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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艷》第53章 53

 虞寧初連續贏了宋池三日, 只是贏得越來越艱難了。

 這讓開始焦灼,擔心自己輸了宋池會讓做什麼很過分的事,與此同時, 虞寧初也有了一種棋逢對手的興, 為這枯燥的行船增添了一分趣味。

 宋池的棋越好, 虞寧初贏他的時候就愉悅。

 這日早上, 洗漱完畢, 用過早飯,虞寧初便又來小廳與宋池下棋了,杏花收拾好房間, 也站到邊旁觀。

 換溫嬤嬤或微雨,都會覺得兩人這般日日對弈不合適,杏花不一樣, 在揚州沒學過什麼太嚴苛的規矩, 再加上心思單純, 到現在還沒看出宋池對虞寧初的特殊心思呢。

 這一局下了半個時辰,仍然沒有分出勝負。

 盛夏時節,江面氣又重, 虞寧初的額頭都出汗了。

 杏花拿了扇子, 輕輕地對著搖著,宋池抬眸, 就見虞寧初臉頰緋紅,額前的碎發隨著風輕輕地起落,一雙清亮的眼眸地看著棋盤。

 宋池落了一子。

 虞寧初心頭一慌, 纖細的手指著白子, 卻找不到任何轉機。

 “去切個瓜吧。”宋池笑著對杏花道,“扇子給我。”

 杏花看都覺得累了, 主子們想吃點瓜皮解也正常,聞言便將手里的扇子給宋池,去了客船另一頭。

 宋池接過扇子,卻沒有給自己扇,而是朝虞寧初扇了起來,神悠然地看著苦思對策。

 虞寧初想不出來,索認輸了,心不好,自然笑不出來,一點櫻抿得

 宋池看著懊惱的模樣,笑道:“我連輸了表妹三日都沒這樣,表妹還需練練襟。”

 虞寧初不去看他,垂眸問:“你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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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池并不著急提要求,笑:“現在有沒有后悔前面三日沒有對我提要求?”

 虞寧初不后悔,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別再糾纏自己,顯然這點宋池不會答應。

 “為我做個香囊吧,江南多蚊蟲,我得隨佩戴驅蟲的香囊。”趁杏花還沒回來,宋池慢條斯理地道,“表妹放心,你送我的東西,我絕不會讓旁人認出來。”

 虞寧初松了口氣,與設想的那些惡劣要求相比,繡個香囊真的沒什麼,會好幾種繡法,將幾種繡法結合起來,便是香囊落到舅母或表姐手里,們也不敢憑紅斷定那香囊就是的。

 “明早給你。”虞寧初應道。

 宋池:“慢工出細活,表妹不用著急。”

 虞寧初才不想給他出細活,回了間,休息片刻,左右沒有別的事可做,虞寧初就開始給他繡香囊了。為了船上好打發時間,舅母為準備了針線綢緞,虞寧初翻了翻,剪了一塊兒銀灰的緞子,上面沒有任何圖案,也沒有繡任何圖案上去,簡簡單單了個香囊的形狀。

 趁杏花在外間歇晌時的,好后藏起來,這樣連杏花都不知道這個香囊的存在。

 次日清晨,杏花在里面收拾屋子,虞寧初將香囊放到了宋池面前。

 宋池看看香囊,再看向

 虞寧初扭頭,面朝窗外。

 宋池撿起香囊,正面反面都看過,笑道:“表妹費心了,這個香囊還真是平平無奇,任誰看了也不會再看第二眼,宵小之徒可能都不會惦記。”

 他會刺人,虞寧初微微面熱,瞪他道:“郡王實在嫌棄,還我便是。”

 宋池低聲道:“不嫌棄,我先收著這個湊合用,等哪日表妹變了心意,我再拿這個跟表妹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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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將香囊放到懷里,收好。

 夏日衫輕薄,他拉扯領口時虞寧初不小心瞥見一片白皙卻結實的膛,雖然及時低下頭,卻無法掩飾臉上升騰而起的紅云。

 宋池見了,只覺得前半個月的枯燥行船沒有白忍。

 “下棋吧,今日再贏了表妹,我可得想個讓表妹無法懶耍的彩頭。”宋池抓起棋子道。

 虞寧初一聽,忙拋開腦海里那一幕,認真與他對弈起來。

 幸好,今日是險勝。

 “表妹依然不用我做什麼嗎?”宋池很是愉悅地問。

 虞寧初見他這麼盼著直接走開,反而不想讓他如意,再說了,憑什麼輸了就要埋頭做針線,宋池卻什麼都不用做?

