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懷清著杯子，目有些許茫然，“陛下派了新的任務給我。”

令下達的時候，商君凜沒把話說死，他給了江懷清拒絕的余地，這一去風險頗大，同樣的，若是事，收獲絕對不小，以江懷清的世背景，若不是商君凜有意栽培，他想在朝中熬出頭，沒個十幾二十年不可能。

因此，在接到令后，江懷清想也不想的選擇了同意，他有自己要做的事，若是能短時間，付出什麼他都愿意。

江懷清是一個很果決的人，做下決定就不會后悔，唯一讓他遲疑的，便是賀承宇，他與賀承宇暢想過如何一起將肅北建設好，如何爭取在這幾年里做到最好，然后風風回京，現在，他要違約了。

“可以和我說說嗎？”賀承宇強下心中升起的慌，“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陛下下的旨，我不能說。”江懷清搖頭。

“好，我不問，你什麼時候走？”賀承宇停頓了一下，“這個應該能說吧？”

“大概會在過年后，也有可能是過年前，我走之后，這邊需要你幫我打下掩護，不能讓人發現我不在，還好，我平時的存在不算高。”江懷清苦中作樂地笑了一下。

“你會去多久？我……”賀承宇手指了下，似乎想握住江懷清放在桌上的手，最終忍住了，“我等你回來。”

“應該不會太久，最多一年？兩年？如果我能回來……”如果能回來，離給老師洗清冤屈的時間又近了些，若是不能，他的名字便和老師一起長埋地底吧。

“沒有如果！”賀承宇猛地站起來，抓住江懷清肩膀，一字一句道，“我在這里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這天之后，江懷清沉默了許多，接連好幾天，都泡在衙放卷宗的地方，賀承宇留意了一下，他看的大多是關于北漠的。

江懷清不說，賀承宇也不問，只托人找來很多關于北漠的記載，送到江懷清房里。

江懷清覺得，賀承宇應該知道了些什麼，他不想瞞他，此去漠北，他只能獨自上路，萬一他真的不能回來，他希至有一個人，知道他是去做了什麼的。

“扣扣。”

門被敲響，江懷清打開門，一個很眼生的男子走了進來，遞給江懷清一塊令牌。

江懷清接過令牌：“這是？”

“大人收好這個，屬下奉貴君之命將全程護送大人。”

江懷清握了手里的黑令牌。

沈郁提出讓江懷清去北漠，當然不會什麼都不做，龍衛不便出，正好，他培養的人手可以派上用場，也可以讓這些人先去探探北漠的底。

“龍衛說，江懷清邊出現了一不明勢力，阿郁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陛下在江懷清邊派了龍衛？”

第188章

“江懷清此去，為的是大桓，朕無論如何，都不希他折損在北漠，自然要做一些措施，不止龍衛，到了北漠，適當時候，那邊的暗樁會聽他命令行事。”商君凜著沈郁臉頰，有一點沒說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沈郁對江懷清很看重，為沈郁有的朋友之一，商君凜不希發生讓沈郁不愉快的事。

江懷清這一次去北漠，有一定風險，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江懷清自己，商君凜并非不講人，他給了他選擇的余地，若江懷清不愿，他不會勉強。

“其實朕讓人去傳旨的時候，問過江懷清的意愿，如果他不想去，朕會另擇他人。”

“陛下真好，”沈郁靠在商君凜肩膀上，“江懷清邊的另一道勢力，是我的人，想必陛下也猜出來了。”

比起前世，這一世江懷清的仕途順遂不，若是能順利從北漠歸來，肯定可以在最短時間里在朝堂上站穩跟腳。

對于江懷清，沈郁始終有一兩分私心，他不否認這點，前世一起出生死的屬下，就算這輩子沒經歷那些，沈郁也不可能虧待。

很快到了過年，宮里布置上了喜慶的紅，多了沈郁這個主人，皇宮更熱鬧了。

皇宮設了大宴，大臣們帶著家眷前來，能參加這場宴會的，從某一方面說明了陛下對臣子的看重。

沈郁和商君凜相攜而來的時候，大臣們已經到了。

商君凜帶著沈郁，直接走到了最上位，大臣們早已習慣陛下對沈郁的優待，沒人站出來說什麼。

其實這種宴會比較無聊，沈郁沒興趣聽大臣們恭維的話，專注解決面前的食。

吸取上次的教訓，這一次，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沒有放酒，只有各種湯湯水水，以及廚新調出來的鮮果飲品。

