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自己的名聲毀了？”趙家大嫂冷冷地看著趙婉兒，“你以為你的名聲有多重要？對曲家而言屁都不是，你娘我也不在意，反正你的哥哥姐姐都親了，你要是想嫁進曲家過好日子，就老老實實聽我的安排。”

趙婉兒的名聲會影響趙家的名聲，尤其是對子、哥兒的影響甚大，對男子的影響不算大，且再說句更自私的，自己的親兒子已經娶了妻，閨都嫁了人，是趙家其他幾房還有孩子在。

所以趙家如果真的狠心不管這個兒，把趕出家門就夠了，對自己家孩子的影響不算大，就當這些年自己沒生這個閨。

但是曲耀文不同，曲耀文可以說是曲家的希，他一個讀書人的名聲若是毀了，那這輩子就不要想參加科舉了，以后只能為挽起種地的泥子，曲家肯定沒法接這樣的結果。

所以，用趙婉兒的名聲來對賭曲家對曲耀文名聲是否看中，只會是趙家贏，趙家大嫂就是要用這一點，把閨風嫁出門。

新郎十五歲，新娘比新郎大兩歲，這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一門奇怪的親事，若是這門親事辦得低調，很可能會讓人覺得他們有見不得的事不能讓人知道，高調一些相對而言反而能堵住某些人的。

趙家大嫂還叮囑趙婉兒嫁人之后不要急著懷孕，盡管嫁人的時候是完璧之，但若是嫁過去沒兩天就懷孕，又恰巧遇上早產，會不會讓人多想？未婚先孕？奉子婚？

說實在的，趙家大嫂覺得把趙婉兒留到十八歲再出嫁是最好的，但是又擔心現在只同曲家把親事定了，不盡快親曲家會鬧幺蛾子，兩相權衡下才這樣做決定，可以說為了這個兒碎了一顆心。

“這壞人呢娘就替你做了，你記得自己私下找曲書生說說，別讓他對你也留下壞印象，還有，親之后別傻乎乎地同婆母對著干，讓你做什麼你聽話地做，干活了子不舒服就說自己難，覺得了委屈就朝你男人哭，讓他多心疼心疼……”

想著兒就快要出嫁了，趙家大嫂恨不得把自己多年積攢的經驗一腦全都告訴兒，這死丫頭看著明，實際上被寵壞了，嫁去了那樣復雜的人家，以后可不得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仔細聽著娘把曲家的況掰碎了說給聽，還教嫁進門了怎麼怎麼做，趙婉兒不萬分。

同時趙婉兒的也逐漸張大，以前只覺得娘厲害，能和家里這麼多人都相和睦，沒想過其中有這麼多的門道。

趙家母兩人在這邊傳授著怎麼在婆家過日子的經驗時，曲家那邊曲耀文和鐘氏母子兩人也在討論著這門親事。

鐘氏看著比趙家大嫂冷靜多了，但是漲紅的臉告訴曲耀文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冷靜。

從小曲耀文就特別有主見，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并且能夠利用周圍的一切幫助達他的目標，鐘氏對此曾經非常自豪，但是這一刻，卻覺得兒子太有主見了不好。

“兒子，你確定你要娶這樣出的人？連梁家答謝宴的另一邊宴席都去不了，只能在流水席蹭吃喝，娶了對你的未來沒有一點助力，你考秀才家里能幫得上，等你繼續往上讀，考舉人、考進士就不夠了……”鐘氏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靜。

激烈的緒不利于討論問題，鐘氏輕言細語地勸說著，想讓兒子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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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調查眉目

曲耀文也知道娶趙婉兒對自己的科舉路沒有毫幫助，在他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就已經在腦海中把所有的利弊權衡了一遍。

問題是，他在梁家被氣煳涂了之后一時犯了錯，這個錯可大可小，如果不是被人看到了，他不會娶趙婉兒，如今這個局面他擔心趙家會為了讓他娶趙婉兒弄壞他的名聲，畢竟有了證人。

在曲耀文心里，他就是一個香餑餑，他有讀書的天分也自信能考過秀才甚至舉人，所以他覺得趙家人不會放過自己這麼個有前途的婿。

至于說這會不會是梁家人故意設局害他，曲耀文覺得應該不是，梁康生他們提前不知道自己會去，看他們的樣子更像是不歡迎自己，再說如果他們真的有心算計，昨天直接把事捅出來不就完了。

