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康生的猜測有道理,梁父確實也有這個想法在,他已經聽人說莊慶澤找本縣的人借了一大筆錢,正籌備著出門跑商的事。
現在應該就是莊慶澤氣焰最盛的時候,梁父其實沒想過這人會跑來梁家,還打算放低態度道歉和好的樣子。
和好是不可能的,別說就他那個態度道歉了,就是跪下道歉他也不會原諒這個小舅子,不過既然人都來了,還提供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梁父琢磨著趕利用起來,省得以后出事了莊氏看不過眼又幫襯他們。
在梁康生他們說話時,送人的梁茂他們回來了,他們一回來就正好看到散步梁康生和曲薏,急匆匆地把剛才的事同爺、夫郎說。
梁茂和門房還有另外一個小廝等莊慶澤稍微收拾了他自己后,聽自家爺的吩咐毫不客氣地把他們兩人塞上車,趙紅梅尖著要反抗,但是一個的本不是青壯的對手,只能乖乖聽話。
畢竟天化日、朗朗干坤的,不好找繩子把人綁住,為了防止路上出現意外,梁茂就讓門房守著莊慶澤,另一個人守著趙紅梅,他親自在前面駕車往縣城去。
估計是中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已經過了莊慶澤和馬車夫約定的時間,也可能是他們在岔路口走了不同的路錯過了,反正他們一路上沒有遇到馬車夫,中途莊慶澤恢復了元氣后想鬧一通,還好梁茂警覺,才讓他沒功。
第217章 通氣
梁茂不再把莊慶澤當是舅老爺,對付他就不用擔心了,直接上手在對方上點了幾下,立馬疼得莊慶澤嗷嗷,不敢再做小作。
等到了縣城,梁茂沒有聽爺的話把莊慶澤和趙紅梅送去醫館。
首先,他不覺得梁父打人有多重,其次,莊慶澤上臭烘烘的,送他去了醫館自己跟著尷尬,最后,莊慶澤在馬車上鬧騰了一下后也明確表示他不想去醫館。
所以他們就把人送回了莊家,反正莊慶澤和趙紅梅都好好的,他們要是覺得不舒服了自己會去醫館的,和他們梁家什麼關系都沒有!
“我知道了,辛苦茂叔跑一趟。”思索片刻,梁康生先暫代梁父吩咐了一句,“以后咱們家不管是家里、酒坊還是田地、果山,只要莊老板出現了,不用顧忌,直接把人趕走就。”
他相信經過了今天爹娘的談話,他吩咐的事娘不會反對,畢竟爹都開口了,應該是有把握的。
果不其然,梁茂他們把外面的事同梁康生代了一番后,梁父那邊也終于把莊氏說通了,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
之前莊氏的心分了兩邊,一邊是爹娘和弟弟,一邊是梁父和梁康生,雖然梁家這邊分量更重,但是因為所有的一切都藏在水面下,想要努力地平衡。
現在梁家這邊多了個懷孕的曲薏,有小孫孫幫忙秤,莊氏心里自然就更偏了,再加上莊慶澤的表現越來越差,讓莊氏對他越來越失,無形之中他在莊氏心里地位越來越輕。
梁父就趁著莊慶澤出他最丑陋的臉時,在莊氏沒反應過來之前,把所有的事放在明面上,要同莊氏說得明明白白,讓莊氏做決定。
莊氏在對梁父做出了承諾之后說自己累了,便直接回屋去休息。
梁父知道心里難也不,讓好好休息,他出去找兒子說說話,今天把人狠狠地打了一頓,還讓妻子做了決定,他心里很是暢快。
梁康生看著自己爹的樣子,想了想送曲薏回屋去,路上讓廚娘準備點下酒菜送去外院,又找出曲薏去年釀好的葡萄酒,找了酒壺裝滿,打算找他爹喝酒聊聊,他們爺倆是時候互相一底了。
梁父吃了幾口東西才等到梁康生回來,看著梁康生手上的酒壺,有點嫌棄地說:“你怎麼拿葡萄酒,米酒才夠味。”
曲薏釀的果酒味道不錯,但是酒味不濃,梁父總覺得喝著太淡,就算是其中甜味、酒味稍重的葡萄酒也是一樣。
“爹,您要是想喝米酒那您就喝,我喝了葡萄酒等會兒回屋了都只敢睡外間,可不能陪著您。”梁康生把葡萄酒倒在白的酒杯中輕輕晃了晃,這是系統神仙教的喝葡萄酒方式,好像是說這樣會更好喝。
梁康生沒覺得這樣倒了酒更好喝,不過紅的酒在白底的酒杯里看著還人的,聞著淡淡的酒味,其實比烈酒更舒服。
經過梁康生提醒,梁父才想起來家里還有一個孕夫,薏哥兒如今月份大了起來,兒子得小心照料著,可不能喝得醉醺醺地回去。
同時梁父也想到了,他今天雖然暢快了,但是妻子心里是有疙瘩的,不然不會晚飯都沒吃就說累了,沒打采地回屋休息,他如果喝了太多酒回去,不知道妻子會怎麼想。
葡萄酒的酒味是淡了點,但是喝完洗個澡就沒多大味道了,這樣想著梁父也就默認了今晚喝一小壺葡萄酒這件事。
陪著梁父喝了兩口,梁康生才提起他要說的事:“爹,莊慶澤的事您有您的法子,我也有我的主意,之前沒有同您說是不知道能不能,我覺得現在時機可能差不多了,有些事不如咱們通通氣?”
