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本來一臉高深莫測，聞聽此言，臉立刻垮了下來，悲憤的道：“大老爹，我是元啊！我也是四大天王之一啊！你怎麼能忘了我！？”

“元！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李青山嘿然一笑，著下：“你是怎麼混進四大天王的？”

李元頓時無言以對，他雖是世間有的凰，脈來自太古洪荒的天生神靈，但跟其他三大天王相比，還真差了不意思。

底氣不足的道：“這……我……我是你兒子……”

李青山恍然：“原來如此！”拍拍李元的肩膀：“有我這樣的爹，那難怪了！年紀輕輕就這麼會拼爹，有前途，繼續努力吧小子！”

“嗯！”李元握拳，充滿元氣。

“故事里失憶了一般不都會格大變嗎？”顧雁影歪頭。

“大概天生就是這麼不要臉吧！”羅睺小明天。

李青山才不理他們，手敲敲李元頭上的毗盧冠：“你這是什麼打扮？”

所謂的“毗盧冠”，其實是毗盧帽外加五佛冠：金紅的毗盧帽上墜飾著珍珠瑪瑙，造型絕倫。五佛冠上繪畫著五尊鎏金的五方佛，個個寶相莊嚴。合起來渾然就是一代高僧，絕非一般和尚能夠穿戴。

如果李青山記憶尚在，一定會想起某個取經的故事。

李元雙手合十，微微垂首：“南無阿彌陀佛，我已經皈依我佛啦！”

李青山微微一怔，剎那間，李元上真有一種寶相莊嚴，正大明的氣度。

爾后便然大怒，問小安：“這是哪個禿驢干的？！連我兒子也敢哄騙，我現在就去打他的禿瓢！”又語重心長的對李元道：“元，我知道，這不怪你。作為四大天王中最廢的那一個，太容易被人化了！”

臉上沒有一責怪，反而充滿了憐惜，仿佛在說：腦子不好不是你的錯。都怪你親爹親媽把你丟下不管，大老爹我又沒有好好照顧你，才讓你變這樣。

李元哭無淚，忽又神一變，飄忽而渺遠。進了回憶之中：“那一天，我正在百草園中那一株金葉菩提樹下修行……”

嘩——大風吹過，千枝萬葉，璀璨輝煌。

他睜開雙眸，抬頭仰，劍眉星目，長發飄揚。

無論在李青山面前表現的如何逗，他的本質都是一只高傲的凰，曾先后統治九州的云中城與五洲世界的異人大陸，皆深服人心。被奉為明君。作為青山諸子中的老大，更被那幾個猴孩子戲稱為“太子爺”。

他生來便擁有梧桐神木耗費千萬年為他積蓄的力量，以及源自于太古的凰傳承。

傳承的不僅僅是修行功法，還有海量的知識與記憶，在初生時還難以承太多，而隨著修為的不斷增長，這些知識與記憶不斷被激活，化為他境界的一部分。

這是一條沒有任何阻礙的修行之路，甚至都不能被稱為修行，只是一個自然長的過程。就像是尋常野從年到年。

遠在媧造人之前，連“修行”這個詞都不存在的時候，凰便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了。

他只要不隕落，神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他最不缺的便是時間，作為可以不斷涅槃重生的凰，哪怕是生死簿上都沒有他的姓名。

生來便超了死亡的威脅，擁有世人夢寐以求的一切，可他依然覺得不足，“四大天王”雖然近乎玩笑。可是他心中明白，李青山走的是一條怎樣的道路，一旦失敗，又會有怎樣的下場。

于是他三年以來，未曾離開這菩提樹一步，日復一日的苦修。

其實他便是整天吃喝玩樂，力量增長的速度也遠勝過尋常人刻苦修行。

但他即便是刻苦修行，進步的速度也沒快多。作為天生神靈，更注重自然的長，而非后天的修行。

而在這種境況下，這種速度遠遠不夠。

“難道大老爹在前方死戰的時候，我只能躲在后方搖旗吶喊嗎？等著他戰勝或是……戰死。”

李元皺眉頭，有著與李青山神似的倔強表。

他需要力量，需要能匹配“四大天王”這個名號的力量，哪怕只是玩笑般的“煮天王”。

正在這時，風聲忽然靜了下來，亦不聞鶯啼蟲鳴，萬籟俱寂，樹葉卻還在舞。

威嚴低沉的梵唱聲從天上、從地下、從心底同時響起，初時像是蚊蟲嗡鳴，卻由小到大，越來越響，頃刻之間，宛如雷鳴獅吼。

在金樹葉的隙間閃爍，忽然耀眼的令人不能直視。

李元更睜大雙眼凝視，芒織一幅栩栩如生的圖像……

講到這里，他話鋒一轉，反問道：“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啪！”李青山不耐煩的給他了一個暴栗：“臭小子，不要吊胃口，快說！”

