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一瞬間就清寧了。
方慕回過頭,仍跪坐著。
他仰頭注視著墓碑,目掃過‘喬玖音’三個字,以及那張悉的容。
就連死后,他連在墓碑上寫上方慕之妻的資格都沒有。
徒手在墓碑前的草地挖出一個土坑,方慕將從喬玖音手上取下的戒指放進了土坑里,然后又用土好生蓋住,藏了起來。做完這一切,方慕才直了背,然后俯親吻住面前冰涼的墓碑。
片刻后,方慕輕聲道,“對不起,小笙。是慕哥哥負了你。”
他的聲音落地,得不到一半點的回應。
方慕忽然醒悟。
小笙是真的與世長辭了。
這個認知,令他揪心。
啪——
啪——
幾滴眼淚砸在石板上,方慕慢半拍低下頭,看到自己面前那幾滴水漬。
他猶豫的抬起手,了眼睛。
他到了一片溫潤。
方慕表,與其說是木訥,不如說是難以置信。
怎麼就哭了呢?
他胡地了眼睛,眼淚卻收不住。
又抹了幾把眼睛,方慕突然崩潰了。他將頭用力地磕在石板上,嗚咽地喊了聲小笙,低垂著的頭,久久沒有抬起來。
…
“小魏,有個急診病人。”
“老師呢?”
“陳主任上午有一臺手,還沒結束呢。”
“好。”
念醫大的時候,魏舒義是陳安源老師的學生。陳老師不僅是濱江醫大的特邀講師,還是這家私家醫院的心外科主治醫生。魏舒義在做老師以前,當過一段時間的醫生,后來因為一些事,轉去做了老師。
閑暇有空,他也會來醫院幫趁老師搭把手。他穿上白大褂,去了陳老師的辦公室。
那個急診病人,看樣子傷的并不是很嚴重,因為的儀態很整潔,背對著他坐著的姿勢也很優雅。
魏舒義快步走過去,邊走邊說,“你好,哪里不舒服麼?”
他走到病人面前,正巧病人抬頭,沖他打招呼,說道,“醫生,麻煩你幫我理一下傷口。”
魏舒義低頭去看病人的傷口,目卻先看到病人的臉。
看到那張臉時,他眼神微微有了變化。
喬玖音見醫生盯著自己的臉看,以為是自己儀容沒整理好,用右手開額前的幾縷發,勉強笑了笑,才對他說,“我的手不小心傷到了,麻煩醫生幫我理一下。”
“怎麼搞的?”魏舒義盯著喬玖音無名指的傷口,微微蹙起眉頭。
喬玖音神不見異樣,只說,“逛街的時候,遇到搶劫犯了。”
余下的話不用多說,魏舒義便明白了。
“逛街的時候,不要戴太貴重的首飾。”他一邊拿出消毒藥水和紗布跟剪刀,說完這話,他又笑了,打趣道,“不過貴的好看的飾品,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炫耀。”
喬玖音笑出聲,“醫生說的是。”
“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
將消毒藥水倒在無名指上,看到喬玖音眉頭皺起來,疼得倒吸涼氣,表痛苦不已,魏舒義依舊面不改。
將皮重新合到傷口上,魏舒義一邊給包扎,一邊囑咐注意事項。
喬玖音聽著,默默的記著。
很快傷口就理好了。
喬玖音道了謝就走了。
魏舒義取下手套,走出辦公室,吳主任的助理小高忙走過來,跟他打趣,說,“這個病人長得真帶勁!”
瞥了小高一眼,魏舒義說,“看人只看面相,淺。”
“得得,你魏大仙怎懂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想法。”小高搖搖頭,卻聽見旁魏舒義說,“以后這種小傷,用不著麻煩老師。”
小高撇。
魏舒義邁就走,小高盯著他的背景,默默地想著,這麼漂亮的小姐他見了都無于衷,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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