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薏和莊氏這對婆郎，自曲薏這輩子嫁進門就沒有過誤會矛盾，相得不錯，所以莊氏想著解釋明白了兒夫郎應該不會介意，心里的擔憂也就跟著放下了，好心地多喝了兩口山楂酒，開心同曲薏聊起新年的安排，給家里人做什麼款式的新服。

不管人還是哥兒，不管年紀大還是小，都對服有著熱，上輩子曲薏一開始放不開手腳，擔心自己是個鄉下哥兒和莊氏喜歡的東西不同，嫁進門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同莊氏討論過這些。

這輩子不同，曲薏在梁家生活多年已經適應梁家的生活，他早就了解莊氏的喜好，沒顧慮的兩人自然能聊到一起。

另一邊梁父和和梁康生看著開開心心說話的婆郎兩人，心也好了些。

梁父喝了口酒：“康生，還好你們過來陪我們了，不然你娘今晚估計得想一晚上一直睡不著。”

梁康生想了想，對他爹說出實話：“爹，其實藥墨是我和薏哥兒想出來的主意，真正的藥墨我們好好放著的，只是想借藥墨的由頭不讓表弟他們再到我書房里拿東西，沒想到會鬧出后面這些事，讓爹娘你們費心了。”

“我早就猜到了。”梁父擺擺手，“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你們小兩口明年怎麼打算的，院試要不要提前出發，到時候還是讓薏哥兒陪著你去？”

梁康生點頭：“嗯，我準備和另外幾個也要參加院試的同窗一起提前出發，到了府城請方兄幫忙短租一個小院，我們在府城安心學習一陣，互相探討探討學問，我想等快走之前再告訴娘，防止不小心說讓小舅知道。”

這是曲薏他們之前就想好了的，梁康生要防備著莊慶澤提出陪考，提前出發主要是防著莊慶澤搞破壞，梁父知道這些，所以說出來無所謂。

梁父看著廓日漸堅毅的兒子，滿意得不行：“你心里有數就，到了府城不用擔心家里，安心準備院試，多帶銀子過去，不要給自己力，能考過最好，沒考過咱們明年再來，子最重要。”

父子兩人說完了梁康生科考的事，接著就說家里的事，家里的山已經理好了，等過了年就讓曲二牛帶著人種上各種果苗，春天種果樹容易存活，生發芽、開花結果。

說起曲二牛，梁父滿口稱贊，從八月之后他開始忙碌酒坊的事后，他漸漸地才會到兒子把錢給曲二牛全權負責的好。

十一月和十二月他全心都投了酒坊，忙空了一看，家里的田是田，山是山，都整整齊齊的，如果沒有曲二牛，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弄完。

等梁父夸完了曲二牛，梁康生把他想法提了出來：“爹，我看等山上的果樹栽好了，去年種下的那些冬的糧食也能收上來，到時候春耕開始，在咱們家幫忙的人基本都要回到他們自己家干活，您說咱們家的田怎麼理好些？”

山上的事梁康生不急，畢竟要等果樹長大，想大量結果今年估計是不的，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去了，所以家里的田相對來說更急切一些，畢竟買了這麼多，荒廢著不行，如果要耕種就必須要人。

梁父回想了一下這兩天他去地里看到的況，說：“地暫時還沒有養，不如等大家的春耕結束了，讓他們來繼續種豆子和紅薯那些，今年就先不種細糧，至于說以后打理田地的人，我的想法是招佃農，康生你看如何？”

有大片田地的人不是富戶就是權貴，家中仆奴多的會喊家仆種地，摳門一些的就找長工，家中仆奴又想省事的可以招佃農或者租出去。

佃農是指的自己家沒有田地的人舉家到外面包別人的田種糧食，他們沒有自己的田種糧食，一家人就沒有吃的，盡管沒有田不需要糧稅，但吃點什麼東西都要花錢買，不如到外面來幫別人種地，一年給東家稅后的一半糧食，想為佃農其實不容易。

就拿曲家旺來說，如果曲家旺把他們家最后一畝地賣掉，那他和他想吃飯，要麼他去外面做零工掙錢買糧食，要麼就是去當長工，東家給吃的，因為像他這樣的半大小子，想做佃農都沒有人愿意雇。