 “我看這船里里外外的船板都有些臟了,你全部拭一遍吧,不許吩咐旁人。”虞寧初左右看看,突然計上心頭。

 宋池臉一變,看的目也冷了下來:“表妹是故意折辱我嗎?也行,只是下次我贏了,表妹莫要怪我過分。”

 此時此刻的他,神沉,更像一個真正的錦衛,而不是那個只是言語調戲但舉止還算君子的翩翩公子。

 虞寧初一下子就慌了,不敢再瞪他,語氣也了下來:“我說著玩的,并不是真的要表哥做那個,你……”

 宋池打斷:“不用說了,我愿賭服輸。”

 言罷,他卷起兩條袖子,去外面提水了。

 虞寧初手足無措,只能看著他提了水桶與大塊兒抹布過來,蹲在地上,面無表地開始四拭。

 “郡王,您怎麼做這個了,快讓我來。”杏花見了,就要來搶宋池的抹布。

 宋池低著頭,誰也看不清他的神,只聽他淡淡地道:“不必,我與你們姑娘打賭,我輸了,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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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寧初看著他去的背影,再也沒了剛剛提要求時的好心,一顆心忐忑不安,想的全是如果明天輸了,宋池要罰什麼。

 心慌意,虞寧初去了艙外,站在一側船艙的影中,對著下方奔騰不息的江水出神。

 抹布地板的聲音從里面傳到了外面,虞寧初偏頭,看到宋池朝這邊來了,他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木板得那麼用力,估計是把木板當,恨不得要一層皮。

 趁他腳邊之前,虞寧初從另一側繞回了船艙。

 這個晚上,虞寧初翻來覆去睡不著,無比后悔自己當時的沖,明明知道宋池絕非君子,卻被他君子無害的外表所騙。

 睡得晚,醒得也晚,等虞寧初睜開眼睛,日頭都高高的了。

 “怎麼沒我?”虞寧初坐起來,問杏花。

 杏花:“咱們在船上又沒什麼事,我見姑娘睡得香,就沒您,對了,郡王爺還擔心您是不是生病了,隔一會兒就讓我探探您的額頭,那著急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您親哥哥呢。”

 再單純,到了今日,也看出郡王爺好像喜歡上自家姑娘了。

 杏花只覺得高興,姑娘這麼,就該嫁郡王那麼俊的人

 提到宋池,虞寧初又開始心煩,沒聽出杏花話里的調侃。

 船艙里有些悶,等虞寧初梳好頭,杏花便麻利地將兩邊的竹簾都拉了起來,通風。

 風吹過來,因為在江上待得久了,虞寧初已經聞不出那腥氣了,只覺得清爽涼快。

 “今早上煮的是魚片粥,魚是郡王一早從江里網上來的,可新鮮了。”杏花去端了早飯來,除了粥,還有一碟瓜片,是前兩日停靠岸邊時宋池讓人買的瓜,買了好幾個,瓜瓤紅紅的,帶著清新的甜香。

 虞寧初吃得心不在焉。

 吃完了,走出船艙,就見宋池坐在棋盤一側,穿了一件月白的夏袍,又恢復了那俊溫潤的樣子。

 “表妹醒了?我還以為你不敢跟我下棋了。”宋池上下打量一眼,笑道。

 虞寧初昨天才被他嚇過,牢記他里面的心是黑的,不敢再回,低頭坐過來,直接開始下棋。

 可惜,失去了平常心,越是想贏,越容易出錯。

 今日兩人連兩刻鐘都沒有堅持到,虞寧初就輸了。

 低下頭,這一低,看到了腳下的地板,被宋池得干干凈凈,好像新的一樣。

 “今晚是十五,下午表妹好好休息,晚上二更天,你我一同賞月如何?”

 對面傳來他清潤的低語,虞寧初眉尖蹙起:“你說過,不會讓我做超過表兄妹分的事。”

 宋池:“表兄妹不可以賞月嗎?別的你放心,咱們的船在后面,除了阿默,不會有第四人知曉你我做了什麼,包括船夫。”

 虞寧初再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個下午仿佛過得特別快,晃神間天就暗了。

 吃過晚飯,虞寧初在屋里待著,外面阿默不知有什麼事找杏花,杏花出去了一會兒,笑嘻嘻地回來了。

 虞寧初:“何事?”

 杏花解釋道:“早上開的瓜還剩了小一半,郡王嫌不夠新鮮,賞給我們了。”

 覺得甜的,沒有主子們那麼挑。

 虞寧初就沒放在心上。

 沒多久,杏花開始頻繁地打哈欠,確認虞寧初沒什麼吩咐了,就去外間睡下了。

 虞寧初躺在榻上,隨著江水微微晃,心也在晃,等會兒,宋池真的只是邀賞月嗎?

 突然,有人輕輕叩擊這邊的窗戶。

 虞寧初嚇得坐了起來。

 “月人,表妹可以出來了。”宋池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虞寧初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窗板道:“再等等,杏花可能還沒睡沉。”

 男人的回答就帶了笑意:“的瓜里有迷.藥,便是我進去找你,也聽不到。”

 虞寧初氣得直咬牙,他怎麼能給杏花用藥?

 仿佛知道在生氣一樣,宋池放了聲音,輕哄道:“我雖然壞,卻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不會把這種手段用在你上。”

 虞寧初被他提醒,這才意識到,自從登上這條船,了宋池網里的一條魚,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吃了

 激宋池沒有吃嗎?

 不,虞寧初只更加清晰地認識了他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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