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想打探陛下的行蹤，孟公公肯定不會給，但那個人是沈郁，被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遲疑了一下，還是空單獨見了沈郁一面。

“公公想必知道我尋你來是為何事，我就開門見山了，昨日越王究竟和陛下說了什麼？”

孟公公一五一十將聽到的對話說了，小心覷了眼沈郁的臉。

沈郁臉上的表看不出什麼，孟公公跟在商君凜邊，接沈郁的時間比較多，知道這是位不聲不響做大事的人，他敢和沈郁說，也是看著沈郁平時和商君凜的相，知道他對商君凜并非無意，他不希兩人因為越王留下不必要的誤會。

“我知道了，有勞孟公公了。”沈郁放下手里的茶盞，茶盞與桌面相發出清脆響聲。

“貴君，奴在這里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您與陛下的意奴看在眼里，越王明顯是了刺激，他的話當不得真，但當局者迷，陛下心中如何想只有陛下自己清楚，奴將這件事說出來，也是希貴君和陛下能一直和和。”

孟公公的意思很清楚，不管越王的話是真是假，只要讓陛下認定是假的就行，同時，他也希沈郁能早日解決陛下心中的隔閡，唯有如此，才能長久。

孟公公在宮里待的時間夠久了，對于帝王心，算是了解一二，深知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不是那麼輕易能拔除的了。

他看著商君凜一步步走到今天，好不容易邊有了個同樣為他好的沈郁，不希有人從中作梗，將沈郁從他邊奪走。

沈郁從孟公公的態度里到了他是向著他的，心中頗為慨，商君凜邊有能全心為他著想的人，很好。

“孟公公的話我知曉了，孟公公放心，陛下是我選中的人，我自然不會允許有人從中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都不行，至于越王，秋后螞蚱而已，再能跳，又能跳幾天？”

沈郁的話讓孟公公安下心來，他沒有解釋自己和越王究竟是不是這麼一回事，但他話里話外的意思表現的很清楚，他本就不把越王放在眼里。

既然不放在眼里，自然不會發生越王說的未來的事。

至于過去已經發生過的事，就算是真的又怎樣，誰年還沒個眼瞎的時候？況且他還記得，貴君沒進宮的時候，龍衛呈上的報說，貴君會多看越王一眼是因為他有幾分像陛下。

如今陛下真人手可及，貴君也和陛下日漸加深，區區越王，算的了什麼？

在沈郁這邊走了一趟，孟公公提起的心放下了一些，只要兩位主子肯好好通，不管旁人想使什麼謀詭計，都不可能功。

“公子，陛下會不會因為越王的話對公子產生誤解？”聽完孟公公的話，慕汐難掩擔憂。

“不會。”

“公子可不能大意，”見沈郁不在意的模樣，慕汐急了，“話本上都說了，好多時候都是因為沒能及時解決，導致誤會越來越深，最終變不可調解的矛盾。”

“話本是話本，這件事我已經同陛下說過了，陛下明察秋毫，不會因為越王的幾句話誤會。”

“公子可別小瞧幾句話，越是其中，越不能看明白，或許在其他事上，陛下能明察秋毫，事關公子可就不一定了。”

“為何？”

“因為陛下公子啊，陷河的人總會患得患失，就算心里知道是假的，不可信，但真正做到毫不在意是很難的。”慕汐說的頭頭是道。

“慕汐懂這麼多，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沈郁挑眉，“若是真有，我定會為你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讓你風風嫁出去。”

“公子快別取笑奴婢了，奴婢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打算嫁人，公子可是答應過奴婢會一直讓奴婢在邊伺候的，奴婢知道這麼多，大概是話本看多了。”說到后面，慕汐有些赧。

