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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煙對姜澈多了解啊，一聽就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的。

心下一陣的同時也有些無奈，剛才那點因施泊然的話升起的緒倒是就這麼散了。

施泊然端著茶沒喝，抬眸看姜澈一眼。

“不打擾。”

“不打擾就好。”姜澈頷首，安靜坐在一旁，很是溫潤有禮。

案桌電火爐桌面帷布遮擋下的手卻握住了施煙的手，輕輕著修長的手指把玩。

施泊然似乎并不在意是不是還有別人在場，繼續剛才的話題，對施煙說：“我來接你回家過年。”

姜澈把玩著施煙手指的手微頓。

他就知道！

不過也就頓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

他是不太樂意好好的二人世界被打擾，但他不會左右施小姐的決定，施小姐想在哪里過年他就在哪里陪著。

“今年就不回了，剛買了很多年貨，不在這里過年就浪費了。”

浪費不過是的托辭，愿意回，多的是辦法讓這些買好的年貨不浪費。

聽出了話里的拒絕，施泊然抿了下。

久久未語。

宋魚見狀，猛喝一口茶，眼珠子不停地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后輕咳了兩聲說：“施煙，你們兩個人過年有什麼意思？一起回京都唄，人多也熱鬧啊。”

看得出宋魚是打圓場，倒也沒人怪這時候話。

施煙微笑說：“今年就不回了。”

“可、可是今年是施大哥當家后的第一個年誒，好多事都是他安排的，你不回去給他撐撐場子嗎？”

在施家不存在撐場子的說法，施家的人際關系本就不復雜，又沒有那麼多爭權奪利的事。既然施泊然有本事把散落的大權一點點攏在手里，其他人對他自也是信服的。

施煙還是微笑說：“今年就不回了。”

宋魚：“……”

自覺是個能言善辯的人，怎麼面對施家兄妹，的能言善辯就都發揮不出來了呢？

有點泄氣。

“今年不回的意思是，明年會回？”施泊然看著問。

施煙一默，沒有立刻回答。

見施泊然神有變才反應過來，笑笑說：“明年的事明年再說，大哥你讓我現在就做決定我也做不了，很多時候計劃都趕不上變化。”

“不用非要過年時回，明年一整年的時間你總能出一兩天。不定什麼時間，你什麼時候回都可以，這你總能做決定吧？”

施煙沉默。

施泊然把茶杯往面前一放，靜有點大，嚇了旁邊的宋魚一跳。應該是怕況變糟，忙拉了拉施泊然的袖子。

姜澈見狀，溫潤的面容上眸沉了下。

不過他到底還是忍住了，沒開口。

“從前你要離家不愿回家，我都管不著，左右那時我也沒能力管，現在家里由我做主，你還是不愿回，是不想認這個家還是不想認我這個大哥？”

“又或是，在怪我這個做大哥的當年沒能力護住你？”

“不是。”施煙忙說。

原本被姜澈握住的手變了反攥他的手，姜澈明顯覺到了緒的變化。

“大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這種話往后別再說了。如果、如果非要我回施家才能證明我從未怪過你們，那我……”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的聲響打斷了。

走進來的人將行李箱踢到一旁，走過來倚著門笑嘻嘻看著他們：“喲，說什麼呢？”

目轉向施泊然：“施大，用這種方式我妹妹，不合適吧？”

不是蘇塵又是誰。

施泊然并沒有被蘇塵的舉影響，倒是因他這聲“我妹妹”皺了皺眉：“蘇醫生這聲‘我妹妹’用得不太合適，我才是親哥。”

蘇塵輕嗤：“親哥？親哥可不會這麼自己的妹妹。”

“不是親哥，這些話我也不見得會說。”

施泊然瞥一眼施煙：“像其他人一樣對過去的事諱莫如深，就這脾氣，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踏進施家半步！”

“其他人縱著，我可不會！明明有那麼多家人，卻活得仿佛世上只有一個人，沒人可以依靠，什麼都只能靠自己一樣。這臭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養的！”

“九年前我沒能力，護不住你也疏忽了對你的照顧，這是我做大哥的不夠格，這一點我承認。可是施煙，你難道就沒有錯嗎？”

“有什麼不能敞開了說，什麼都憋在心里自己扛著算怎麼回事？遇事也不告訴我們，趁著我們不在家就拍拍手走人，有沒有想過留在家里的人會有多自責？”

“你有過哪怕那麼一刻把我們當你的家人把我當你的大哥嗎？”

“有的……”

“有？真將我們當家人可不是你這樣的。平心而論，除了九年前私自給你定下那一門婚約，家里可曾有誰對不住你？”

“好，婚約的事確實是家中長輩們對不住你，可我們呢？我和你二哥三哥可曾對不住你？明明只需要再等兩個小時我就回家了，你為什麼不能等一等？”

“走得那麼瀟灑，父母哥哥說不要就不要，你真有將我們當家人嗎？”

怎麼可能沒將他們當家人？

可施泊然的話讓施煙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面都不自覺變了變。

姜澈見此，再做不到安靜聽著不手。

“施大，話不是這麼說的。”語氣平靜中略帶冷意。

“你說施小姐沒有將你們當家人，很抱歉，這我不贊同。我見過施小姐對待外人的態度，對待外人可不是這樣的。”

“施小姐這樣不喜依靠旁人的想法固然不對，可有這種想法難道是天生的嗎？我覺得不是。”

“會有這樣的想法，會形這種不喜依靠旁人的子，只能是邊的人影響。”

施煙總算回神，打斷他：“好了姜澈，別……”

卻被姜澈阻止。

抬手的后腦：“施小姐，你先別說話，從前的你我管不到，但現在，你該清楚你是歸我管的。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護短。”

“我遠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施煙就安靜不說話了。

施泊然還從來沒見這麼聽過誰的話，盡管從小就很聽話懂事幾乎沒有反駁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