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可能，竇長老刺繡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他，他也是一個干凈的人，要是有人將他的寶貝繡布隨意的扔在地上，還不暴跳如雷？

　更何況，以從前竇長老對待段婆子的態度來看，他是極為討厭段婆子的。

　楚傾言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在院門外，聽見蔡文花給段婆子出的主意。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楚傾言眉頭皺的死，語氣冰冷道：“我再問你一遍，竇老頭人呢？”

　段婆子正想出言譏諷楚傾言幾句，見臉沉沉的有些可怕，心里面竟然咯噔一下，那譏諷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道：“他……我怎麼知道他在哪里，興許在周圍瞎逛了唄。”

　這青磚房的周圍能有什麼，除了墳圈子就是樹林，有什麼好逛的。

　楚傾言眉頭了，扯開房門，道：“這是我家，勞煩你出去。”

　不管竇長老在哪里，總之現在沒事就好，他沒有地方可以去，遲早會回來的，但是讓段婆子繼續待在這里，可不愿意。

　段婆子一笑起來就出滿口的黃牙，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一子臭味兒，也不知道是多久沒刷牙了，笑道：“你給竇長老住就是竇長老家了，我在這

　礙著你什麼事兒了？”

　楚傾言冷冷：“我耐心有限，想必你也不想被我打出去吧？”

　段婆子哆嗦了一下，想到楚傾言的怪力，整張臉都拉了下來，看楚傾言不像是說笑的樣子，沉思了一下，決定不和，反正等竇長老回來，還是占上風的。

　就道：“兇什麼兇，我走就走，哼！這破地方我還不愿意待呢！”

　說完，就昂首的走了出去，只是再怎麼抬頭，形都有些佝僂，看著就有些可笑。

　楚傾言的眼神暗了暗，決定還是到羊倌嫂家里頭了解一下。

　小玲兒一直跟在楚傾言的后，見的臉嚴肅，不有些擔憂，心里倒是不怕，畢竟浣紗樓那種地方，槍舌戰的場景見多了，遇上厲害的姑娘，常手的也有。

　因此，還能理好心來安楚傾言，道：“別太擔心了，竇長老畢竟一把年紀，吃的鹽比咱走的路都要多，出不了大事的。”

　楚傾言在來的路上已經將竇長老的事與小玲兒提起，現在聽到小玲兒這樣說，自嘲的笑了一下，這一張，倒是忘記了竇長老可是個人，就算是會吃虧，也出不了什麼事。

　在這事上

　，就顯出小玲兒比同齡孩要細心許多，楚傾言更加滿意自己將小玲兒贖回來的這個決定，道：“嗯，咱先去羊倌嫂家里頭問一問。”

　羊倌嫂家距離這里不算是遠，但也不是太近，別看村子不大，但是稀稀拉拉的也有個幾百米，東與西南與北隔得就更遠了，就別提還不在村子中的墳圈子。

　路上也遇見了幾個村民，見到楚傾言都和見到瘟神一樣，不打招呼就走，還能聽到一些竊竊私語。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竟然還敢回村子里頭來。”

　“哈哈，這下看村長怎麼收拾，也不是我說啊，那老頭子看著都六七十歲了，也能下得去口。”

　“人家老頭子有錢唄，沒聽段婆子說嗎，給了一千兩銀子呢！”

　“又是一千兩？！嘖嘖，為了銀子啥事干不出來啊，怪不得相公不要。”

　楚傾言耳力甚好，盡管二人低了聲音，還是都聽得清清楚楚，臉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一旁的小玲兒雖然聽不清那二人說的什麼，但看楚傾言的臉，也明白不是什麼好話。

　還帶著一些嬰兒的小臉一拉，扭頭高聲道：“兩位大嬸，積點德，不然小心

　生兒子不帶把！”

　那兩個人立刻一頓呸呸，一人抬頭瞧了一眼，見是一個沒什麼威懾力的姑娘，還是生面孔，腰桿就立刻直了，嘲諷道：“敢做還怕人說啊，怎麼，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楚傾言本來沒想與們多生口舌，可這話說的卻實在難聽，虎著臉，道：“說話要有證據，不然，別怪我告你誣陷。”

　那人正要說什麼，卻忽的想起以前在楚家祠堂里，楚老二一家的下場，頓時打了個哆嗦，腦袋不說話了。

　楚傾言也就不再理，拉著小玲兒快步向著羊倌嫂家里面走去。

　待們走遠后，另一個村婦抱怨道：“你怎麼不繼續懟啊，能做的出來，還真敢告你怎的？”

　那人白了一眼，不客氣道：“你怎麼自己不開口？這楚傾言自打搬出去之后，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咱村里在手底下吃虧的還嗎？”

　反正是不想惹上什麼麻煩，另一個人也就是背后說的起勁的能耐，聽見這不客氣的話，也不敢再說什麼。

　楚傾言剛到羊倌嫂家里，就瞧見了竇長老，微微驚訝，見這老頭子滿臉的憔悴，一時間也不知問什麼好。

　倒是竇老頭，瞧

　見楚傾言，氣的翻了個白眼，拐杖都舉了起來，比比劃劃還兇。

　他氣憤道：“知道回來了？我以為你把我這把老骨頭扔到這里就不管了呢！”

　楚傾言也不敢還手，只好躲著，好在竇長老也只是做做架勢，很快就放下了拐杖，卻還是吹胡子瞪眼睛，楚傾言賠笑，道：“這是怎麼了？”

　在路上雖然聽到了些閑言碎語，但是竇長老一把年紀的人了，不至于被一些沒底線的謠言氣這個樣子。

　羊倌嫂正在炕上忙繡活兒，是新從如蘭繡坊拿回來的一批，一旁還放著給孩子納的鞋底，見狀連忙道：“傾言，這回是竇長老委屈了，在我家里都不敢出去了。”

　雖說竇長老六七十歲，羊倌嫂也是兩個孩子的娘，可竇長老躲在這里終究不是個事兒，村民連楚傾言與竇長老都能杜撰，搞不好會牽扯羊倌嫂，竇長老應該沒這麼傻。

　見楚傾言出擔憂的表，羊倌嫂接著道：“放心好了，竇長老是過來的，村里沒人知道。”

　竇長老橫了一眼楚傾言，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楚家村里，除了楚傾言，他就只認識見過一回的羊倌嫂，出了事，也只好躲到這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