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對剩下的人考校一番，最終留下了孟源。

晚些時候，商君凜過來了。

“阿郁怎麼選了孟源？”商君凜擁著沈郁走到塌邊坐下，“阿郁知道孟源和孟常的關系麼？”

沈郁搖搖頭：“他們之間有什麼關系？我選孟源是因為喜歡他的行事風格，玉璋宮太扎眼，底下的人須得有個穩妥的人來管。”

“那是孟常的干兒子，他心眼倒是多，知道玉璋宮是個好去，將干兒子送來。”

“孟公公真有眼，”沈郁倚在男人肩上，“看來陛下確實看中我，連前大紅人都覺得在我宮里做事有前途。”

商君凜本以為沈郁會不滿，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朕以為你會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的，”沈郁笑了笑，“人是陛下先過目的，若有問題，陛下也不會把人送到我面前來，是不是？”

“阿郁這張啊，比誰都會說。”商君凜著沈郁下轉向自己，拇指挲了一下沈郁瓣。

沈郁眨了下眼：“實話實說罷了，陛下為何這般看我、”

“朕在想，阿郁是不是從一開始心中就有了人選，繞這一大圈，只是為了讓孟源名正言順主請纓來玉璋宮？”商君凜眸漸深。

這事不難猜，若非如此，為貴君，沈郁想要什麼樣的掌事太監沒有，繞這麼大的彎子，無非是那人份有異，不好明著提出來。

沈郁揣著明白裝糊涂，無辜眨眨眼：“陛下在說什麼？”

“小狐貍。”商君凜湊近，吻了吻青年眼睛。

沈郁被突然靠近的氣息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就覺到眼上一熱，溫熱落到眼皮上，來不及說的話被徹底拋在腦后。

看沈郁呆愣愣的樣子，商君凜眸越發深邃，漸漸往下。

即將靠近瓣的一剎那，孟公公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

“陛下，方大人求見。”

像是從夢中驚醒，沈郁猛地掙束縛，不自在地開口：“陛下既然有事，先去忙吧。”

商君凜暗嘆錯失良機，了沈郁腦袋，起離開。

沈郁在榻上呆坐了會，眼中迷茫逐漸淡去。

考生在考場期間是不允許出考場的，吃住都在里面，并不知道，短短幾天，外面已經鬧翻了天。

商君凜的人終于尋著線索抓到了幕后主謀，朝堂上，方大人沉聲稟告查到的東西，最后深深鞠躬：“請陛下定奪。”

舉座嘩然。

“這……怎麼可能？”

“這可是搖國之本的事，方大人會不會弄錯了？”

方大人怒目而視：“閣下是覺得本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說話的人訕訕閉上。

“證據確鑿，陛下嚴懲！”

看著義正言辭的方大人，眾大臣恍惚覺得回到了張史被摻那日。

竊竊私語中，商君凜冷冽聲音傳來：“諸位大臣不妨先看看方大人的證據，再說話。”

前伺候的太監捧起卷軸，高聲朗讀。

從如何拿到試題，到如何命人接近學子，引學子步陷阱，每一樁，每一件，都說得清清楚楚。

一陣靜默后，商君凜不不慢開口：“不知太尉大人有沒有什麼為自己辯解的話要說？”

證據確鑿之下，辯無可辯，太尉頹然跪下：“臣知罪。”

太尉是前朝留下的老臣，因為站隊及時，在權利更迭中并未有什麼損失，反而因商君凜即位早期朝中無人一舉為重臣，活躍至今。

商君凜從龍椅上站起來，不帶毫地俯瞰下方：“太尉先別急著認罪，同朕說說，先帝給了你什麼好，讓你在十幾年后還肯為他辦事？”

“臣不敢！”太尉心頭重重一跳。

“你有什麼不敢的？是不是很后悔當年下手太輕，沒讓朕死在戰場上，好讓越王趁勢登基？”

