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些大臣想讓商君凜立后沈郁能想通，但他們一致想讓商君凜立自己為后，沈郁就不太能想得通了。

“陛下，”沈郁調整了一下坐姿，面向商君凜，眼中帶著懷疑，“是不是你做過什麼？”

“朕保證，朕沒對他們做什麼，都是他們的自發行為，阿郁怎麼能懷疑朕？”

“我沒有，就是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

“比起阿郁做的事，他們想讓阿郁為后沒什麼好奇怪的。”

商君凜捧起沈郁的臉，目深深對上他的雙眸：“朕的后位除了阿郁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坐，阿郁，你可愿意？”

第248章

沈郁幾乎要陷進那雙眼的深里，恍惚間，不自想要點頭。

在作的一瞬間反應過來，他看向面前的男人，正是這個人，強勢闖他的生命，給他帶來截然不同的人生驗，讓他到溫暖，到被偏的滋味，若一直這麼下去，沈郁覺得自己無法抗拒。

黑暗的人明，哪怕是微弱的螢火，都想抓住不放，更何況在耀眼的驕。

商君凜于沈郁是如此，沈郁于商君凜又何嘗不是這樣？

商君凜在等一個答案，在這個等待過程中，久違覺到了張的滋味，他的份地位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唯有一顆真心，是他的籌碼。

沈郁到了男人的張，他抬手，覆上男人的手：“陛下可要想好，一旦我答應，除了我，陛下便不能再有任何人。”

聽到沈郁的話，商君凜心神一松，緩緩笑了：“朕以為，朕已經給了阿郁答案，除了阿郁，朕誰也不要。”

若他真是那等喜好之人，登基這麼多年，后宮不可能干干凈凈，若沒有沈郁的出現，直到最后，他的邊都不會有人。

唯有沈郁，他只認沈郁。

在商君凜期待的目中，沈郁點了點頭，眼里溢出笑意：“我愿意，陛下。”

他們都知道，這一句“愿意”代表的是什麼，從今往后，滄海桑田，兩人都將捆綁在一起，后世提起其中一人，勢必會連帶提及另一人，他們永遠不會分開。

商君凜眼中的忐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喜悅，他松開托住沈郁臉的手，改為環在他腰上，稍稍用力，將人撈到懷里。

“朕很高興，阿郁，我很高興。”商君凜埋首在沈郁肩頸，溫熱呼吸噴灑在敏上，惹得懷里人輕。

沈郁窩在商君凜懷里，回抱住他。

落日的余暉傾瀉而下，落在兩人上，為兩人渡上一層朦朧金邊。

得到了沈郁的答復，商君凜的喜悅溢于言表，當即命令務府和禮部開始準備。

皇宮里，朝廷上，誰都能覺到，陛下的喜悅之。

皇帝心好，當臣子的也高興，上朝時不用再戰戰兢兢，擔心因為一點失誤惹了帝王厭棄。

欽天監選了幾個好日子呈上來，其中一個正好和沈郁的生辰日重合，也是商君凜最中意的日子。

就是時間有點趕。

距離那一天只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大臣們更傾向于明年開春后的吉日，時間充裕，可以有大把時間準備。

最終定下的時間在沈郁生辰日那天。

國庫得了一筆天降橫財，再加上戶部尚書對即將為皇后的沈郁印象很好，在撥銀子時，戶部一改往日的吝嗇作風，要多給多，還會多給。

商君凜自己私庫的東西更是隨意取用，大臣們可以想象到，這一場封后大典將有多豪華。

因為沈郁是男子，有些流程需要做調整，商君凜對這件事非常看重，負責此事的禮部尚書經常在早朝后被留下，和商君凜匯報進度。

沈郁能到宮人們的忙碌，商君凜打定主意要趁這個機會將沈郁拐進自己的寢殿，命人重新將寢殿修葺了一番，期間還帶了沈郁過去，看他有哪里不滿意，或者有哪些修改意見。

皇宮有專門修給皇后的宮殿，沈郁觀察了幾天，發現商君凜只命人修葺帝王寢宮，沒有命人重修皇后寢宮，不由好奇。

“陛下修自己的寢殿，將來我住在哪？”因為他們兩一直住在玉璋宮，這里在沈郁住前修葺過，現在便沒有。

“阿郁同朕夫夫一，當然要和朕住在同一，之前阿郁說長期住在朕的寢宮不好，不肯過來，這次之后，總該安心住進來了吧。”