李元怒道：“李青山，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李青山微笑道：“在大老爹眼里，你永遠都是孩子。”臉一沉：“再廢話，吊起來打！”

“好吧好吧！”李元只有坦白：“我看到了一尊佛像。”

“佛像？不會是你的錯覺吧？嗯，然后呢？”

李元兩手一攤：“然后我就皈依我佛了！”

“等等，這個故事，我是不是聽了一部分。”

李青山嘬著牙花子，似在琢磨著其中的滋味。

顧雁影與羅睺小明相視一眼，這可不僅僅是聽了故事的問題，李元又不是愚昧迷信的村夫俗子，除非是走火魔，否則不可能看錯。

如果見到的真是某位神佛的化，那事可就不簡單了。而且李元明顯去了故事最重要的一部分，更令人覺得其中大有問題。

小安微微蹙眉，對佛門的了解更深，，佛像，大日如來？

李青山道：“好吧，讓我捋一捋，你說你在修行，然后抬頭看見像佛像一樣，再然后你就皈依我佛了？”

“是啊！”李元點點頭。

李青山一把揪住李元的襟：“臭小子，你他媽在逗我嗎？”

李元不服氣：“我他媽就是在逗你，你咬我啊混蛋！”

“反了你了！”李青山掄起拳頭。

“兒子打老子啦！”李元大。

顧雁影也忍俊不：“嘖，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青山更怒，揮拳便打。

李元閉上雙眼，神悲壯的像是要慷慨赴義，拳頭卻停在了他的面前，他睜開眼睛：“大老爹？”

李青山松開他的襟，笑嘆道：“你小子真是長大了！”莊重的道：“你要自己選擇，自己承，不用和我走一樣的路，你不欠我什麼，想做什麼都隨你。記住，你要為自己活！”

“我明白！”李元直視李青山的雙眼：“大老爹，我不會永遠都是四大天王中最廢的那一個！”

李青山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追問什麼。哪怕有朝一日，他選擇與自己為敵，也沒什麼可說。當然，也別怪他辣手無。

李元嘿然一笑，自有覺悟。

在他未曾講完的故事中，他確實出賣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

永生還是力量？這是個問題。

但他又不是那些老不死的靈，若是不能貫徹本心，永生不死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過，那都是為了他自己，所以也不必多說什麼。

他別過了李青山，又回到金葉菩提樹下。而小安、顧雁影、羅睺小明，也各自回到鬼道、妖道、阿修羅道修行。

李青山在修到靈變大之后，已經無限接近六次天劫，只要其他變化有任何突破，就能立即渡劫。

然而是記憶的損失實在是太慘重了，所有領悟都丟的一干二凈，等于是憑空多出了幾十道瓶頸。這樣下去，別說更進一步了，修為甚至會退轉，小世界都要崩潰。

所以他一直保持著靈變，試著重新推演所有變化，但這顯然并不容易。其他神魔變化的本質并不弱于靈變，且蘊含著截然不同的意志。

歸海靈尊蹲在天書樓中推演來推演去，《萬象天書》也只是培養了一批人皇而已。他本的境界在那里放著，這就是極限。

無論推演能力再怎麼強大，道路不同，說什麼都沒用。

在這種況下，靈變反而了一種阻礙。每一種神魔變化，都是一條不同的道路。

在靈這條道路上走的太遠，其他道路卻要從頭來過，真是困難之極，推演的速度慢的也像爬。

離冥河誓的約限已經不到十年了，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迫，他也只有耐住子慢慢來。

忽有一日，一只玄紙鶴飄然飛玄冥府，徐徐展開，晁天驕的聲音響徹窟：“李青山，決戰之日將近，你準備好了嗎？哈哈哈哈！”笑聲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

在為人仙之后，欺負李青山簡直了的最大的好，李青山越是反抗，就越是快活，到后來他干脆裝死，任為所為了，就當是日了狗了。

他反正也認了，當年趁人之危，算是遭了報應。可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他們都不知做了多夜的夫妻，竟然還沒忘了這個賭約，簡直不拿他當人看。

李青山恨得咬牙切齒，我能不能一“狼牙山”把這人砸死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