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手繞在他背後纏,他有些慌,面對傅星河的事林天總是做不到百分百清醒:“我陪你去吧?萬一、萬一……”萬一家屬打人呢?他還能攔著。
“沒關係,這是我的責任。”傅星河扯了扯林天的手臂,讓他放開自己,他沒有花太大力氣,唯恐傷到林天。
林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醫生過去獨自面對家屬,傅星河說了兩句後,遠遠地,林天看到那對老夫妻潸然淚下地佝僂著背,老夫妻的臉上佈滿了皺紋,似乎每一條皺紋裡都充斥著悲痛與苦難。
老夫妻的雙手握,他們肩膀靠在一起,痛哭失聲。
傅星河沒有去安,只說了句:“我很憾。”但他的確是盡力了。
他走回林天邊,“走吧,回家。”
林天回頭看了眼那對老夫妻,又看看傅醫生,輕輕攥他的手心,“不是你的錯。”
傅星河角彎了彎,低聲道:“我也不是實習醫生了,你不用擔心我想不開。”
平常的時候,林天很問傅星河這臺手怎麼樣,他是生怕手不順利,所以不敢問。就像今天,難得問一次,結果卻不樂觀,林天聽見這樣的事,難免會覺得抑。而傅星河卻是習慣了,平時他手失敗了,緒也不會往家裡帶。
外面還在下雨,地上的積水倒映出人影和樹影,傅星河撐開傘,長往臺階下邁,攬著他走。
回到家,傅星河在洗手臺沖洗了十分鐘的手,林天往手心裡了洗手,打了泡,把手穿進他的雙手裡。他的五指和傅星河的五指叉,水流沖下來,林天仔仔細細地用拇指和食指幫他按手上的位。
傅星河低頭看他,鼻尖到他頭頂的髮。
“哥,你明天是不是休啊,基金會那邊有個去孤兒院的志願者活,明天你要不要跟我去啊,孤兒院在鄲山,離這裡不遠,我們可以在那邊住一晚上。鄲山有個古鎮,還有個淡水湖,我們可以釣魚。”
傅星河知道林天是想幫他放鬆心,但是生離死別,他見得太多,他很早就學會了怎麼面對病人的死亡,淡然地宣佈死亡時間,出了手室,一切都和他沒關係了。但他剛做醫生的時候,看見病人家屬的悲痛時,會有一不忍,可大多數病人家屬都拒絕醫生的安。久而久之,傅星河就學會了怎麼做一個好醫生。
他沒拒絕,說好。水沖乾淨手上的泡沫,林天拿巾幫他乾手,傅星河凝視他道:“你太小看我了,每個月都會發生很多起這種事,我能承。”
林天把巾放在一旁,解釋:“我也不是……你知道我的,我、我去做飯。”林天剛想跑掉,就被傅星河拉住手臂。他整個人都被拉到傅星河懷裡,林天頭猛地撞進他的口。傅星河被他這麼一衝擊,後腰就一下撞擊在洗手臺的邊緣,他手撐住玻璃臺。
傅星河帶著木果香皂味的手掌在他的下頜骨,接著把他垂在臉頰邊的髮捋到耳後。
林天嚨攢,呼吸都不穩了,“哥……”
傅星河手慢慢地移到他的額頭,按著他,使他向後仰,“林小天,眼睛閉上。”
林天眼睫幾下,在臉頰上投下濃烈的影,接著順從地閉上了。傅星河微微俯首,他不用很深地低頭,林天也不用踮腳,兩人的就能相遇。在接吻這件事上,常常都是林天主的,傅星河也會主吻他,但都不是深吻,每次都是淺嘗輒止就收了,正如他人一樣,克制禮貌,帶著疏離。但這一個吻似乎含著林天相信他的意味,所以林天能覺到他的佔有、掠奪。
傅星河吻得很深,也很用力,幾乎帶著點暴的意味,一舌頭攪得林天神魂顛倒。他發出唔唔的聲音,眼角有星星點點的水漬,唾從舌纏的空隙流下來,林天的領都被打了。離開他的面,傅星河一手繞到他的背後攬著他,一手握在他的後頸,鼻尖蹭過他脖頸的,林天深深地口氣,結上下攢,傅星河舌尖過他的大脈,牙齒輕輕廝磨,在他的脖頸上留下印記。林天不由得從鼻間溢出一串沉悶又舒服極了的的鼻音,傅星河繼續往下親,卻遇到了服的阻礙。
他起林天的服下擺,頭鑽進去,林天一下被咬住口的首,傅星河一吸,他反應極大地渾抖,眼淚都要滾出來了。
傅星河的經驗,幾乎都是從他上學到的,他知道林天的全部敏點,林天頭發出類似般的息,傅星河一聽,眼睛一暗,牙齒在林天翹起來的頭磨,舌頭繞著轉了幾圈,林天忍不住帶著哭腔,“傅醫生……”
“別哭…”傅星河頭從他服裡出來,用抹掉他眼角的水珠。“現在開心沒有?”他沉聲問。
“我又沒有不開心。”林天扭頭,還在。
“那你還給我臉看?”傅星河不明顯地笑了一下,手在他略顯紅腫的上挲著,“口是心非。”
“我沒有!”林天強調,“你知道我就是擔心你嘛,我才沒有不開心。”林天的確心不太好,他覺得,手失敗了,傅醫生心裡難免會覺得抑,而這種抑完全是可以告訴他的,他可以分擔一部分的。但是傅星河卻什麼事兒都自己承擔,醫院裡發生什麼,從來不會給林天說,這才是林天覺得難過的地方。
但傅醫生說,自己在這種事上可以信賴他。林天也覺得自己是太鑽牛角尖了,但他有時候就會這樣。
想開了,說通了,林天去了廚房,傅星河在書房裡,聽見他哼歌的聲音,不知道什麼調子,跑的老遠了。
傅星河卻忍不住想道,林天確實是很好哄,一個吻,一個擁抱,就可以讓他把什麼都忘記。
吃完飯,手機響了一下,林天低頭一看,瞬息間臉上就變了。
——林瀚海出軌了。
照片裡,他進了一個公寓,林天的人在對面樓拍,林瀚海和一個看不清臉的長髮人,一起翻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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