“你這孩子想說什麼?”梁父早就知道兒子私下有手,他不傻,消息比兒子靈通,已經約猜到了一些,但又不太確定。
“聽說莊慶澤前出門做布料買賣掙錢的,他眼好,挑的料子好賣,倒是比之前賣咱們家酒的時候靠譜。”梁康生說著,故意頓了頓。
梁父不滿地瞪了兒子兩眼,什麼靠譜,要是莊慶澤真的實實在在做生意,他怎麼可能掙錢比別人多得多,其他大商行又不是傻的,天下掉餡餅的事只有夢里才有。
莊慶澤是怎麼回事,梁父已經通過陪莊慶澤出門的那些人口中得知:“你爹我早就打聽到了,他是便宜買了別人大布莊的陳布賣,這才掙了大筆的差價。”
梁康生的角勾了起來:“爹,您不知道,布料和咱們家的酒不同,可不會越放越香,頭兩年的陳布只要保存得當和新的布料差不多,但是放久了就不一定了。”
說起來梁康生會知道這一點,還是因為上輩子家里日子越來越借據,買不起新布,他娘就想著把以前那些半新不舊的裳拿出來改改繼續穿。
誰知道這些裳雖然看著沒有壞,但是十分容易壞,比如說布料的紡線疊著放久了很脆,那種地方稍微針腳實一點就容易斷,還比如說看著是好好的,下水洗一遍后變得斑駁。
當梁康生知道莊慶澤出去做布料買賣還掙錢了后,他就有了想法,寫信去問方俊彥有關布料的事,尤其是陳布。
越是貴的布料越是需要心養護,從方俊彥那里知道了更多陳布的弊端后,梁康生就請方俊彥幫忙引導莊慶澤去買布莊的陳布。
第一回 給莊慶澤的是頭年的羅布,除了花樣和當年新的不同,其余的沒有太大差別,畢竟就只放了一年而已,又沒有,還是很好的。
莊慶澤是個明的人,他做了多年買賣也不是白瞎的,所以這一次的料子都是好的,他買下那一批布確實讓他賺了一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去年秋天還有一批頭年的錦緞等著他,也是好東西。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莊慶澤腦子壞了非要建了個酒坊,他忙著釀酒去年的秋冬沒出門,自然沒有去買那批錦緞,不過看他的樣子是還打算繼續去買布料的,梁康生不擔心他不上鉤。
“原來是這麼回事。”梁父聽兒子說完,眼睛瞇了瞇,他之前想著兒子單純又心,沒想到這孩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也是狠的,以后不用擔心兒子出去了被人欺負。
只要有門路,這個辦法其實有用的,相當于讓莊慶澤先嘗到甜頭,等他確信陳布沒問題后再手腳,會怎麼作梁父不用問都能想得到。
“爹,你呢?”梁康生把自己計劃的事說完,挑眉看向他爹,“兒子可都告訴您了。”
梁父喝了一口酒,說道:“你爹我是讓他出去借錢做買賣。”
去年那會兒莊慶澤借口做買賣沒本錢,找梁父他們借了一百兩銀子,靠著借來的錢明明掙了一筆,卻非要在梁父和莊氏跟前說錢不夠,打著有借無還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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