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搖搖頭，堅強的決定要自己走。

商君凜被拒絕了也不惱，撐起沈郁大半重量，帶著他慢吞吞在院子里遛彎。

天還未完全暗下去，晚霞自天際蔓延，染紅了大半天空。

沈郁仰著頭嘆：“真，只可惜是夕霞晚景。”

“今天看不到了明天還能看到，沒什麼可惜的。”商君凜打破沈郁還沒醞釀起來的傷。

“陛下說的是，”沈郁順勢轉移話題，“陛下剛才說起顧太醫，顧太醫怎麼會正好遇上我們？”

商君凜回答：“他帶他弟弟去蒼岐山采藥，你昏迷后靜鬧得有些大，他在人群中看到，就過來了。”

“那顧太醫現在在哪？”

“自然在莊子里。”仿佛知道沈郁接下來要問什麼，商君凜補充，“他弟弟也在。”

沈郁溜達了一會，后知后覺發現這里好像就是他一直想帶商君凜來的地方，驚奇道：“陛下怎麼來了這？”

“當時況急，你婢說這里比較近，就過來了。”

商君凜存了一番想看沈郁過去生活地方的私心，想著沈郁一直想來這一趟，若是此次錯過了，恐怕會失，便順水推舟答應了慕汐的提議。

沈郁陷昏迷前還在擔心來不了莊子的事，沒想到一覺醒來人已經在莊子里了，驚喜涌上心頭。

沈郁醒了，商君凜仍不放心，讓孟公公去請顧太醫。

帶顧太醫來莊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方便隨時應對沈郁上的突發狀況。

顧太醫得到消息立馬趕來，顧淮拿著藥箱跟在他后。

沈郁走了一圈，有些力不濟，商君凜扶著他到亭子里坐下。

這莊子占地面積很大，沈郁打量四周，他已經有很多年沒回過這里了，淡去的記憶在目之所及的景下一點點復原。

“陛下，你看那里，”沈郁指著不遠的大樹，“我小時候讓人在那搭過一個小秋千，后來有一年下暴雨將繩子沖斷了，我還難過了好久。”

商君凜隨著沈郁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棵很大的樹，估計，三人環抱不下，一壯枝干橫出來，約可見上面繩索的痕跡。

商君凜幾乎能想象到，一個小團子坐在樹下秋千的模樣，從樹葉間隙灑下，斑駁影落在雕玉琢的小團子上，微風拂過飄落的發，小團子一點點長大，變年模樣，廓由模糊變清晰，逐漸變沈郁現在的樣子。

“陛下，顧太醫過來了。”

得到允許后，顧太醫先為沈郁診了脈，放下手，顧太醫舒了口氣：“貴君已經無礙了，接下來只需好好調養便可。”

商君凜也跟著猛松了口氣。

到攥著自己手腕的手力道減輕，沈郁安的朝商君凜笑了笑：“沒事的，陛下別擔心。”

他前世拖著那樣的都多活了十多年，沒道理這一世好好養著會早出事。

安完商君凜，沈郁看向站在顧太醫后的年。

對上年眼睛，沈郁一愣。

這雙眼雖然還稍顯稚，卻不難從中窺探一二主人的兇，偽裝的再如何好，也改變不了嗜本。

“這就是顧太醫的弟弟嗎？”收起心中的復雜思緒，沈郁裝出好奇的樣子，問。

“是，他顧淮。”顧太醫拉了下年，“這便是我之前和你說起過的沈貴君，那位是陛下。”

顧淮第一次正式見到兩人，無論是皇帝還是貴君，都和他想象中有很大差距，掩下眸中雜思，顧淮恭敬向兩人行禮。

沈郁不聲打量了年一會，開口問：“懷念的‘懷’？”

“是‘橘生淮南’的‘淮’。”顧淮解釋。

沈郁點點頭。

顧淮。

原來他顧淮。

沈郁想到前世那人，不有些慨，原來在在意的人面前，瘋狼也會顯出溫順的一面，不知這一世顧太醫沒出事，他的未來會走上一條怎樣的路？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沈郁坐在床上發呆，臉被了一下。