沈郁喜歡看話本，商君凜安排了專門的宮人每月出宮為他購買各種話本，慕汐和相的小姐妹有時候會托采買宮人也給自己帶一些進來，是玉璋宮的大宮，宮人自然不會拂了的意。

慕汐結結說了自己托人買話本的事，忐忑等候沈郁發落。

沈郁好笑地看了一眼：“這麼看著我作甚？你家公子沒這麼小氣，連話本都不讓你們看，宮里也沒有不讓看話本的律。”

慕汐松了口氣，倒不是怕沈郁責罰他，只是擔心沈郁和陛下之間的關系，為沈郁的婢，自然不希自家公子因為越王的幾句話委屈。

北漠陷，這麼好的機會大桓自然不會放過，埋在北漠的暗樁開始行，將水攪得更渾。

肅北軍也沒閑著，趁在北漠上咬兩口，有時候會偽裝其中一道勢力，去擾另外的勢力。

外敵窺視，北漠非但沒有團結起來，反而更了。

書房里，沈郁帶著食盒來找商君凜用膳，自從上次之后，要是商君凜忙，沈郁就會帶著吃食過來陪他一起用膳。

商君凜不得整日都和沈郁黏在一起，自然不會反對，要不是沈郁不肯在有大臣來時待在書房，商君凜恨不得在書房也給他準備一張榻。

離過年沒幾天了，往年這個時候朝中已經歇下來了，今年況特殊，一邊是北漠的事，一邊是越王的事，大臣們不得不跟著一起理。

用完膳，沈郁多待了一會，看到案上攤開的折子，講的是北漠的事。

沈郁拿起折子，看完后，道：“斗會極大消耗北漠的力量，陛下打不打算趁機做點什麼？”

“若是要完全攻打下北漠，有點困難，不過若是這場斗能再久一點，或許可以試一試。”商君凜走過來，自后攏住沈郁。

“陛下在北漠有多人手？”沈郁點了點折子。

“阿郁想做什麼？”

“若是不能一舉拿下北漠，不妨先選一位比較好控制的為北漠的君王，再徐徐圖之。”

比起勞民傷財的戰爭，能有更和平的辦法當然更好。

沈郁轉，雙手撐在后方，略微后仰，直視商君凜的眼睛：“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北漠如今幾大勢力混戰，一時半會出不了結果，陛下不妨多等等，等他們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放出風聲說愿意給他們幫助，以協助之名進北漠，若尋求幫助的人知趣，可先定一個和平協議，若是不知趣，大桓軍隊已經深北漠部了，想做點什麼，可比現在容易的多。”

商君凜雙手撐在沈郁后，緩緩靠近。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彼此呼吸可聞，鼻尖相，男人的聲音略顯喑啞：

“有那麼一刻，朕都要覺得諸妄的話是真的了。”

第186章

“陛下為何這麼說？”沈郁不解。

商君凜嗓音低磁：“不是因為什麼虛無縹緲的命格，只是因為阿郁，若能得阿郁相助，想必做什麼都能事半功倍。”

“我哪有陛下說的這麼神奇？”沈郁笑笑。

商君凜站直子，將沈郁撈起來：“阿郁勿要妄自菲薄，北漠的事，阿郁認為派誰去比較好？”

既然要在北漠手腳，只說說對方肯定不會按照他們的想法行事，必須派能起到作用的人過去，挑起紛爭，引導紛爭，將主導權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沈郁腦海里過了一遍朝中員的信息，一年多下來，他多朝堂上的事了解程度不斷加深，因為偶爾會幫商君凜批折子，對朝廷員的了解也不。

“我覺得，我選的人可能會有點冒險，陛下心中有合適人選嗎？”沈郁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方均很合適，但肅北的事他在北漠的存在太高，現在又了閣，再去做這種事不太妥，最好選在朝中存在不高的人，方便偽裝。”商君凜跟著坐下。

沈郁點頭，越是名不見經傳的人，越不會引起北漠的警惕。

沈郁：“陛下覺得，江懷清如何？”

商君凜：“朕才派他去接手林原，若是讓他進北漠，不會引起北漠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