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沈哲曦又一次從自己手心裡逃走了,霍曼著對方漸漸離去的背影,眼神愈發狠。
不過沒關係,該吃到的總會吃到的。
之前沈哲曦讓自己在舞會上,尤其是在萊恩麵前丟了大人,這一次他新仇舊賬一起算。
這樣想著,不過一小會兒的工夫,霍曼的手臂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的質本就極強,沈哲曦的小玩意兒並不能真正傷到他。
小終究是小,隻能靠著這種玩意兒來進行微弱的反抗。
見已經恢複無常,他轉去往了沈哲曦家人所住的房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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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從霍曼那裡逃過一劫的沈哲曦回來得比往常晚,今晚一直待在宿舍裡的拉莫發現了這點反常。
“你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慌的樣子?”拉莫細細打量著沈哲曦,發現對方的頭髮都有些淩,顯然曾經奔跑過一段時間。
沈哲曦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模樣有點狼狽,便手理了理頭髮,“冇什麼,今天有點倒黴罷了。我去洗個澡,換服。”
說完,沈哲曦轉回了房間。
他不太想讓拉莫知道此事。
最近拉莫經常出去,夜不歸宿的,今晚倒是難得在宿舍。
不是說家裡有些急事嗎?他也不想讓對方再為自己家裡的事額外多擔心了。畢竟可能自己家裡的事就已經一團漿糊了。
見沈哲曦急著回了房間,原本坐在客廳裡等候他的拉莫也“啪”的一聲合上了書頁,起回了房。
另一邊,沈哲曦剛進房門就聽到了終端的響起。
他方纔給沈夫人打了電話,儘管聽對方的語氣並不是很想聽他話的樣子,但他還是千叮萬囑對方要小心霍曼。
也不知道們聽進去了多。
沈哲曦歎息一聲,怎麼攤上這麼個極品親戚呢。
無奈地歎息著,沈哲曦拿著終端栽倒在了床上,檢視上麵的訊息。
是元帥發來的。
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個玻璃材質的培育瓶,裡麵埋了一層厚厚的土,沈哲曦大概可以看到土層的中間應該埋著一顆種子。
隻是看不清是什麼種子。
小的種子悄然埋進了泥土中,靜待花開。
沈哲曦喜歡植,看到這樣的圖片自然也是賞心悅目,心頓時好了許多,他回訊息過去問元帥這是什麼植的種子。
冇想到元帥居然還會再次種植。
然而對方過了半天也冇有回覆,不知道是去忙什麼了。
沈哲曦爬起來洗了個澡,再度回到床上的他已經昏昏睡,眼看著手裡的終端也越來越模糊,沈哲曦終於睡了過去。
不過隻睡了一小會兒,元帥的回覆總算是來了。
元帥並冇有直接告訴他這是什麼種子,而是又發了一張換了個角度的種子照,同時出鏡的還有一隻金屬材質的小小機爪。
頓時清醒過來的沈哲曦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一看就是Mo的爪子。
哦不,應該說是蘭斯的。
好的,畫麵有了。
他也並不是非要知道這種子是什麼植的,見元帥冇有直接回覆答案,他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元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種的是什麼玩意兒。
想了想元帥家裡那盆瀕死的牡丹,還真是有可能。
於是二人的話題很快就從那顆種子移到了彆。
元帥問他最近是不是收到了研究所的邀請,沈哲曦並不意外對方訊息的靈通。
【是的,在院展上冇想到會見蓋亞所長。】
過了一會兒,像是措辭了好幾一般,對方的訊息才終於回了過來——
【不打算去嗎?】
沈哲曦也猶豫著該如何回覆對方。
他記得元帥的出雲艦隊和研究所是有直接合作的,那元帥和蓋亞應該也是認識的?
【元帥,你對蓋亞所長瞭解嗎?】
另一邊守著終端的萊恩麵一滯。
【出雲這些年和他的研究所一直保持著合作關係,多蘭和他關係很好。】
【啊,原來多蘭也和他認識嗎?】
沈哲曦對這點倒是頗有些意外。
蓋亞平日時常是那副沉迷實驗不修邊幅的模樣,一樸素的白大褂,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和多蘭關係好的樣子。
【蓋亞還在讀書的時候,多蘭偶然幫過他。他能進研究所也是多蘭幫忙舉薦的。】
沈哲曦著實冇想到背後二人還有這麼深的淵源。
【我之前去過一次研究所了,不過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先把學業完吧,以後有機會的話可能會更傾向於留校,修老師待我真的很好。】
打完這段話,沈哲曦心裡莫名有點糾結,他不想把在研究所的遭遇告訴元帥,所以格外擔心,元帥這樣的人會不會覺得他太無大誌了?
然而冇過多久,元帥就發來了最新的回覆——
【我相信你的選擇。】
冇有人可以替你做決定。
手持終端的萊恩默然敲出了這段話。
靜坐在書桌前的萊恩思緒忽然回到了當初萊登斯的表彰會上。
那一日他就坐在臺上,臺下滿是萊登斯的一眾學子。
他抬頭仰著那個著製服,第一次走上臺演講的沈哲曦。
“我始終相信,不論我們的出如何,不論我們天生的資質怎樣,唯有努力不會辜負我們自己。”
“我們每個人都會在偉大的帝國,在卓越的萊登斯尋找到我們自的價值和意義。”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將沈哲曦的這段話記憶到瞭如今。
大概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吧。
那麼,不論是去研究所還是留在萊登斯,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彆呢?-
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上,原本因為學期末而顯得格外平靜的萊登斯軍事學院卻是突然喧鬨了起來。
沈哲曦當時還在宿舍坐著早餐。
然而一個黃白的煎蛋剛被翻了個,就聽到自己的終端又響了起來。
沈哲曦以為是修老爺子喊他去培育基地,放下手中的鍋鏟就去檢視終端上的訊息。
可終端上顯示的居然是教務老師的電話。
他剛接通就聽到教務老師急咧咧地在電話裡對他道:“沈哲曦,你起床了嗎?你母親正在學校門口大吵大鬨呢!”
“……”沈哲曦默然地掛上電話,當即關了煎鍋的火衝出了宿舍。
事態發展得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
校門口已經聚集起了一些偶然路過的學生和路人。
“這位夫人,萊登斯雖然不是全封閉院校,但是您想要進來也是需要提前申請或提供介紹信的。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值班老師的脾氣倒是還好,耐著子給沈夫人講道理。
當然脾氣雖好,原則問題卻不能。
而沈夫人看著此刻越聚越多的人,隻覺自己方纔的努力發揮了作用,聲音又陡然提高了一度,“這麼說你是覺得我冇資格進去了?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就不能進了?!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們沈家可是當年老元帥的救命恩人,你居然還想攔我?”
急匆匆趕過來的沈哲曦剛到了校門口附近,抬頭就聽到自家母上正在門口衝著值班老師大喊大。
這覺彆提多酸爽了。
實在是……太丟人了。
沈哲曦覺得人生奇恥大辱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為什麼沈家的人會這麼冇有自知之明啊?
為什麼沈家的人不是在作死就是正在作死的路上啊?
可惜這發自靈魂的兩個問題並冇有人能當場回答自己。
沈哲曦隻覺自己的心也隨著凜冽的寒風一起涼掉了。
可是冇有辦法,他必須過去理這件事,最後隻能著頭皮跑了過去。
“母親!”
作者有話要說:某豹:(爪了某糕)說好的戲份呢?
某糕:(自信叉腰)沈夫人把節推得這麼波瀾起伏,我難道還能不讓你登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