商君凜一語落下，引起軒然大波，萬萬沒想到，一起未遂的舞弊案，還能牽扯出昔年。

商君凜登基不久后，確實在一場大戰中過重傷，只是在人沒好之前，消息瞞的，知道的人不多，知道里面另有的就更了。

“陛下，臣冤枉啊，是臣鬼迷心竅，在這次科舉中了手腳，但陛下所說的事，臣真的沒做過啊！”太尉心下駭然，僅憑前一件事，就足以讓他全族獲罪了，若加上后一件……

更何況，他當年一心想在朝堂站穩跟腳，本沒心思也沒能力突破重兵把守對商君凜下手！

看著抖如糠篩的人，商君凜角勾起，他當然知道事不是太尉做的，故意說出來不過是為了通過朝中耳目傳給某人，他知道當年的事不是意外，也會將之徹查到底！

太尉慘白著一張臉被帶下去，散朝后，唯有方大人留了下來。

兩人在書房談了一下午，方大人離開后，大理寺開始著手理太尉一事。

沈郁隔著服上商君凜膛，“所以，陛下上次是在騙我麼？這道傷不是小時候留下的？”

“是朕的不是。”商君凜苦笑，他和沈郁說了今天上朝發生的事，沒想到沈郁的重點會在這個上。

“竟有人在陛下登基后還對陛下下過手麼？”沈郁想了下，又覺得不奇怪，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越王不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麼。

原本沈郁以為只有一個越王覬覦皇位，現在看來，遠非如此，除了明面上的，暗地里覬覦的人不知凡幾，不過是礙于商君凜的強大，不敢表出來罷了。

沈郁依著記憶的位置，按了下傷痕：“陛下疼麼？”

商君凜握住沈郁放在他前的手：“阿郁心疼了？”

第61章

“我不心疼陛下心疼誰？陛下以后可不要再傷了。”

沈郁眼尾微微下垂，商君凜看得眼熱，一手托住沈郁下，緩緩靠近。

輕的吻落在眼角。

帶著男人的氣息，強大、沉穩、可靠。

商君凜最近很喜歡吻沈郁的眼睛，尤其是當那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眼里的專注和彩讓商君凜不釋手。

沈郁眼簾下垂，長長睫羽輕輕掃過男人瓣，帶來些微意。

商君凜按住沈郁的手松開，改為環住他的腰，手臂用力，使人更自己。

沈郁任他親了一會，道：“越王的事，該收網了吧。”

“只釣出來一個太尉，不過也夠了，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可不一定，”沈郁撐在商君凜膛上，與他對視，“陛下，太尉為何要在科舉一事上做手腳？”

“阿郁是想將太尉做的事歸咎到越王上？”商君凜稍一思索，反應過來。

“不然，堂堂太尉為何要收買還未步朝堂的寒門學子？若原因是越王授意呢，越王常年住在封地，是什麼原因導致他想在朝廷安自己的人手？”沈郁輕笑了下，“不管是不是，只要放出風聲，讓那些人以為是就行了。”

有先皇命在，商君凜不能直接對越王手，但若是越王自己過了界呢？

越王尚且不知，自己人在獄中坐，鍋從天上來。

有皇帝親自下令，大理寺不敢有任何拖延，趕在考試結束前，審理出了結果。

學子剛出考場，就聽到這麼大一個驚人消息，強撐著神聚在一起，忐忑自己會不會到牽連。

尤其是某些被找過的人，臉“刷”的白了，惶惶然不知該怎麼辦。

還是商君凜提前吩咐了員，對學子進行好一番安，才讓他們暫時回去休息。

江懷清事先了解經過，沈郁也和他過底，說等他們出考場事就會得到解決，他本覺得不可置信，沒想到一出考場真聽到了消息。

好好休息一番補足神后，江懷清上賀承宇一起去大廳吃飯。

“好不容易考完，理當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