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悠過了三五日,聞太後的病還不見好,周太後依舊驕奢,清淺的臉上並冇有慌的神,每日如常給皇帝講史論經。
這一日,清淺正說道祖宗之德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進來道:“皇上,不好了,先帝的陵寢的甬道突然崩塌了。”
皇帝嚇得一個激靈:“什麼?”
小太監道:“先帝的陵寢還未完工,誰料突然崩塌。”
懷恩忙道:“皇上,前幾日欽天監說起不利祖宗,或許是應在此事上頭。”
皇帝頹然坐在龍椅上道:“祖宗陵寢崩塌,而且和天象有關,傳出去百姓會怎麼看待朕?臣工會怎麼看待朕?”
清淺不慌不忙道:“皇上,一切天象下必定有因,老天不可能憑空降下懲罰,必定是修繕陵寢的員辦事不利,或者是下雨天冇有來得及清理積水所致,皇上不必將一切歸咎於自。”
並不落井下石。
皇帝眼睛一亮道:“聞師傅,所以並不是天象對朕不滿,祖宗對朕不滿嗎?”
“皇上為政以來,國泰民安,老天和祖宗絕不會不滿,必定是下頭員懈怠。”清淺道,“請皇上徹查陵寢之事。”
皇帝點頭道:“讓使和都察院一起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此時周太後急匆匆而來,嚷道:“皇上,聽說先帝陵寢塌了,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前頭欽天監剛說哀家奢靡不利於祖宗,後腳先帝陵寢便塌了,必定是聞太後搗鬼,必定是聞清淺……”
清淺目不斜視道:“給太後請安。”
周太後冷哼一聲。
皇帝道:“母後誤會聞師傅了,聞師傅並冇有說此事和母後有關,聖德太後一直病著,料想也無法手。”
周太後怒氣沖沖道:“你怎能向著外人說話。”
皇帝不耐煩道:“母後先回去,此事必定會給母後一個代。”
周太後瞪了一眼清淺,含怒走了。
清淺行禮道:“請皇上派人查明緣由,給太後一個代,也還臣一個清白。”
皇帝點頭,再次吩咐心腹太監親自去查問。
有皇帝的親自督促,轉日便得出了塌方的原因,劉使親自稟告:“負責陵寢建造的付大人,工減料,用次一等的石料代替上好的石頭,讓陵寢甬道銜接不力,直接坍塌。”
皇帝大怒:“朕差點替這狗背了罪名,連先皇的陵寢都敢工減料,誰給他的膽子?”
百緘默,但人人臉上有不平。
皇帝一愣道:“難道真有人給他撐腰?他還不是主使之人?”
閣羅首輔道:“回皇上的話,付大人是周太後推薦的人選,是周太後遠方侄媳婦的父親。”
皇帝的手抓著龍椅,問道:“姓付的還說什麼?”
羅首輔道:“他還說,因為太後需要進貢,還有太後孃家也揮霍無度,故而他必須貪墨銀子,否則不敷出……”
皇帝臉一紅,一怒氣直衝頭,
皇帝一字一頓道:“傳朕的旨意,將付文武拖出去砍頭,著欽天監另選地方重建先帝陵寢,再有,周家兒不得選嬪妃,著務府削減後宮用度,周太後的壽辰不得鋪張浪費。”
皇帝回宮後,難得的冇有給周太後請安,隻在貞兒宮中生悶氣。
貞兒笑意盈盈給皇帝按,笑道:“臣妾聽說了一個笑話,臣妾說給皇上聽。”
皇帝勉強笑道:“說吧。”
貞兒抿一笑道:“臣妾近日聽說,給事中洪大人府上發生了一樁趣事。洪大人最寵的小兒子,養到十五歲了,才無意發現這孩子居然不是洪大人親生的!”
皇帝道:“是不是他親生的,他自己不知道?”
“洪大人的小妾當年生了一個娃,為了固寵,把剛出生的孃家侄兒換了過來,當時正逢洪大人,洪夫人在老家祭祖,無人察覺。”
皇帝興致來了,繼續問道:“既然十五年冇有察覺,為何突然發現不妥呢?”
“流落在外頭的兒漸漸長大了,要出嫁許配人,這小妾給了許多好東西給這兒當嫁妝,誰料被孃家哥嫂扣下來給自己兒子當媳婦本兒。
兒不樂意大吵大鬨,說父母偏心,哥嫂一急之下說,這兒聽說自己是洪府姑娘,心裡存了攀高枝的想法,主上門要求當小姐,這才餡了。
如今洪府鬨翻了天,洪夫人不僅將小妾趕出去,連帶那假兒子,真兒一起趕了出去,”
皇帝歎道:“可見天網恢恢疏而不,總有一日真相會出來的。”
貞兒展一笑道:“聽了民間瑣事,皇上是不是覺得好些。”
皇帝方纔在生悶氣,如今說了幾句話,中的石頭撇開了些,覺得口舒暢許多,他笑道:“妃真是朕的解語花。”
話音剛落,周太後氣沖沖闖進來:“聽說皇上吩咐裁剪哀家的壽辰用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怪罪哀家嗎?”
貞兒起行禮:“太後萬安。”
皇帝見周太後闖宮,有些不開心,蹙眉道:“母後的心腹將父皇的陵寢都修塌了,兒臣難道一點表示都冇有嗎?百虎視眈眈,兒臣隻囑咐裁剪母後的壽辰,已經是兒子的孝順了。”
貞兒揮手,讓太監宮們迴避,畢竟是皇上和太後吵,傳出去不像話。
“天下都是你的,幾個臣工不聽話就換了。”周太後怒氣發,“裁剪哀家的壽辰還罷了,聽說你還讓周家兒不得選嬪妃,你什麼意思?”
皇帝道:“姓付的是周家親眷,朕必須懲罰周家。”
“好,好,你翅膀了,當了皇帝以後越發有了主意,連你外祖家的麵子都不給了。”周太後氣得瑟瑟發抖,“我們周家的姑娘都已經在路上了,如今遣送回去,你讓們還怎麼說親。”
皇帝不說話。
貞兒細聲細氣道:“太後,兩位妹妹來京城後,不如臣妾出麵為兩位妹妹擇兩個清俊讀書人,太後再賜厚厚的嫁妝,也不枉兩個妹妹來京城一趟。”
皇帝剛想稱好,周太後劈頭蓋臉罵貞兒道:“原來是你的主意,你年紀大容貌衰了,擔心我們周家姑娘進宮,你失寵,所以在皇上麵前讒言,對不對?
你以為冇了我們周家姑娘,你就能固寵嗎?呸,也不照鏡子瞧瞧,進宮多年連個蛋都冇生出來,還敢在哀家跟前說三道四。”
貞兒掩麵泣:“不是臣妾的意思……”
皇帝心疼道:“母後,一切和貞兒無關,你誤會了。”
周太後罵道:“滿宮十八如花子你不寵,偏偏和這四十老混在一起,真是糊塗。”
周太後揮袖離開。
貞兒眼中出無比的憎恨和仇視,從前還是和清淺勉強的結盟,從今日起,貞兒從心底厭惡周太後,恨不得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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