梁家這麼多畝地，這家租一點那家租一點太麻煩，招幾戶佃農確實是最合適的法子，還能讓佃農養牛幫他們干活，這樣不需要多人就能管好地。

不過佃農是長期在梁家干活的，自然不可能像曲大牛、曲二牛他們現在這樣暫時住在梁家外院，得給佃農另外修房子。

想著家里的賬本上沒有多余的錢拿出來修房子，梁康生說道：“爹，我那邊還有些你們以前給的私房，要不先拿出來修佃農的房子？”

“你的錢你自己收著，家里的事你不用心，招佃農最早都得等到夏天，還有半年，現在地里的糧食收了賣掉不就有錢了。”梁父怎麼會要兒子的私房，他還想著兒子出發去府城的時候補他一筆。

現在梁父是看了，他一點都不想讓莊慶澤占自家便宜，就算康生拿著錢揮霍掉了也好，康生是他兒子，他給兒子花錢心甘愿。

“行吧，要是家里缺錢了，爹您找我或者讓娘問問薏哥兒都，您明白的。”父子兩有他們的。

說著家里的事，說著明年的安排，時間過得很塊，一大一小兩壇酒喝，曲薏他們帶來的糕點、零、下酒菜也空了，馬上就到子時。

曲薏臉微紅，他三兩下把院子里的杯、碗、碟、壇等收到一旁，然后一家四口走到家門口，由梁父出面點燃了提前準備的炮仗。

新舊年替之際，炮仗噼里啪啦響，預示著新年的一年紅紅火火。

梁家附近沒有人家，他們的炮仗放完了就變得安靜下來，不過遠村子放炮仗的聲音約約傳了過來，還有孩子嬉笑打鬧的聲音，聽得不是很真切，一家四口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

因為只有他們四個人單獨守歲，大家一起說話開心又溫馨，一不小心真的把在梁家做客的莊慶澤一家忘了，放炮的時候沒有想到去喊他們。

放完了炮仗一轉，看到莊慶澤和趙紅梅牽著睡眼朦朧的莊弘、莊治走過來，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莊慶澤的臉在夜中十分難看：“姐、姐夫，你們放完了？”

莊氏的好心瞬間一點不剩，看著兩個哈欠連天的侄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憋了好一會兒說：“慶澤，孩子還小熬不得夜，你何必把他們喊起來，快帶著孩子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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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借錢做買賣

“行吧，這就是你讓我們一家來過的年！”莊慶澤的手握了拳頭，他努力抑自己的憤怒和不滿，拉著兒子轉就走。

莊氏想拉人多說兩句，但是不知道能說什麼，剛才放炮仗的時候是真的把弟弟一家忘了，是的錯。

莊慶澤和他兩個兒子走了，趙紅梅落在最后，悄悄地對梁父和莊氏說：“姐、姐夫，新年好，慶澤他心不好，我回去勸勸他。”

梁父和莊氏他們都沒想到趙紅梅在這樣的況下還會對他們說新年好，他們也趕回了一句。

莊慶澤不滿的聲音傳來：“還不快走！”趙紅梅見狀點了下頭快步走了。

對趙紅梅的這個行為，曲薏和梁康生以及梁父都覺得是黃鼠狼給拜年，不安好心，他們夫妻兩個肯定是在唱雙簧，畢竟鞭炮這麼響，他們肯定早就聽到了。

不知的莊氏只是覺得弟妹好，本就是沒做好，弟弟生氣怪自己。

這邊莊氏對弟弟心懷愧疚，另一邊莊慶澤滿心不忿。

他覺得自己這次帶家里人到梁家過年越發看了莊慶蓉的虛偽，誰家的大年夜是他們這樣過的，這分明是在給他難看，故意想讓他明年不順！

趙紅梅見莊慶澤已經氣得要上頭了，這一次倒是沒有再一個勁地在他跟前上眼藥，反過來勸他不要氣。

可現在的況是趙紅梅不上眼藥，越是替梁父和莊氏說話，莊慶澤反而越生氣，因為這在他看來趙紅梅也被騙了，所以莊慶澤反過來告訴趙紅梅不要再相信梁家人。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功把莊慶澤心里的火越挑越大后，趙紅梅勸著莊慶澤早點睡，說要不然明天一早去找莊慶蓉拿了錢就走，不再待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