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蔣泊鋒看著他:“我問過老師了,讀完大學國家管分配到單位,研究所,是鐵飯碗,一輩子就安穩了,你不讀書,難道以后想去工地上干工?”
甘涔想反駁說那我上輩子我也沒讀啊,不是照樣拿個高中畢業證跟著你七年,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去單位里穩定是鐵飯碗啊!
正想著,甘涔忽然又一愣,他看蔣泊鋒認真說教他的樣子。
兩年,提早的兩年…
他心里突然炸出一個猜測,難道是這輩子他和蔣泊鋒提前的相遇,讓蔣泊鋒對他的事更上心了?
蔣泊鋒一向都是有頭腦,眼準的,不然后來也不會赤手空拳的在建京闖出一片天,他讓甘涔讀書,就說明現在的蔣泊鋒一定看到了讀書的好。
想起上輩子…,蔣泊鋒也不是對他不好,他讓甘涔住進大別墅,過上好日子,但那些都是他斗出來的,換句話說,甘涔的一切都是他給甘涔的,如果有一天他把甘涔掃地出門,或者甘涔失去他,那毫無生存技能的甘涔大概會直接死在外面,比如后來。
那時候的蔣泊鋒真跟養鳥一樣養著他,好像都沒思慮到這一層,從心里為甘涔他自己的未來打算…
甘涔眨眨眼睛,黏糊糊地湊上去:“哥…,你對我真好。”
蔣泊鋒看他變臉比翻書還快:“不在心里罵我了?”
甘涔心里正甜呢,趕道:“不罵了不罵了,哪能啊,哥,我知道你為我好,哥,我你!”
這種大膽的話在封閉的小縣城連書上都不敢寫,偏偏甘涔說出來大膽又坦誠,蔣泊鋒老臉一紅,咳嗽了兩聲端著洗漱的盆去沖澡了。
甘涔笑著倒在床上,笑完了,他輕輕閉上眼睛,管他呢,反正他已經把十八歲的蔣泊鋒套牢了!讀書就讀書吧,他還不信讀個書能把老公讀沒了!
作者有話說:
上輩子甘涔讓蔣泊鋒縱容的有點是非不分,好賴不懂。
這輩子,蔣泊鋒也會慣他,但會告訴他對和錯。
甘涔:學習使我心靈痛苦,不學習很可能使我痛苦。(﹏)難。
第七章 參加高考
【哥,我聽說吃多了辣椒后面會冒火,會不會這幾天不能用啊。】
高考那兩天,甘涔發揮的還不錯,蔣泊鋒退學那陣就讓老師惋惜了好久,但大概他也聽說了點蔣泊鋒的難,只能說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畢竟誰也不是喝西北風就能活的,保證了溫飽才能談讀書談理想,蔣泊鋒要讀書就沒錢吃飯,他出不起這四年。
甘涔考試的地方是建京最西邊一所偏僻的衛校,這里幾乎都沒進市,街道都和水差不多。考完甘涔就在門口等蔣泊鋒來接他,蔣泊鋒現在離開了汽修店,在市里一個工地干活。
等了好大一會,考試的學生都快走完了,蔣泊鋒才到。
他們已經十幾天沒見了,蔣泊鋒工地上曬黑了些,他高大,最近又在干水泥石砂的重活,臂膀愈發勁力蓬的裹在黑背心里,流著汗,讓兩個剛從考場出來的孩瞄著,紅了臉。
甘涔撅著:“你怎麼才來呀?我等的快曬死了,你的手怎麼回事呀?”
蔣泊鋒的手上蹭了不黑的膏油,他道:“搭車來的,路上壞了,順手修了修。”
倆人找了個路邊的水管,蔣泊鋒把手沖干凈,雖然他現在不上學了,但他還背著原來的書包,他從書包里掏出一冰遞給甘涔。
“先吃,一會兒化了。”
甘涔快熱死了,沒想到蔣泊鋒這個大直男竟然還知道給他買冰,他想,估計是蔣泊鋒知道他來遲了自己要生氣,現買哄他的。
甘涔心里甜的,把到手冰冰涼的冰舒服地在臉頰上降溫,問:“哥,你工地發錢啦?”
蔣泊鋒點點頭,問他:“考的怎麼樣?”
