臉上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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