弄明白了商君凜的打算，沈郁哭笑不得，這一次，他沒有拒絕。他不是那種恪守禮法的子，若是，前世也做不出那麼叛逆的事來，之前不肯答應，不過是覺得他和商君凜之間，還沒到那一步。

現在兩人心意相通，沈郁當然不介意住在哪里，答應商君凜的那一刻，他便將自己完完全全給了這個男人。

寢宮的布置全按沈郁的喜好來，對于這個自己未來會住很長時間的地方，沈郁很上心。商君凜對沈郁的喜好很清楚，他親自吩咐布置的地方，沈郁都很喜歡。

帝王喜事對百姓來說，亦是一件喜事，商君凜大手一揮，免了百姓三年賦稅，一同執行的，還有其他對百姓有利的政策，說的再好聽，也不如實際好，消息一公布，百姓對沈郁為后這件事更加看好。

一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寒冷的天氣無法驅散心頭的火熱，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封后大典的日子到了。

沈郁早早起了床，慕汐帶著人為他穿上新送來的赤婚服，烏黑長發被束起，由一枚致玉冠固定在頭頂。

“公子今日真。”慕汐放下象牙梳，嘆。

百早已等候多時，他們剛一進宮，就被陛下的大手筆嚇到了，宮里的布置極盡奢華，外面求都求不到的寶今日隨可見，各布置都不難看出，陛下對這一天的看重。

雖然準備的時間有些倉促，但果一點都看不出倉促，大臣們一路走來，只覺得，縱觀大桓歷史，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如此盛大的封后大典了。

此刻的他們并不知道，震驚才剛剛開始。

快到吉時的時候，他們看到兩人相攜而來，是的，不是皇帝站在原地，皇后朝他走來，而是兩人一起，走過漫漫長階。

沈郁也沒想到，商君凜就等在殿外，之后，更是一直陪在自己邊。

商君凜穿的依然是象征帝王份的玄冕服，其上用朱紅的線繡了龍紋，與沈郁上的相輝映。

禮站在一旁，朗聲念著祝詞。

今日是個好天氣，暖融，沈郁的一只手被商君凜握在手心，兩人一步一個階梯，緩緩走至最高。

吉時到，禮部尚書站出來，打開一早準備好的圣旨。

圣旨是商君凜親自擬下的，前面一部分都很正常，到了后半段，大臣們紛紛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向正在低聲和沈郁說話的商君凜。

他們此刻唯一的想法便是：陛下怎可如此兒戲？！

介于沈郁的男子份，商君凜為沈郁選擇的封號并非皇后，而是君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圣旨里說，君后將于皇帝權力共。

這代表什麼？

代表商君凜所擁有的一切，為君后的沈郁將一并有，見君后如見陛下。商君凜沒給沈郁多華麗的稱號，但他給沈郁的，是多華麗的稱號都不能比擬的。

有大臣下意識想要站出來說話，被旁的人拉了下袖子，勉強制住自己的作。

不管他們心中怎麼想，他們都不能毀了這次大典。

陛下明顯是鐵了心要這麼做，立下詔書這麼多天，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就算他們現在反對又能怎樣？什麼都改變不了。

戶部尚書念完，四周陷一片沉寂，有些大臣被消息震驚到還沒回過神，有些反應過來的心復雜，也有些表始終如一，看不出心如何。

沈郁聽到時，也吃了一驚，“君后”這個稱呼商君凜和他說過，權力共這件事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提過。

在半是震驚半是復雜的心中走完流程，沈郁累得不行，與隆重相對應的，便是繁瑣的過程，還好只需要經歷一次。

儀式結束后，宮中會有大宴，商君凜陪沈郁回寢殿了，沒有他在，大臣們聚在一起，說起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