了臉頰，沈郁道：“只是在想，顧太醫和顧淮長得不像，他們是親兄弟？”

“貴君從昨晚想到現在，就是在想這事？”商君凜垂下眼瞼，坐到床邊。

“貴君似乎對某些人格外關注，是因為什麼？”

“陛下不好奇嗎？”沈郁像是沒到商君凜的不滿，“那個顧淮，可沒看著那麼簡單。”

“朕知道，之前‘緋夢’的事他也手了，龍衛查出他似乎也在尋幕后之人，便沒有過多關注了。”商君凜探了探沈郁的溫。

商君凜的手很暖，沈郁不自覺在男人掌心蹭了蹭：“他怎麼也會關心‘緋夢’的事？”

沈郁回想了一下，前世他認識顧淮已經是好幾年后了，那個時候距離“緋夢”之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沈郁不確定在與顧淮認識前，他有沒有參與進“緋夢”的案子。

如果有，他在里面又扮演著怎樣的角？

“貴君想知道的話，可以他來問問。”知道顧淮和幕后之人無關后，商君凜便對他的事不怎麼在意了，這世上能讓他在意的人之又，現在多了個沈郁。

或者說，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沈郁。

“還是別了吧，嚇到他就不好了，若他真像陛下所說，對‘緋夢’的存在很在意，會主找上門的。”

“扣扣。”房門被敲響。

“進來。”

慕汐端著藥進來，還未靠近，沈郁已經聞到了那讓人難的苦味道，想不通他昏睡時是怎麼把這藥喝下去的。

商君凜接過藥，慕汐識趣的退了出去。

沈郁揪著被子，小聲問：“陛下，我都醒了，就不用喝這個藥了吧？”

“貴君這麼大了怎麼還害怕喝藥？”商君凜走到床邊坐下。

之前喝的藥是顧太醫改善過藥方的，不會那般苦，這藥不一樣，沈郁聞著這味都難。前世一個人喝了那麼多藥也沒多覺，這回有商君凜在，沈郁怎麼都不想喝那苦滋滋的藥。

商君凜一手扶住沈郁肩膀，不讓他往后，一手穩穩端著藥，低聲哄道：“乖，朕喂你。”

“怎麼喂？”沈郁警惕。

商君凜含了一口藥，俯，力行告訴沈郁，上次是怎麼喂的藥！

第53章

沈郁先是上一熱，接著，苦藥被度進來。

“唔……”沈郁抗拒地推了推半在他上的男人。

可惜他的所有抗拒都做了無用功。

舌尖撬開貝齒，男人的目的是為了喂藥，并未深，沈郁按在男人服上的手不自覺變拽的姿勢。

來不及咽下的藥順著角下，濡脖頸的領。

沈郁無法拒絕，一邊是男人有力的舌，一邊是不斷被渡的藥，他只能順應男人的心意，將藥一點點咽下去。

好不容易咽完里的藥，沈郁覺自己的下齒被輕輕刮了下，抬眸就見男人沒事人一樣起，打算繼續喂。

沈郁顧不得其他，搶過藥碗，不作猶豫大口喝完。

他也終于弄明白，昏迷時商君凜是怎麼給他喂的藥，不過沈郁覺得，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見沈郁乖乖喝完了藥，商君凜眼底閃過一抹憾，將早已備好的餞拿過來。

沈郁吃了一些，總算覺得里沒那麼苦了，“陛下不吃一點嗎？”

不等商君凜回答，沈郁拿起一個喂到男人邊：“好歹是因為我吃的苦，陛下也嘗嘗我喂的甜。”

商君凜垂眸，就著沈郁的手吃下餞。

“甜不甜？”沈郁歪頭打量商君凜臉。

“甜。”餞甜，沈郁喂的餞更甜。

喝完藥，沈郁的服弄臟了一點，正好他不想再在床上躺下去了，指使商君凜：“陛下弄臟了我的服，快給我拿一件干凈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