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裝乖，就裝了整整兩天。

葉裴和宋雅雖然人是回了A市，但他們并不住在葉家，連帶著葉朝然也從葉家莊園搬到了酒店。

葉宗對此意見很大，可看了眼葉裴的表，又只好把到嚨的話給咽了回去。

譚箏倒是沒說什麼，只讓葉裴記得每天到飯點了把葉朝然送回來。

葉朝然回來了，葉裴和宋雅自然也不好再離開，于是這兩天時間，一家人都是坐在一起吃飯的。

葉宗和葉裴的關系，似乎也緩和了不。

葉裴剛把車穩，譚箏聽到響就出來了，看見葉朝然，瞬間出一個笑：“然然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葉朝然笑：“好的。”

“好就行，快進來，”譚箏轉頭看向宋雅和葉裴，“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一家人午餐還沒吃完，葉宗就接到了警局打來的電話。

葉宗越聽眉頭皺得越，全家的目便都放在了他上。

電話掛斷，譚箏率先問道：“怎麼了？警察那邊說了什麼？表這麼難看？”

葉宗放下手機，長嘆了口氣，才說：“方宴的神鑒定結果出來了……”

剩下的話他不用說，其他人看他表也都明白了。

葉朝然抿了下，倒是和他猜測得一樣。

方宴為人很是固執，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他越是想得到。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長久以往的在心里久了，就會形執念。

只是葉朝然也沒料到，方宴竟然只是堅持了短短的半年。

不過他之所以會變這樣，估計也跟方晟突然離家，方其山蔡蓮華接連獄有關系。

雖然這個懲罰對他來說的確很輕，但也就像姜尋墨說的那樣，方宴往后的日子都會在監視中度過，這樣也就夠了。

長久的沉默后，葉裴說了句：“倒是便宜他了。”

其他人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那方老爺子呢？”譚箏又問，“不是說他被送進了醫院嗎？最近怎麼樣？”

葉宗搖了下頭：“警察沒說，不過我估計應該也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提審了吧？”

可惜，葉宗猜錯了。

方老爺子前段時間剛大病一場，這次吐被送醫院后，從急診出來后，醫生出來朝警察搖了搖頭：“病人現在的況非常復雜，最好的治療方式肯定是管，但是管一旦上去，除了……之外，就再也不能取下來了。最好還是通知一下家屬吧，看看家屬那邊的意見。”

警察回去跟上級商量了一下，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方老太太。

方老太太得知方老爺子病重，哭得眼睛都腫了。

不斷哀求著警察讓去看一下方老爺子，警察只說：“你若是配合調查，我們盡量幫你爭取到探機會。”

方老太太此時只覺得無比絕，可惜什麼都做不了。

在經歷了漫長一天的掙扎后，終于松了口。

方老太太代了所有知道的真相，包括方其山和蔡蓮華也參與其中的事。

審訊的警察知道方晟已經出國，問道：“方晟沒有參加？”

方老太太眼珠轉了轉，搖頭否認：“我們全家都知道這件事罪孽深重，不想讓晟晟也沾上這些事……”

警察沒有再追問，但并不代表他相信了方老太太的話。

好不容易獲得了去醫院探的機會，方老太太剛下警車，就哭得不能自已。

等再看到病床上的方老爺子，眼淚更是簌簌往下掉。

“求求你們，警察，我求求你們，你們救救他啊——”方老太太在病床邊嚎啕大哭。

“您放心，醫院的醫生已經開始救治了。”警察扶起趴在床邊的方老太太。

方老太太探的時間并不長，并不敢哭太久，只能握著方老爺子的手，一遍遍地著老爺子的名字。

“你放心，我會讓警察聯系一下晟晟的，等晟晟回來，他肯定會照顧好你的……”

“沒事的，我一個老太婆進去了就進去了，你個老爺子倒是要把照顧好啊……”

方老太太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警察最后帶著走的時候，還淚眼朦朧地看著床上的方老頭子。

只有這麼一次的探視幾乎，這一別，估計就是死別了。

方老太太越想越是悲愴，竟是直接哭暈了過去。

警察無法，只能趕又把方老太太送去了搶救。

負責看護的警察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這件事要告訴方宴嗎？”有警察問。

“上面的意思是也要通知的，雖然他現在看起來還有些瘋瘋癲癲，但總有清醒的時候。”

警察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了。

……

警察在當天晚上去見了方宴，說要帶他去看方老太太和方老爺子。

方老太太剛醒，就吵著鬧著要見方宴，上級商量后，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無論是方老太太亦或者是方老爺子也好，這兩位老人估計都活不久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小警察很是吃驚：“為什麼這麼說……”

“你還不知道？方老太太查出了癌癥……估計都等不到訴訟開始……”

小警察很是震驚，同時他也很是慨，惡有惡報，老天爺一直都是很公平的。

醫生說方宴今天的緒還算穩定，小警察見了方宴，簡單地跟他說了方老太太的況。

方宴臉上沒什麼表，問了一句：“我爺爺呢？”

小警察又把方老爺子的況告訴了他。

方宴聞言表終于變了，他不可思議問：“我爺爺……病重？”

小警察以為他接不了，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你快點穿好服，我帶你過去。”

方宴的神狀態不好，所以警方對他的看管還算嚴。

警察雖然是讓方宴穿服，但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方宴心如擂鼓。

方老爺子病危。

他爺爺要死了？

方宴沒忍住，角竟然緩緩翹了起來，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既然方老爺子要死了，那方老爺子的心臟是不是就能給自己了？

他現在已經被看管起來了，沒有機會再接葉朝然了，但方老爺子不同啊，他還能去見方老爺子！

只要有了方老爺子的心臟，自己肯定能活下去的！

但現在問題是，自己要怎麼把他的心臟挖出來呢？

方宴眼里閃過一瘋狂和興。

“你好了嗎？”警察催了一次。

方宴從床上下來，隨便穿好服，努力掩下自己臉上的興，點頭說：“好了。”

警察就帶著方宴開車去了方老爺子和方老太太的醫院。

方老太太此時已經醒了，見到方宴，眼淚再次涌出。

“宴宴……我的好宴宴啊！”

方老太太手想把方宴摟進懷里，可連坐都坐不起來，只能無力的手，想要一下方宴。

方宴站在床邊，冷冷地俯視著方老太太，他臉上沒什麼表，或者可以說是冷漠。

方老太太實在是太傷心了，就沒有注意到方宴表的異常，還拉著他的手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別怕啊宴宴，還有你哥哥呢，等你哥哥回來，他肯定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爺爺和可能就出不去了，但是沒關系……”

“只要你和你哥哥好好的，爺爺就能安心……”

“乖孩子，你快去看你爺爺吧……”

方宴就等著這句話呢，聞言他立即甩開方老太太的手，說：“那我去看爺爺了。”

方老太太以為他是擔心方老爺子，也不懷疑他，只是含淚點了點頭。

看著方宴遠去的影，方老太太的眼淚掉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