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平時沈長思的邊都有保鏢不離左右,幾個保鏢也都做過關于醫療急救方面的培訓,始終不如有專業醫生陪在邊來得保險。因此,沈如筠堅持沈長思必須要帶一個可靠的醫生陪在他的邊,才允許他出席下周的慈善拍賣晚宴。
至于合適的醫生人選,沈如筠也給沈長思選好了,就是余別恨。
沈如筠不想用自己的份去余別恨,強迫他陪沈長思出席慈善晚宴,得知沈長思今天預約了余別恨前來復診,他就沈長思自己試著開口邀請余別恨。還特意代了,沒如果余別恨有其他的事,或者是不愿意,千萬不要強人所難。
“這次的晚宴很隆重,我不想在晚宴上有什麼閃失。當然,我不會平白占據余醫生休息的時間,我會給與相應的酬勞。或者是余醫生往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閃失?
是擔心會像在婚禮上那樣忽然昏倒嗎?
余別恨沉默片刻,“府上沒有請家庭醫生麼?”
“有。但是孫醫生這周末人并不在符城,他要去外地開一個很重要的醫學會議。是很早就定下的行程,因此無法臨時更改行程。”
余別恨想了想:“周六晚上幾點?”
沈長思:“七點。”
余別恨翻了翻桌上他的排班表,他這周六沒有安排值班,也沒有安排手。
即便如此,余別恨依然沒有輕易答應,他嚴謹地道:“如果當天晚上我沒有手,我會盡肯能過去一趟。”
余別恨話聲剛落,只見沈長思拿起桌上之前被他沒收的手機,點開微信的二維碼界面,“掃一下。我把時間、地點發你。”
不是征求的語氣,而是命令的語氣。
通常,別說是主任醫師,就是住院醫師,也是輕易不會將自己的私人號碼告知患者的,以免造不必要的麻煩。
余別恨似乎也有所猶豫,最終,還是從白大褂口袋里取出手機,“滴”地一聲,掃碼添加了沈長思的微信。
“余別恨。”
聽見自己的名字,余別恨本能地抬起頭。
余別恨的微信就是他自己的姓名。
沈長思低頭,念出余別恨名字。他仰起臉,一雙眸子噙著似笑非笑的笑意,注視著余別恨,‘問余別恨今多,落花春暮爭紛紛’,余醫生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副主任的級別。這般年輕有為,也有諸多憾事麼?”
據他所知,這個朝代的醫者地位頗高,不像大恒,除了能進太醫院的太醫們,醫者在民間地位并不高。像是余別恨這般年輕,便已經是副主任醫師級別,也算得上是龍中人,按說正應該是意氣風發才是。
余別恨解釋道:“家母懷我是在暮春落花時節。”
男孩子,總不好什麼余春,余花,他出生時又是在朝初升的時間,同日暮無關,所以余暮這個名字也就未被考慮在,家里有堂兄已經了余落這個名字,姓余,所以也就取名別恨。也有希他人生順遂,有憾事的好祝愿在里面。
沈長思:“……”
險些忘了,這個朝代的名和字是只一個,不似大恒,名和字是分開的。名大都是父母或是長輩所取,待到了蒙學或是二十行弱冠之禮的年紀,會請師傅,或是家族中有學識之人,幫忙起取字,也有極個別會給自己取字。
這個朝代的人既是只有一個名字,那余別恨這名字,自然也只會是他父母或者是家中長輩自他時取的,總歸不會是他自己取的。
嘖。
沈長思通過余別恨的驗證,他把慈善晚宴的時間地點給余別恨發過去。
“那朕……我到時候我再派人來接余醫生。”
余別恨修改好沈長思的微信備注,“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開車過去就好。”
沈長思微一點頭,可。
…
保鏢隊長陸遠涉就等在余別恨的辦公室外。
楊鵬今天休息,只有陳邦跟他們一起出來。陳邦在醫院大廳,仔細留意附近有沒有蹲守,沒跟著一起上來。
余別恨開了門,沈長思從里面出來。
沈長思自出院后一直都待在山上的沈家公館,還沒有下過山,就連這個朝代的風土人,他都尚未過。
這次既然都出來了,沈長思也就沒打算就這麼回去,他一邊走,一邊問問陸遠涉道:“陸隊知道符城哪里可以買到短笛嗎?”
