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文曉荼毀了容,每日都佩戴面紗,自然也就沒必要脂抹,只洗洗臉、梳個頭也就是了,人不化妝,著實省時間。
早膳很致,有一碟煎餃、一碗筍粥、一盤珍珠魚丸、還有兩道素炒并一籠小籠包,大早晨的,還盛。
不過這盛的早餐,卻是拿二十兩銀子換的,以后若想天天吃好喝好,不得月月給北膳房塞銀子。雖然一時半會兒不至于坐吃山空,但如此也不是長遠之計。
一個五品才人,一年的俸祿只有一百二十兩,每月才十兩銀子。雖說其余吃喝拉撒都有份例,但若是不得寵,份例當然是要大打折扣的。其中食材里的貓膩最多,嬪妃們按照位份高低,每月可用的鴨魚各不相同,但哪怕是八品的選侍,也能頓頓吃。
但這些食材都是要送去膳房烹飪的,烹飪之后是什麼樣子,那還不是膳房說了算?
文曉荼嘆氣,上輩子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也從來沒為一口吃而犯愁。
“才人,清羽閣那邊兒鬧起來了,賀蘭氏尋死覓活,非要上吊呢!”宮碧心小跑著進來。
文曉荼剛剛吃飽喝足,不由眉一挑,就知道賀蘭氏不甘心。
前兒還是正三品的婕妤,一下子就被貶為庶人,而且還要休遣回母家,賀蘭氏進宮那可是奔著皇后的寶座去的,如今讓灰溜溜回娘家,怎麼肯?
雖說這賀蘭氏想害的人是方氏,而且還是害人未遂,擱在現代估著都不夠判刑,但這可是封建時代,皇帝的話,就是法律!
碧心又道:“晉寧大長公主和嘉榮縣主已經進宮了呢。”
哦?親和親媽都來了,這個賀蘭氏,后臺是夠的。
但現在,皇帝已經下旨了,咋滴,乃們這是要抗旨啊?
文曉荼低聲道:“皇上不管管嗎?”
紅果無奈地道:“這個時辰,皇上應該是去上朝了。”
所以賀蘭氏的親和親媽去鬧太后了?
文曉荼瞇眼笑了,出了看好戲的眼神,但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太后宮里的白芍姑姑來了,而且還火急火燎的,“溫才人,太后傳召,請您即刻前往頤年殿!”
文曉荼黑線,這關我什麼事兒?!
哦,對了,是害者來者……
文曉荼頭皮發麻,想也知道來者不善啊!能不去嗎?
文曉荼很想哭,但還是乖乖披上件斗篷,乖乖往頤年殿去了。
穿越后,第二次造訪頤年殿,文曉荼的心很蛋!
富麗堂皇的頤年殿中有三位不好惹的大佬,上頭紫檀寶座上的是太后,太后右手邊的繡墩上還坐著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想也知道,這位就是皇帝的姑、太后的姑婆婆、晉寧大長公主是也!!
這位老太太著富貴、滿頭金玉,那一個奢華,那張橘皮老臉看的眼神分明著鄙夷,“你就是那個溫才人吧?”
聽著這不善的語氣,文曉荼心罵娘,就是你的姑我!
文曉荼請了太后的安,然后才朝著這位大長公主屈膝一禮,“妾溫氏,見過大長公主。”又瞄了一眼立在大長公主后那麼面容悲戚的中年婦人,想必就是賀蘭氏的母親、嘉榮縣主了吧。
不過文曉荼并沒有給這位縣主見禮,雖然位份很低,但畢竟還算是天子世婦,依禮只需向宗親長輩公主見禮。若是晚輩公主,則可平起平坐,互見平禮即可。
沒等大長公主說什麼,嘉榮縣主已經忍不住含淚道:“皇上既已經下旨幽了方婕妤,想必溫才人也明白,毀傷你容的是方氏,而非我兒。”
嘉榮縣主語氣急促,但還算客氣,文曉荼便點頭道:“是,正如縣主所言。”
嘉榮縣主松了一口氣,旋即淚落兩行:“既如此,那翎何至于被廢黜位份,休遣回家?”
晉寧大長公主一臉不快:“是不是你在皇上面前進了讒言?!”
文曉荼心中罵娘,進你妹的讒言!就算進讒言也只是進了方氏的讒言!
文曉荼溫聲道:“昨日皇上問訊,都是太后娘娘的面,妾言辭,不曾有只言片語涉及賀蘭庶人。”
“賀蘭庶人”四個字登時晉寧大長公主變,嘉榮縣主臉也是一白。
太后眼瞧著大長公主一副要發作的樣子,頓時心生不滿,這里是頤年殿,念及往年分,才傳召溫氏,原以為,大長公主與嘉榮縣主婆媳是要設法與溫氏和解,沒想到大長公主竟是要以勢人!
太后立刻正道:“如何置賀蘭氏,都是皇帝的意思!溫氏沒有過!”
