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快氣炸了、人余氏快哭暈了、嬤嬤秋霜快累暈了,還有太后娘娘憂心得都睡不著覺。
每次皇帝翻牌子,容太后都要等著敬事房回了話,才肯睡。
這一次余人被翻牌子,容太后本來抱著極高的期,雖說余氏有諸多病,但論容絕對是拔尖的。若擱在先帝朝,只怕牌子都得被翻爛了,哪像皇帝,現在才召幸。
可沒想到,敬事房的回復,卻令太后失頂,“沒記檔?皇帝居然沒有寵幸余氏?!”——這怎麼可能?
敬事房大太監孫安祿賊溜溜掃了一眼四周,這才低聲音道:“奴婢瞧著余人行走趔趄,應該侍寢了。只是皇爺口諭,不許記檔。”
容太后臉一沉,“既寵幸了,怎麼能不記檔?萬一余氏懷了龍胎,豈非日后有人要質疑哀家親孫兒的統?!”
孫安祿訕訕道:“這個,太后娘娘倒是不必憂心。因為,前的司寢嬤嬤已經熬了藥。”
容太后臉更難看了:“皇帝太不像樣了!”——余人再不好,也是正經宦人家的姑娘,更是哀家親選的!皇帝再不滿,也不該賜避子湯啊!
孫安祿忙低下頭,裝作沒聽見。
容太后捂著口哀嚎:“哀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孫安祿急忙安:“太后且寬心,余人不爭氣,不還有溫人麼!溫人定能為您誕育皇孫的!”
提到溫氏,容太后作痛的心口這才稍稍舒緩了些,先前還嫌棄溫氏貌丑,如今看來,溫氏的確是最爭氣的一個。
“如今也只能盼著溫氏肚子爭氣了些了。”容太后抹了抹眼角淚滴,揮手道,“罷了,你退下吧。”
打發了孫安祿,容太后依舊心疼肝疼,總忍不住想,若是余氏沒有被賜藥,說不準也有可能懷上了。想到此,容太后便忍不住覺得,一個皇孫兒與失之臂了,便是翻來覆去,半宿不得眠。
文曉荼卻睡得很好,一夜無夢到天明。
晨起的時候,紅果歡歡喜喜來報:“人,好消息!敬事房昨晚沒記檔!”
文曉荼愣住了:啥?!沒記檔?
余人侍寢,沒有記檔?
這是腫麼回事?
是本沒睡,還是睡完之后狗皇帝不認賬?!
若是沒睡,狗皇帝也沒必要都不做做樣子吧?
所以,大概率是睡了之后不負責任。文曉荼如是想。
不怪這麼想,而是余人太過貌,嬈嬈的大人都鉆進你被窩了,你還能不?!除非是太監!
文曉荼低聲道:“為什麼不記檔?”
紅果也低聲道:“這個奴婢就不曉得了,反正昨晚敬事房沒記檔。”
文曉荼暗忖,這事兒連都知道了,那其他各宮嬪妃只怕也知道了,想想自己當初第一次“侍寢”不記檔后遭遇的流言蜚語,只怕這樣的污言穢語也會對余人上演一波。…
文曉荼忍不住生出幾分同之心,這余人可比可憐多了!當初不記檔,那是真的沒侍寢!而且是自己一力要求的!余人絕對不可能要求皇帝陛下睡完之后不負責任。
文曉荼嘆息:“那也太可憐了。”
碧心嘟囔道:“余人先前那麼欺負主子,主子倒是心疼起來了!奴婢瞧著,就是活該!說不準是侍寢的時候說了您的壞話,所以皇上才這般懲罰!”
文曉荼笑了笑,這怎麼可能?皇帝又不喜歡!
“余人不會在侍寢的時候說我的壞話。”人家肯定全部心力都放在勾搭皇帝上。
紅果也喃喃道:“是啊,侍寢的時候,誰不謹慎小心,主子最近又這般得寵,余人應該不至于這般糊涂。”
碧心噘道:“反正不是好人,倒霉也活該!”
文曉荼嘆氣:“后宮里那幾個嚼舌子的主兒,還指不定背地里怎麼議論余氏呢。”
碧心點頭:“江寶林、崔選侍、林選侍也都不是好人!”
文曉荼忍不住“噗嗤”笑了,碧心也是單純,眼里不是好人就是壞人,后宮里人哪有那麼簡單?
紅果了碧心的額頭,嗔道:“你這張啊,又胡沁了!若是旁人聽見,仔細給人主子惹禍!”
碧心嚇得直脖子,連連道:“奴婢再也不嚷嚷了!”
文曉荼莞爾一笑,“好了,紅果,你去打聽一下余人的近況。”
紅果應了一聲“是”,便飛快下去安排了。
用了早膳之后,文曉荼便得到了最新消息。
紅果附耳對道:“方才江寶林和崔選侍結伴去麗心堂拜訪,連門都沒讓進,江寶林和崔選侍倒也不敢闖進去,在麗心堂外碎了些難聽的話便走了。奴婢還打聽道,麗心堂的宮人去藥房取了傷藥。”
文曉荼驚得眼睛瞪圓:“傷藥?!”還傷了?這狗皇帝是有多狗啊!
紅果紅了臉:“是啊,怕是傷得不輕。”——侍寢
^0^傷得不輕,這種事兒對紅果這個小姑娘而言,已經夠人害的了。
紅果又道:“麗心堂那邊還知會了敬事房,說余人不慎摔倒,行走不便,沒法侍寢,綠頭牌已經撤了下來。”
文曉荼黑線,麻蛋,狗皇帝這是對余氏做了何等豬狗不如的事!
紅果臉皮紫脹:“奴婢回來的路上,已經聽見了一些不大中聽的閑言碎語。”
“怎麼不中聽了?”文曉荼挑眉問。
紅果低下頭,UU看書 www.uukanshu.com小聲道:“有人說、說余人空有貌,本不會伺候男人,說沒伺候好皇上,所以皇上才不給記檔的。”
文曉荼出厭惡之,麻蛋,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現在可是余人傷了!沒人責怪皇帝,卻要責怪害者!這是什麼狗屎話?!
是了,誰敢責怪皇帝呢?除非是活膩歪了!
皇帝那可是圣人,圣人怎麼會有錯?
口區!!
這時候,昌儀宮管領太監梁萬貫笑瞇瞇進來稟報:“皇爺召見娘子前去乾安宮伴駕!”
文曉荼只恨不得翻白眼,鬼才要去陪那個死變態!
但是!求生還是占了上風,文曉荼深吸一口氣,心里把狗皇帝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這才覺得舒坦了,“我換裳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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