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晁天驕心中一沉,一暖意彌漫整個背脊,銀甲仿佛不存在,著他的膛,怒道:“混蛋,卑鄙!”
若論正面對決,李青山決不是他的對手,便是祭出滅世神火也是白搭,且真武之道充斥著肅殺滅絕之意,非常克制魔頭之類。
然而當年他們在冷關中伏,他是通過雙修,犧牲了神,才助凝煉出玄武元神。這就留下了一個破綻,一扇只向他開啟的“后門”。
本來李青山實力不足,即便是潛進去,也要被暴打一頓。
現在渡過六次天劫,總歸是站在了同一個境界,那況便隨之逆轉。
“哈,你倒有臉說!”李青山邪笑:“賤人,你忘了這些年來,你是怎麼對我的嗎?”
晁天驕怒道:“你再罵一聲‘賤人’,我就……”
“你就怎麼樣?”李青山的手穿過甲胄,放在的前。
“住手!”晁天驕又又氣:“別在這里!”
“好啊,那就換個地方!”李青山嘿然一笑,往上一撲。
晁天驕眼前一陣恍惚,不見了玄武斗場,眼前的景無比悉,小河潺潺,楊柳依依,耳畔傳來悉的聲音:“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的‘老地方’!”
這是他們第一次雙修時的幻境,不過這一次,清楚的知道被他拖了夢魘中,反而略舒了一口氣。
又發覺手中無刀、上無甲,上只有一層薄紗,若若現的勾勒出完的,被摟在懷中。
憤然一掌打回去,卻是弱無力,被他隨意握住,笑道:“我們再來,雙修一場吧!”
真傳弟子們從混中清醒過來,天空之上,那個不可名狀的怪已經消失不見,天上只留下晁天驕一人,面無表,雙眸閉,仿佛陷了沉睡。
他們相顧駭然,知李青山方才那一招,并非以他們為目標,只是了波及而已。否則他們已經走火魔,甚至發狂而死。
“人仙的力量著實可怖!或者說,不愧是大師兄,無論何等惡劣的境況,都有翻手為云的本事!”
他們不約而同向懸崖上的李青山,卻見他臉上非但沒有得意之,反而神凝重,如臨大敵。
因為他也到了波及,以及,來自于另一個自己的深沉惡意。
得益于靈脈,天然鎮一切魔念,所的影響不大,卻清楚的看到,當那怪消失,另一個自己又化為人形出現在晁天驕的后,口中說著:“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心魔!”的時候,著的卻是自己。
凝視碧空,深淵一般沉寂的心也在微微波,局面倒的不利,那不是什麼尋常敵人,而是擁有著最完整的記憶“自己”,關于《神魔九變》的一切,對方全都了然于,不僅極其擅長爭殺,且有著可怕的決心和意志。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退回玄冥府,他已經重構了玄冥大陣,足以抵擋一般人仙。
然而,他只是一不的坐在那里,一份不屬于靈的倔強,讓他留在原地。
目中靈綻放,決然的一揮手,一片片靈玄甲凌空飛舞,重重疊疊的構建起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并不指這種防能起到多效用,不過是避免被突襲,留下足夠的反應時間,握三座大山,沉聲道:“決一死戰吧,李青山!”
今天,只有一個人,能接著使用這個名字!
這時,晁天驕的氣息迅速衰弱下去,仿佛被吸進了一個看不見的黑中。
夢魘里,李青山肆意的征服著、掠奪著,并沒有多抵抗,仿佛完全沉浸在歡愉中,只是偶爾會用奇怪的眼神著他。
無論放多狠話,這場決斗終非生死搏殺,他們也不是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敵,反而有“道”的名分,這樣的云雨之歡也有過不知多次,這次不過是給他“翻做主人”罷了,簡單點說就是,換個姿勢。
否則即便是利用破綻,也沒這麼容易得逞。即便是能夠得逞,他也不敢為所為。憑晁天驕的,寧可玉石俱焚,也不會平白辱。
晁天驕忽然問道:“你真要殺了自己?”
李青山沒好氣的道:“不用你管,這是我‘自己’的事!”
“呵,我該承認你們哪一個呢?”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需要你承認。”
“真好奇,你都經歷了什麼,似乎吃了不苦頭!”
晁天驕忽然出手,輕李青山的臉頰,仿佛有一憐惜。
這麼多年的打打鬧鬧——當然,主要是打他——若是無,又豈會留下破綻。
此時心意相通,更有一抹淡淡的哀愁。唯有極大的痛苦,才能將一個人變得如此強大。
“不要同我!”
李青山皺眉,抓住的手腕,又按在地上。盡可能的通過雙修汲取著力量,來暫時彌補沒有的不足,即便如此,依然懷有深沉的戒懼。
“你難道還怕贏不了?”晁天驕很奇怪。
“我從來不會小瞧我自己。”
李青山有一種清晰的直覺,在“自己”的手中一定有能將他置之死地的大殺,那很可能是來自于歸墟,來自另一位大圣。
“既然如此,何不放自己一條生路?就此分道揚鑣……”晁天驕,故意用玩笑來掩飾憂慮:“……我還可以換換口味,同歸于盡可就不好玩了!”
“放心吧!無論如何,李青山都會活下來,否則這條九天之路,誰來走下去呢?那個人也不必一定是我!”
如果真到了必須同歸于盡的地步,他不會猶豫。如果犧牲自己,方能全自己,那便犧牲吧!
哪怕被自己親手殺死,只要將這份來自無間地獄的珍貴訊息傳達出去,一切就算不枉。
走下去!不惜一切的走下去!
晁天驕怔了一下:“你真是個瘋子!”
李青山微笑揮手:“再見了,賤人!”
懸崖上的李青山心中一凜:“來了!”
天空陡然暗了下來,一尊靛青,三頭六臂的猙獰魔神,屹立于中天之上。
天魔之姿,忿怒之相,周纏繞著黑的氣息升騰如火,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大破壞與大毀滅的意念。
毀滅敵人,毀滅世界,毀滅自己!
額頭驀然張開一只豎目,下一瞬,滅世神火便燒盡了萬丈懸崖,摧毀了那座靈玄甲結的堡壘。
在毀滅一切的神火的包圍中,另一個李青山亦高高舉起了移山令!
這移山大圣親賜的法寶,足以對抗魔神,輕而易舉的分開了滅世神火,三座大山,蠢蠢。
天空之上,現出天魔之相的李青山瞳孔驟,頓時覺到致命危機:“這就是‘我’從歸墟中得到的寶!果然厲害!”
雖然搞不好他會是第一個死在這玩意下面的人,但既然這是他選擇的道路,便不在乎命運的嘲弄。
“來吧!”
然而下一刻,“我”卻放下手中的移山令,向著天空張開雙臂。
李青山先是愕然,然后暴怒,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竟會放棄抵抗,任人宰割!哪怕那個人是自己。
這孫子不配用“李青山”這個名字,卻絕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一下撲進那神魔之軀,開始奪舍。
一開始,還謹慎的防備著“我”是不是有什麼詭計,可是“我”沒有毫反抗,更沒有任何同歸于盡的打算,沉默著任憑他接管一切。
李青山怒不可遏的質問:“為什麼?!”
難道跑了一趟歸墟,就能把“我”變了這幅熊樣,“我”的意志就這樣的不堪一擊。
“我”閉上雙眼,往事歷歷在目,除了那片黑暗的歸墟,便是的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像是剛出生了幾個月的嬰兒,腦海中除了殘留的“前世記憶”,就是與相的那些晝夜,那些眼淚和笑語。
“如果我殺了你,就永遠失去李青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