說著,太后又正道:“但賀蘭氏在宮中下毒,意謀害宮妃!雖不是有意針對溫氏,但溫氏的容也因而毀!如此歹毒,皇帝如何肯留?”
面對太后,晉寧大長公主倒是不敢托大,立刻老淚縱橫:“太后娘娘也是看著丫頭長大的,這孩子雖然任了些、氣了些,但絕非心腸歹毒之輩啊!還請太后徹查此事,還丫頭一個清白啊!”
太后的年歲還不滿五十,一頭秀發保養得烏黑潤,平白顯年輕了不,觀之不過四十上下的模樣。此時此刻,容太后只覺得腦仁生疼,“毀人容的一品紅早已從殿中搜了出來!又哪兒來的清白?!”
這個賀蘭翎何止是心腸歹毒?更蠢笨至極!直接下手害人,連證據都沒理掉,就明晃晃擱在自己寢殿呢!
晉寧大長公主低聲咕噥道:“焉知不是什麼人故意放進去的……”
“大長公主就說兩句吧!”容太后有些不耐煩,“哀家與皇帝念著與大長公主昔日分,才沒有重懲賀蘭氏,還不曾侍寢,你們速將領過去,等這陣子過去了,還可再婚配良人。”
聽了這話,嘉榮縣主微微有些意,“太后娘娘,翎真的還可以再改嫁?”
一旁大長公主立刻瞪了兒媳婦一眼,又朝著太后哭鬧:“忠臣不事二主,好不侍二夫。丫頭可是太后娘娘懿旨賜封的婕妤啊!”
太后板著臉道:“皇帝已經下旨褫奪了的位份,如今不是婕妤了。”
大長公主抹淚道:“老已經是半截子如土的人了,圖也不過就是兒孫安好……”大長公主枯槁的老臉上出哀戚的神,“丫頭年紀小不懂事,還盼著太后娘娘好歹在皇上面前求求。好歹留在宮里有一口飯吃。”
太后頭疼不已,“皇帝說了,賀蘭氏已經是庶人,若要留在宮里,便只能去永巷住!”
大長公主震驚之余,不由暗自埋怨皇帝竟如此心狠!
嘉榮縣主心疼不已,連忙道:“母親,要不還是把翎接回去吧。”——為母親,嘉榮縣主哪里舍得讓兒去冷宮吃冷飯?
大長公主咬一咬牙,低頭懇求:“求太后開開恩,哪怕留丫頭一個選侍的位份,讓日后好生服侍您,就當是給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太后嘆道:“不是哀家不念舊,皇帝已經下了旨,圣旨如何能收回?”
大長公主老臉上帶著幾分盤算,低聲道:“就算褫奪了位份,太后再賜位份便是了……”
太后臉瞬間難看了,這是要哀家跟親兒子唱反調嗎?!這個大長公主,未免太不知所謂了!!
文曉荼:呵呵噠。被這麼個祖母養大,也怪不得賀蘭氏會那般張揚跋扈!
藏拙十五年,花芷原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最合格的世家千金安穩一輩子,可當花家大廈將傾,她不得不展露鋒芒出麵撐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拋頭露臉是常態,打馬飛奔也常有,過不去了甚至帶著弟妹背著棺材以絕戶相逼,不好惹的名聲傳遍京城,她做好了家族一朝反目戳她刀子的心理建設,也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獨獨沒想到會有人在出征前盔甲著身向她許終身!好稀奇,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敢娶她!?
【文案一】容舒嫁顧長晉時,并不知他心有所屬,更不知她娘為了讓她得償所愿,逼著顧長晉的心上人遠嫁肅州。成婚三年后,顧長晉被當朝皇后尋回,成了太子,而容家一朝落難,抄家罷爵,舉家流放肅州。容舒連夜去求顧長晉,卻被他囚禁在別院。入主東宮后,他更是連夜去了肅州,接回那位剛和離的心上人。容舒忽然明白,一切都非偶然。三年的冷遇,早已讓她看清了顧長晉的心,他恨她。容舒飲下了皇后送來的毒酒,在顧長晉歸來之時,笑著同他道:“怪我當初招惹了你,如今我將正妻之位還與她,只求殿下高抬貴手,容我母親安享晚年。”再一睜眼,容舒回到了與顧長晉成親後的第一日。她望著躺在她身側的俊美郎君,心如止水,只想著,該如何將他那位心上人接回上京,而後與他和離,從此一別兩寬。 【文案二】新科狀元顧長晉生得芝蘭玉樹,貌若潘安。雖出身寒門,但因才貌出眾,被承安侯相中,娶了侯府嫡長女容舒為妻。人人都道顧長晉運道好,卻不料成婚不到一年,這對金童玉女竟然和離了。然最讓人吃驚的是,沒多久,顧長晉竟搖身一變,成了東宮太子。京中貴女無不嗟嘆容舒運道差,不僅太子妃之位沒了,還得罪了未來的皇帝,往後的日子可怎麼活喲。彼時誰都沒想到,那位矜貴冷峻的太子,有朝一日會立在侯府門外,於簌簌風雪中,求娶容舒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