沈郁端起來嘗了一口，清甜中帶著水果獨特的香味，異常可口，他往下面看了一眼，見沒什麼人注意到這邊，舀起一勺味到商君凜邊：“陛下嘗嘗。”

商君凜張，吃下勺子里的食：“很甜。”

他們的小互沒能逃過底下一直暗暗關注他們作的大臣的眼睛。

朝臣們很親眼見到沈郁和商君凜私下是如何相的，見到這一幕，不自睜大眼睛。

這還是他們殺伐果斷說一不二生人勿進的陛下嗎？

他們知道沈郁寵，但怎麼寵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只有親眼看到兩人相，才知道，商君凜對沈郁不僅僅是寵。

帝王寵最易得也最易失，可那是寵優先于的況，看眼下的形，很明顯，陛下是了真心的。

大臣們心中想法各異。

沈郁不在乎他們怎麼想，依舊和商君凜黏黏糊糊。

私下是怎麼相的，現在就這麼相。

“今日獻舞的還是之前那批舞姬嗎？”沈郁放下筷子，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快到了。

“不是，”商君凜抿了抿，“這次是另外的人。”

“陛下該不會還在為上次的事吃醋吧？”沈郁傾，幾乎要半靠在商君凜上，“這麼久了，陛下還沒忘？”

沈郁說的是上次商君凜生辰宴上發生的事，雖然事后沈郁付出了“慘重代價”，但回想起來，沈郁還是覺得很有意思。

商君凜抬手上沈郁的腰，手指微微用力，沈郁腰一，倒在男人上，被男人抱進懷里。

沈郁伏在男人懷里，笑得直：“陛下不會將人送走了吧？”

要不要這麼可，只是因為他多看了幾眼，就將人換了。沈郁發現，商君凜的醋真的很大，有時候看男人吃醋還有意思的，就是吃完醋之后他也要被吃一吃。

商君凜扶著懷里人的肩膀：“朕放們出宮了。”

沈郁抖的幅度更大了，聲音里掩不住笑意：“那要是我今日再多看幾眼，陛下豈不是也要將這次獻舞的舞姬送出宮？”

商君凜抿不答，顯然心里有這個想法。

“這樣下去，幾次之后，說不定宮里舞姬都要不夠用了，陛下真不必如此，我今天只看陛下，不看們，好不好？”

沈郁撐起，從商君凜懷里退出來，臉上帶著未散去的笑意，眼里盛滿了月。

商君凜用空出來的那只手上沈郁的臉：“阿郁可要說到做到。”

沈郁說到做到，不論接下來的歌舞多有吸引力，都只撐著頭看商君凜。

商君凜對歌舞不興趣，全程注意力都落在沈郁上，他知道沈郁的口味，不斷將沈郁喜歡吃的菜夾到他碗里。

魚是挑去刺的，沈郁只需要直接吃就好。

大宴上的菜很富，送到沈郁面前的，都是剛從鍋里盛出來的，熱氣騰騰，一人投喂一人吃，氣氛很和諧。

沈郁當然不會只顧著自己吃，遇到喜歡的，也會夾了喂到商君凜邊，商君凜來者不拒，只要是沈郁夾的，都會吃下。

投喂商君凜是一件很有就的事，他不挑食，無論沈郁喂什麼，都能得到正向反饋。

兩人間氣氛融洽，渾然一，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存在。

不已經家立業的大臣看著兩人的相，只覺得一陣牙酸，他們和自家夫人關系最好的時候，也沒這麼黏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