曲耀文看著他娘：“這兩日還得拜托娘去打聽一下趙家人的況，越仔細越好，越快越好。”

鐘氏依舊想說什麼，但是曲耀文說了就直接走了：“娘，我回屋去看會兒書，過幾日學堂就要重新開始上課了，不能把課業落下。”

趙家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兒子讀書，鐘氏見狀只好答應下來，等去把趙家打聽明白了，再同兒子一起謀劃。

既然鐘氏都決定順著兒子的意思辦事，曲志才那邊自然翻不起來什麼風浪，鐘氏幾句話就把曲志才給煳弄了過去，更不用說曲老太了，面對大兒媳和二兒夫郎時威風八面，面對五兒媳卻像看到自己婆母似的，聽話得不行。

對這門親事，趙家和曲家各有打算，一個是準備按兵不，拿喬作勢以抬高自己的價，另一個是準備查明白了再說，兩邊都安分了幾日。

這時候，之前梁父拜托別人幫忙調查的事也有了眉目，他看著一封封信，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早些年他是自己親自拿著酒出去跑銷路賣，雖然后面這幾年酒都給了妻弟賣，但是之前經營的人脈都還在，外面有關自家酒的那些傳言怎麼回事，寫信出去一問便知。

在流水席后回信陸續到了梁父的手上，幾乎所有被查得到的證據都指向了一個人——莊慶澤。

去年他在外面賣酒的時候就說過這樣的話，當時說的很蔽不明顯，今年他出去做布料買賣時就像再沒有了顧及一樣肆無忌憚，直接明說梁家的酒有問題。

如果莊慶澤只是在外面說幾句梁家的壞話，因為梁父早就知道了有心理準備不至于很難接，偏偏有三封信很委婉地問梁父酒坊是不是真的出了岔子，這兩年的酒味比前兩年好像淡了一點點？

酒味怎麼會變淡？梁家的酒從來都是用上好的糧食釀造，封存好幾個月才能，從不會往酒里多加一滴水，酒味變淡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莊慶澤私自加水。

之所以以前那些老伙計沒有寫信告訴梁父，是因為他們相信梁家的酒，也相信梁父的人品，還有就是酒味的變化不是很大，不仔細品嘗原本的是什麼樣很難區別。

莊慶澤雖然做生意不誠信，但是他腦子沒有壞，若是真的往里面加了很多水，會品酒的人一口就能嘗出來區別，所以他只敢一點一點地加，一年加的量比上一年的多，一直到最近這兩年酒味的變化才開始明顯了起來。

梁父著信紙，手背青筋暴起，難怪這人敢在外面大放厥詞說他們梁家的酒有問題，原來他早就開始壞梁家的口碑了，也就是自己信任他，從來沒有過問。

背著手在院子里轉了好幾圈，心里的氣憤始終消不下去，想了想，梁父回屋提筆寫信，這封信的收信人正是之前親自到梁家來祝賀的莊族族長莊慶明。

梁父給莊族人的信里自然不會把他調查到的東西寫得清清楚楚，選擇了幾條比較模煳又很容易順著查下去的線索寫進去，然后用一種困、尋求幫忙的態度請莊家幫忙查一查。

只要莊族那邊是真心想要同梁家好，那他這封信去了那邊就不會一點都不管，但凡去查了就能找到莊慶澤的尾，不知道發現最后查到自己的族人上，莊族的族長會怎麼做。

同時，梁父也在想著怎麼才能讓妻子進一步意識到莊慶澤的問題，他覺得自己應該加快速度了。

給莊族族長的信寫完，梁父的氣憤也發泄得差不多了，他開始認真地思索自己之前想過的那個計劃。

因為當時要忙著家里的事，他大致想過了之后就暫時放在一旁，現在看來那時候的他還是心太，應該對某些人像秋風掃落葉一般更狠一些才行。

一共收到了七八封信，梁父這天下午接連寫了十幾封信讓梁茂幫他送出去，其中一小半是謝那些愿意幫他查事的朋友，剩下的則是他找其他人幫忙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