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虞玦盤坐在燕宸曦對麵,雙手捧著茶盞,那模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隻是此時的心,遠遠不如表麵看起來那般平靜。
自上次在東角樓救了燕宸曦之後,與燕宸曦之間的關係越來越不能的掌控。這樣的糾纏不清,難道還要重複前世的悲劇嗎?
想到此,虞玦清澈的眼眸深,閃過了一悵惘之意。
虞玦眼中的異樣神,被坐在對麵的燕宸曦捕捉的一清二楚,燕宸曦此時心中不帶著一異樣之。
分明不過是隻見過數麵的陌生,可是每次看著他的時候,目中總帶著就連他都辨識不清的複雜。忍、畏懼、依賴以及悵惘,像是二人相識很久一樣。
,為何獨獨對他出這樣的神?
就在燕宸曦沉默不語的時候,虞玦忍不住催促道:“王爺,天不早了,究竟您有什麼條件,直說吧!”
虞玦害怕再與燕宸曦相下去,控製不住自己的神,在他的麵前會出什麼破綻,所以想要急於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此時,門外忽而傳來玄七的扣門聲,道:“主子,蘭公子來了。”
原來今日燕宸曦在泠音閣有客人要見的!想到此,虞玦心中暗中鬆了口氣,想要藉機離開。
燕宸曦淡淡的看了虞玦一眼,指著屏風後道:“你在那等著!”
虞玦咬了咬,很想拒絕,但是看著燕宸曦清冷的眼神,隻得認慫的鑽到了屏風後。
虞玦方纔躲好,便聽見“吱呀”一聲門響,一個錦華服的男子緩緩的走了進來。
在虞玦的角度,看不清他的麵容。但見他著一青,襟上繡有墨蘭的圖案,大冬天的手中還搖著一把鑲嵌著金邊的摺扇,扇麵依舊繪製著水墨蘭花的圖案。
隻單單從背影來看,便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流雅緻。
“你今日是有客來訪?”虞玦隻聽見他那清潤的聲線道,語氣稔,看起來與燕宸曦關係不錯。
虞玦從沉香木屏風的鏤空看向外麵,心中奇道:此人是何份,竟與燕宸曦能平起平坐?為何前世在祁王府,並未見過此人?
不過……青金扇,水墨蘭花……
虞玦很快便想到了一個人,無雙公子蘭燼落!也就是昨日在宴席上,蘭清羽的三叔,蘭家於朝野之外的蘭家三爺。
想不到,他竟然與燕宸曦是好友,虞玦心中暗道。
燕宸曦將虞玦的杯子收到了自己麵前,重新給蘭燼落倒了一杯茶,見他看著屏風的方向,淡淡道:“無妨。”
見他如此說,蘭燼落便知道屏風後的是自己人,聞言將目收回,笑道:“你出征這麼久,怎麼今日有時間來找我這個閒人喝茶?”
燕宸曦淡淡道:“今日前來,是向你打聽一個人。”
蘭燼落挑眉問道:“何人?”
“徐錦月。”
聞言,蘭燼落沉默了會兒,方纔道:“你打聽做什麼?”
“是你泠音閣的人,你該不會不知道的來曆。”
此時,躲在屏風後麵的虞玦心中閃過了一驚訝,想不到這聞名於上京的無雙公子,竟是泠音閣幕後的主人!
“來自於廣陵的豫音苑,一手琵琶彈的不錯,所以我便將留在了泠音閣。不過……”蘭燼落頓了頓,道:“雖然那豫音苑乃是前朝慕容族的死士,但事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十六年前,廣陵城破,但那時徐錦月年紀尚小,應當與此事無關係的。”
此時,蘭燼落的一席話已經在虞玦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雖然早知豫音苑不簡單,但未曾想到竟然會與前朝慕容叛軍有關,更與十六年前,那一場險些搖大燕基的兵禍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絡。
虞玦的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不想,秦氏進虞家,當年虞家分崩離析,父親、兄長慘死,是否也並非是奪嫡之爭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
藏在虞家的,究竟是什麼?
“九龍圖?徐錦月更不可能與九龍圖有關了。”虞玦一時間心慌意之下,並冇有聽清楚燕宸曦說什麼,而後便聽見蘭燼落略帶詫異的聲音道。
“在進泠音閣的時候,我調查過的世。此番來京,隻不過是為了一名做陳時遷的男子,參加明年開春考試……”說著,蘭燼落的聲音染了一層笑意,道:“若我猜的冇錯,陳時遷應當是的郎!二人的背景都十分清白,暫時倒無可疑之。”
燕宸曦默然無語的看了蘭燼落一眼,片刻之後方纔道:“盯著點。”
“知道了,豫音苑的人,不用你說,我自然都會派人盯的。若有什麼異常,我立即派人去王府通知你。”蘭燼落歎了口氣道,“你們儘會給我找差事做。眼見著快臨近年關了,都不得一清閒。”
燕宸曦淡淡的瞥了蘭燼落一眼,淡淡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蘭燼落正在喝茶呢,聞言一口茶差點冇噴出來,最終無奈搖頭道:“你讓我辦事不給銀子也就罷了,也不必這麼急著趕人吧。“
但燕宸曦神依舊淡淡,不為所的樣子。見他這般,蘭燼落隻能認命道:“算了,算我欠你的,隻能被你這般使喚!”
說著,離開之前複又看了屏風後一眼。而此時躲在屏風後聽的虞玦,差點被蘭燼落逮了個正著,連忙將自己出的角拎了回去。
直到蘭燼落離開之後,虞玦才小心翼翼的從屏風後麵探出腦袋,看見的是燕宸曦麵無表的麵容。
“你聽的姿勢還練的。”
聞言,虞玦角不由微微了,心道:可不麼,前世的時候在祁王府,燕宸曦若有事商議便讓藏在書房屏風後,時間久了,自然就練了。
雖心中這般想,但表麵上虞玦可冇那個膽子說出來,隻好重新坐在了燕宸曦的對麵,正好對上燕宸曦清冷無波的眼神。
見狀,虞玦心中不由一突:方纔燕宸曦是故意讓聽到與蘭燼落的對話的,知道了這麼多,以後若是再想獨善其,與燕宸曦撇開關係,無異於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