余別恨關門的作一頓。
陸遠涉:“短笛?現在的人一般都學鋼琴、小提琴、大提琴之類的,短笛學的人,應該大一點的樂行才會有?”
“陸隊知道哪家樂行最大麼?”
陸遠涉:“……”
這個陸遠涉還真不知道。
這位沈不是一直只對畫畫有獨鐘的麼?怎麼忽然對短笛興趣了?
陸遠涉不知道符城哪家樂行最大,不過他可以上網查。
…
陸遠涉在網上查到了符城最大的幾家樂行。
沈長思先后一一去那幾家樂行看過,均無瞧得上眼的。不是嫌那家短笛紋理不夠好看,便是覺得這家音不夠清亮。
在看過第五家大型樂行,聽著沈長思吹了好幾次像是屁悶在柜子里的笛聲之后,陸遠涉跟陳邦的臉都是菜的。
“老大,耳朵到一萬點暴擊傷害這件事兒,算不算是工傷啊?沈老爺子會給咱們報麼?”
到了第六家樂行,趁著沈長思挑挑揀揀,挑選短笛的功夫,陳邦湊近隊長陸遠涉的耳邊,小聲地低估地問道。
陸遠涉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去跟人老爺子說。你說沈老爺子,您孫子吹笛太難聽了,索魂奪命的那種難聽。聽一次,魂飛魄散一次。你看看,人家老爺子要不要給你報工傷。你當人是菩薩呢?”
陳邦苦著張臉,“是真的很遭罪麼。”
陸遠涉回他兩個字,“忍著。”
嗚嗚咽咽,半天放不出個響屁似的笛聲響起,陸遠涉跟陳邦兩人不約而同地出痛苦的神。
陳邦瞧著他們隊長也跟他一樣,皺著眉頭,忍耐得不要不要的樣子,當即樂了,小聲地問道:“陸隊,這事兒不好忍吧?”
“陸隊,你說沈笛子吹得那麼難聽,他怎麼還這個不喜歡,那個瞧不上的?這就算是再好的短笛,在他手里,也吹不出效果啊。”
這句話,陸遠涉可以說是深有同。
忽地,陳邦像是想起什麼,“陸隊,陸隊,你說咱們是不是一開始方向就錯了啊?沈從小到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這樂行的短笛都是面向大眾的,不是什麼高端貨。咱們是不是應該帶沈去古董店什麼的看看?”
陳邦這句話,可以說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關鍵陸遠涉也實在沒辦法一次又一次地再忍耐沈長思的笛聲了,死馬當活馬醫,兩人在手機上搜了符城比較有名氣的古董店,在打電話確認過,確實有比較好的短笛后,帶著沈長思去了。
歪打正著,沈長思還當真在其中一家古董店,看上了一管無論是木質紋理,還是音都極佳的上等短笛。
沈長思買單付錢的時候,陸遠涉跟陳邦兩人均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兩人誰也沒有想過,他們這口氣松得實在有點早。
畢竟,沈長思選不下短笛,他們最多也只是一天之,耳朵遭幾次罪。眼下沈長思買到了合適的短笛,他們的耳朵就不是只遭一天罪那麼簡單了。
…
子復查沒有問題,余醫生也算是答應了他的邀約,此番又買到勉強算是合心意的短笛,沈長思心頗好。
回到沈家公館,沈長思進了花園,面對園中暮,興致大發,將短笛橫在邊,呼呼啦啦地吹了起來。
稍微落后一步的陸遠涉跟陳邦兩個人臉登時就變了,兩人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大事不好。
陳邦快哭了,“老大,我們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陸遠涉一臉鐵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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