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崽不解,“怎麼只有野菜湯,主食呢?”
“饃饃和米飯是給傷員吃的,我們平常就喝野菜湯,偶爾打到獵,才能加一點點骨頭。”
“這麼慘?”他驚呼一聲捂住,“你們得了嗎?”
“不了也得,誰讓咱沒錢又沒糧呢。”
高升說完,有意無意地向蘇黛暼了一眼。
見狀,夫妻倆對視一眼。
慕耀:“孺子可教,剛教會他們賣慘,立刻就用在咱們上。”
“不管,又不是我們造的。”
別說投放資需要找機會,就是不需要,也不可能在什麼都沒敲定的況下,就傻乎乎全給過去。
那不是善良,是蠢!
“那就去別看看。”
兩人不為所的模樣,讓高升很失,卻也不敢強求,他勉強打起神笑著開口,“后山有果子,我帶你們去摘怎麼樣?”
“有勞了!”
后山,慕耀一行悠哉地跟著高升閑逛。
山寨里,沈飛卻一臉凝重,他把事簡單的轉述一遍后問心腹,“你們覺得這招如何?”
“我覺得能,但是怎麼安排,還是問問二統領比較好。”
“不要大意,這幫人不一定能信,他們太可疑了,無緣無故就找過來不說,還送這麼大好,確定沒有謀?”
聽到這話,頓時有人不樂意。
“我們要啥沒啥,有什麼東西值得人家惦記?”
“就是,世上還是好人多,你別老是把人想的那麼壞。”
沈飛非常贊同,“我也這樣覺得,現在直接商量送什麼東西。
陳平,你先說說看法。”
“北域也沒啥好東西,貴的就那幾樣,人參,貂皮,虎皮啥的,我覺陛下啥也不缺。”
“問題是這些咱們也沒存貨啊,早就賣干凈!”
“那咋辦?難不現找?”
“要不讓二統領想辦法?”
“別什麼都推給二統領,他本來就不好!”
“夠了,”每次都這樣,剛說兩句就吵起來,卻拿不出有用的主意,沈飛頭疼,“這問題先放著,繼續說該怎麼對待姓慕的這幫人。”
“還用說?肯定得關起來!”
“這麼聰明的人,不拉到同一條船,就得時時刻刻防備。”
“沒錯沒錯!”
在這件事上,大家態度出奇的一致,沈飛卻不以為然,“他們本不想留下來!”
“不愿意就揍,多挨幾頓就愿意。”
“有沒有腦子?”沈飛無語,“人家隨口幾句話,就解決咱們的困境,使壞還不容易?惹他們,指定一個算計就把咱們全送進地獄。”
“那怎麼辦?”
“要不問問二統領?”
“啥都問老二,要你們做什麼?”沈飛氣結,“全特娘的給老子滾!”
聽完,所有人都心虛的低下頭。
“我們本來就是大老,玩不來這些虛的!”
“那就閉,趕滾!”
順手把茶杯砸過去,才消那麼一點氣。
等人走完,背著手來回嘆氣,“算了,我還是問問老二吧!”
平縣。
慕耀一行已經離開三天,始終沒傳來消息,縣尊已經坐不住,“慕齊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縣尊莫慌!”
“邊軍可有什麼靜?”
“暫時沒有,但是,”話音一轉,師爺語氣嚴肅起來,“百姓們已經疲乏,不像之前那麼積極應對,一部分人逃進鄉下,另一部分不相信有流民過來。”
說完,他扶住額頭。
也不知邊軍攻過來和就此罷手哪個更好。
前者,整個平不保。
后者,肯定會引起民憤。
畢竟,這麼大陣勢迎接流民,結果只是子虛烏有之事,換誰能接?
最好的法子就是兩邊都把握一個度,做給百姓們看。
既保住府的面,又不至于戲耍百姓。
“確實沒流民,可他們遇到的是一幫比流民還兇殘的莽夫,見慣腥,殺人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縣令滿腹郁氣。
哀嘆時運不濟的同時,又把邊軍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
不怪朝廷死死住這群人,沒腦子就算了,還凈干損人不利己的事。
“大人,”師爺想起一件事,“屬下昨天派人去府城,剛到道就被人綁了掛在樹上,咱們好像沒法和外界聯系。”
“小路呢?也不行?”
“可以試試,但是,”師爺提醒,“即便去了府城,那邊也未必理會,畢竟邊軍的事牽扯太大,挑明他們份會得罪全天下的武將,即便他們地位不高,也不是咱們能應付。
可只是流民,不足以引起重視,反而讓人怪罪咱們平無能。”
“那你說怎麼辦?”
縣尊咬著牙問出這句話。
“為今之計,只能盼著慕齊那邊傳來好消息。”
“你覺得可能嗎?”縣尊長噓一聲,“打從他離開,本就沒指他回來。
慕齊也是,自己一個人死不夠,還非要拖家帶口!”
“他敢這樣,必然有所倚仗,”猶豫一瞬,師爺還是問出來,“大人,咱們是不是把事做的太絕?什麼幫助都沒有,讓他們生死猶命,萬一慕齊功……”
豈不是枉做惡人?
“那又如何,”縣尊一臉冰冷,“本還怕他不?”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屆時大家會很尷尬。”
“有什麼尷尬的?不過一個連功名都沒的書生,得罪本,讓他永遠走不出平縣。”
“可公奇那邊怎麼辦?
之前的事就已經讓他很不高興,甚至鬧緒到什麼事都不管,若是打慕齊,會不會讓他更加不憤?”
“那又如何,本才是縣令不是嗎?”
縣尊不以為意,“舉人又怎麼樣,說到底,不過名頭好聽,手上沒半點權利,依舊是民,他永遠也不可能斗得過本。”
話是這樣說,但是師爺總覺得心里不安。
縣令雖然在平經營近十年,其實并不是本地人,并不是很理解蟻多咬死象這個道理。
慕齊不在尚且能維持平靜,倘若他能活著回來,事肯定不會善了。
若是嚴公奇牽頭聯合本地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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