這個問題一問,甘涔就有點心虛,他撕開冰外面的油皮紙,一邊一邊想。
上輩子他參加高考基本是直接睡過去的,最后一天他起晚了沒去。所以這次就跟第一次考一樣,他考完也估分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蔣泊鋒高考前那兩個月拼命讓他做題的緣故,他竟然覺得這次考試那幾張卷子都好簡單,簡單的讓他心慌。
“哥,你說我會不會考的特別差啊,我心慌,就覺那題我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你說出題人不會這麼傻吧…?我是不是答錯了啊?”
估計這話讓宋鑫和徐開聽見能把他的頭擰飛。
”沒事,估多就是多。”
甘涔湊在蔣泊鋒耳朵邊跟他說了一個他估的分,蔣泊鋒一愣:“真的?你把算分的草稿紙拿給我看看。”
甘涔在書包里翻出來他考完最后一門,無聊時在考場寫的那張算分的草稿紙。
上面字跡潦草的簡直慘不忍睹,幾只王八沾上墨水在上面爬都比他寫的好看,關鍵是這麼重要的考試,他居然還有空在草稿紙上畫了一窩小貓。
甘涔趕捂著,說:“我真寫完題才畫的!”
蔣泊鋒也不跟他計較這個,開他的手,讓甘涔一點點跟他翻譯“天書”上都寫了啥。
甘涔一個數一個數的翻譯,蔣泊鋒在心里把分算了一下,比他預估的還好,蔣泊鋒了把他的頭:“行,考的不錯!”
甘涔的腦袋往前一栽,撇著道:“先說好,分是我猜的啊,你知道我靠不住的,要是分出來沒有這麼高,你可別打我。”
蔣泊鋒把他那張鬼畫符的草稿紙疊好收進口袋,準備明天去工地上的時候空問問財務甘涔報志愿的事,他記得財務是個大學生。
“中午想吃什麼,帶你下館子。”
甘涔“啊?”了一聲,眼睛一下亮了:“考完還有獎勵?”
“你考的好,當然獎勵你。”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甘涔真想跳起來親蔣泊鋒一口,自從重生之后,在這麼個大家都一窮二白的年代,他都還沒下過館子,早就饞了!
甘涔看看了一圈,不遠就有個一家川菜小館子,他吃辣,立刻道:“哥,我們去哪兒吧!”
“行。”
這種川菜小館子是時下流行的,價格經濟實惠不說,門口還掛著一串串喜慶又招客的紅辣椒,還有川渝那邊的地方特。
小店不大,人還多,不周邊廠里上班的職工都喜歡中午幾個男人湊一塊點份水煮片,再配上幾瓶啤酒和幾碟花生米,能吃個酣暢淋漓。
蔣泊鋒讓他點,他現在工地干活,比在汽修鋪當學徒賺的多,他又節省,基本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工頭李偉覺得他肯吃苦,不怕臟,干活又穩當,經常有些不錯的私活也帶著他。
甘涔也沒有上輩子那麼不著調,只點了價格偏下的水煮魚和便宜的清炒油麥菜,這種魚都是本地養的,價格不貴,一上來,紅辣辣的好大一盆,怪不得附近職工常來,菜量還真實惠的。
甘涔吃魚,不一會,他就辣的都紅起來。
蔣泊鋒給他倒杯水:“你喝點水再吃。”
甘涔被辣到,但是真的太爽了!他重生前就吃川菜,重生之后,他一次館子都沒下過,實在太久沒吃到過這麼帶味的菜了!
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倆都還掙扎在貧困線,喬姨在紡織廠當普通工,完全靠著打細算才把日子過下去,更別提蔣泊鋒,甘涔好歹有喬姨當媽似的照顧他,蔣泊鋒就他自己,從學費到吃喝哪個都得他自己想辦法。
如果互換人生,甘涔別說像蔣泊鋒一樣把高中學費和伙食費掙出來了,他估計早早就得上街撿垃圾去。
甘涔喝了幾口水,忍不住道:“這家店也太好吃了!哥,以后等我賺錢了,我也帶你來改善伙食!還有喬姨!”
蔣泊鋒笑笑,讓他趕再喝點水。
沒一會,甘涔就吃飽了,蔣泊鋒比他飯量大,跟在他屁后,拿著筷子把兩個盤子里的剩菜收尾。
甘涔像只吃飽喝足的貓似的,愜意地著他吃地溜圓的肚子,突然,他驚呼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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