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燕宸曦與蘭燼落的一番對話,讓虞玦終於知道了前世燕宸曦一直在調查秦氏、徐錦月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原來,是為了順藤瓜,找出潛藏在暗中的慕容氏餘孽。
十六年前,廣陵城破,那一場兵禍造的慘狀駭人聽聞。後來雖然有天降奇兵,平叛了兵禍,但是慕容氏依舊有餘孽逃竄在外。
這些年,燕宸曦一直在奉命調查慕容氏的訊息,所以會順著線索調查到了廣陵的豫音苑。隻是,方纔對方口中的九龍圖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提到它的時候,蘭燼落的語氣如此凝重?
須臾之間,虞玦心中閃過了種種疑。但與此同時,看著燕宸曦清冷的目,虞玦算是明白了過來,燕宸曦是故意讓聽到他們那番對話的,知道了這樣大的,虞玦隻有兩條路。
一是被燕宸曦殺人滅口;二,則是對燕宸曦言聽計從,二人站在同一條利益鏈的位置。燕宸曦為什麼要這麼做,分明隻不過是普通的侯門嫡而已,難道是為了……離魂之毒?
此時,燕宸曦看著虞玦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眼中罕見的閃過了一愉悅之意,而後淡淡道:“看來你還不笨……”
無論虞玦平日裡如何的敬畏燕宸曦,但事關自己的尊嚴,依舊忍不住怒目瞪向他。
見虞玦氣鼓鼓的樣子,燕宸曦流出幾分笑意。遇到虞玦之後的笑容,加起來他比這些年笑的都多。
而後方纔淡淡道:“彆忘記了,方纔你答應本王的條件。”
虞玦瞬間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垂頭喪氣道:“王爺有什麼吩咐,直說便是。”
雖然虞玦自認為對燕宸曦足夠瞭解,但是此時真的一點不準燕宸曦究竟是想做什麼。
就在虞玦以為燕宸曦會故意為難的時候,未曾想到燕宸曦道:“本王隻想知道,這支簪子的來曆。”
聞言,虞玦的目落在了燕宸曦手中的簪子上,這一看、便移不開眼了,又驚又喜道:“這簪子,原來是被你撿了去!”
卻見燕宸曦手中拿著的,正是虞玦以為失在鏡湖中,不可能會再找得到的青鸞簪!
虞玦手想去拿,卻被燕宸曦避開了,燕宸曦看著淡淡問道:“這支簪子,你是從何得來的?”
見燕宸曦如此在意這支簪子的來曆,虞玦眼中閃過了一疑之。前世的時候,燕宸曦也是見過這支簪子的,可是從未過問過。
雖然心中不解,但在燕宸曦清冷的目之下,虞玦還是老老實實的待道:“這支簪子不值什麼錢的,乃是我年時,府中的一位老姨娘送給我的。”
說著,虞玦看著燕宸曦,認真道:“如今老姨娘已經故去多年,這是留給我的唯一,對於我而言十分珍貴,還請王爺還給臣。”
在虞玦短暫的半生時中,真正關心的人不過寥寥數人,值得留的東西也是屈指可數。這枚青鸞簪,是那位無兒無,在西苑中默默無聞的老姨娘,留給的唯一念想。
燕宸曦看著虞玦,希從的臉上找到一說謊的痕跡。但是那雙眼眸,清澈明亮,不摻雜一雜質。和他記憶中曾出現的一些東西,模模糊糊地重疊起來。
於是,他將探究的目收回,道:“罷了,本王信你一次。”
虞玦長長鬆了口氣的同時,遲疑了片刻,咬了咬道:“那……不知王爺可否將簪子還給我?”
燕宸曦挑眉道:“既然這簪子對你這般重要,想要它,總得拿等價的東西與本王換。”
饒是虞玦脾氣再好,聞言也忍不住道:“可這簪子是我的!”
燕宸曦似乎是十分喜歡看炸的樣子,角噙著笑道:“它在本王的手中。”
虞玦見燕宸曦無賴的模樣氣的直咬牙,以前怎麼會覺得此人是個霽月清風的皎皎君子呢。但無論虞玦再如何生氣,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麵前,虞玦隻能妥協道:“王爺想要什麼?”
“離魂之毒。”
燕宸曦淡淡的說出了這四個字,虞玦子微微一。
當日東角樓意外遇到傷重毒發的燕宸曦,虞玦急之下方纔用救了燕宸曦。隻是當時虞玦以為,平日裡行事小心謹慎,半年後不去藍橋,就可以避開與燕宸曦之間的集。
隻是還是太過於自負了,這一世的重生避免了悲劇發生的同時,亦打了命運發展原有的軌跡。燕宸曦出現在侯府,的份暴之時,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的。
就算不為其它,能解離魂之毒,燕宸曦也不會如所願,與之間冇有任何集。
燕宸曦將虞玦臉上的神變化儘收眼底,而後淡淡的說道:“你能解離魂之毒?”
虞玦抿了抿,沉默了許久之後,看著燕宸曦,微微頷首:“是!但,調配解藥,我需要時間。”
燕宸曦的眼中閃過了一詫異神。
畢竟離魂之毒,就算是大燕最高明的醫師也束手無策,為何虞玦這樣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竟能解如此奇毒。
“你一個侯府千金,為何會醫?”
虞玦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詞,麵不改道:“是府中的老姨娘給我的。”
燕宸曦的眼中閃過了一莫名之,而後道:“隻要你能解本王上的離魂之毒,本王便能護你無恙。”
他指的是龐統之事。
誰知虞玦卻搖了搖頭,道:“我幫王爺隻有一個條件。”
燕宸曦冷笑:“你竟想和本王談條件?”
祁王殿下是何等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平日裡最不喜管閒事,此番之所以想幫虞玦一回,也是看在當日虞玦救過他一命、再加上男的覺得小姑娘順眼的緣故。
未曾想到,平日裡看似乖巧的小姑娘,在知道他的份之後,亦得寸進尺,生出不該生的癡妄。
想到此,燕宸曦的眼眸中閃過了一冷意。天底下的子,都是一樣的。
虞玦最怕看到燕宸曦這般似笑非笑的樣子,但是事關自己,也隻能著頭皮道:“我並非是想藉機與王爺坐地起價,而是想要與王爺……”
鼓起勇氣,終於說出了上一世不敢開口、也不忍開口說出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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