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山行，因提前悉蠻軍軍，北疆軍勢如破竹，不消五日，凱旋而歸。

　而五日后，原本子抱恙的顧將軍，已經好了許多，陳軍醫對此格外驚喜，直言容軍醫該歸首功。

　這五日，容夜沒有再搗，每日養傷吃藥，呆在自己營房里，頂多時不時去校場圍觀別人訓練，也再沒主去過主營一回。

　五日后，北疆軍歸來，在面見將軍，上報戰果后，熊副將才知道自己的寶貝小徒弟竟然又傷了。

　而這次的元兇，竟是那位京中來的，據說與小徒弟還有所相識的新監軍。

　熊副將馬上去找小徒弟問清楚。

　容夜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坐在床上，對著師父乖乖的解釋：“其實就是我沒站穩，不小心摔著了，真不是傾哥推我的。”

　熊副將不信：“那為何營中都傳是他打你？”

　容夜搖頭：“他們只看到我與傾哥站在一起，后來我便摔倒，所以才有此聯想。”

　熊副將又問：“真不是？”

　容夜點頭：“真的不是。”

　熊副將想了想，又問：“那新監軍呢？”

　“回城了。”事發第二日清晨，便被哥哥親自送走了。

　熊副將哼了聲：“算他跑得快！”

　容夜沒再開口，只是眼睛抬起時，看向了營帳外面。

　已經五日了，連攻山的先鋒軍都回來了，不知道時間夠不夠了？

　熊副將離開后，容夜試探的放出阿碧。

　可一刻鐘后，阿碧就自己灰溜溜的回來了。

　容夜看它那樣子，就知道結果，嘆了口氣，躺回床上。

　因為大勝而歸，這晚軍營舉辦了篝火慶典，一到夜晚，外面便喧囂打鬧不斷，容夜沒有出去，倒是與他同營的一個兵長給送了點吃食，讓也沾沾喜氣。

　容夜抱著那盤子手撕，一邊嚼著，眼珠子一邊咕嚕嚕的轉。

　今晚人來人往，或許是個機會？

　于是又放出了阿碧。

　這回，阿碧一直都沒回來。

　等容夜把那盤手撕都吃完了，有點心急了，打算出去看看。

　結果一打開簾子，就對上一張冰冷淡漠的臉。

　“……哥。”容夜喊了一聲，看到了哥哥手上，著的那只小綠蛇。

　容黎將阿碧丟還給妹妹，盯著熱火朝天的篝火堆，問：“不去玩玩？”

　容夜看著自己的鞋尖，沒吭聲。

　容黎瞥了一眼，轉要走。

　容夜趕拉住他的角，輕聲道：“哥，我錯了。”

　容黎沒理，但也沒走。

　容夜又往前走了一步，繼續示弱：“我不該冤枉傾哥，哥，我真的知錯了。”

　“知道錯了，下次還敢，對嗎？”

　容夜想解釋：“我……”

　“其實你不用顧忌我，三番兩次放阿碧過來刺探軍，也沒意義，我又不會管你，也不會揭發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便是。”

　容夜抿，松開了拉哥哥角的小手：“你不會對我做什麼，但你會對將軍做什麼。”

　“對。”容黎毫不瞞：“你找他一次，他傷就晚一天好，你看他一眼，他就在床上給我多躺半個月。”

　容夜暗暗磨牙。

　容黎看不說了，轉要走。

　容夜又追上去，哀求：“哥，我們能不能和睦相？我認輸了行嗎？”

　容黎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容夜在后面跟著，一路從校場，追到了軍醫。

　今晚慶祝凱旋，軍醫的人也都跑出去外面湊熱鬧了，整個營帳一個人都沒有。

　容夜擋到哥面前：“下個月，下個月我回京，好不好？”

　容黎坐到凳子上，開始理藥草。

　“這月末，這月末行了吧？”

　容黎將藥草放進石舀里。

　“月中？月中！”

　“容夜。”容黎打斷妹妹，抬頭看著：“你就是答應我明天回去，我也不會信，我知道，即便你回京了，不消一個月，還是會跑出來，來來去去的，反倒是我折騰。”

　哥哥的確太了解了。

　容夜沉下臉。

　兄妹之間，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過了半晌，容夜坐到哥哥旁邊，幫他理草藥。

　自小在娘邊幫忙，容夜對這些瑣事并不陌生，甚至比一般的醫練許多。

　半個時辰過去，容夜再沒說一句話，而容黎也從凳子上站起來，去旁邊藥柜。

　等他再回來時，手里多了幾顆干草藥。

　容夜認出了那是什麼，眼瞳了一下。

　容黎面無表的將那這幾株草藥碾碎灰，好生包裹起來。

　容夜終于忍不住了：“哥，你不能這樣！”

　“我怎麼了？”

　容夜死盯著那藥包：“你不能給將軍吃這個！”

　“這藥有問題嗎？”容黎舉著藥包，輕輕笑了一聲：“將軍抱恙，理應清心寡，好生靜養，給他服些降火氣的藥，對他傷口也有益，不是嗎？”

　容夜霍然起：“吃了這個，他會不舉！”

　“暫時的。”容黎垂下眸。

　“暫時也不行！”容夜說著，在屋里來回打轉起來：“哥，我做錯了事，你打我罵我都行，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那容傾又做錯了什麼？”容黎冷下臉：“他是我請來的，現在被你搞這樣了，是我欠了他，他不跟你討，我也不跟你討？容夜，你是不是真以為天高皇帝遠，沒人收拾得了你了？”

　容夜豁然坐下，一個勁兒的氣。

　容黎打定主意大義滅親，本不會心。

　容夜似乎也知道他不會心，沒有撒討好，而是過了一會兒，繃著臉道：“我十三歲那年，在京都登江樓，你帶我去吃富貴金元，當時街下士兵穿行，你告訴我，那是朝廷打了勝仗，一干主將進京封，我問你，是哪里的勝仗，你說，南方古耳寞人趁著南海水患，百姓流離，連屠南疆十座村莊，殺我青云百姓四千三百，就連在南疆定居的太與太爺爺，也險些遇難。我當時聽完尤其氣憤，你又指著街上一將服年，說‘那個人顧，此番古耳寞首領人頭，便是由他所取’。

　容黎著臉：“所以呢，你是告訴我，你跑來箜州，就是為了他？”

　“不是。”容夜道：“我早就忘了他，即便是五年前，我與他也僅是一面之緣，不過到了箜州，我又認出了他。”

　容黎冷笑。

　容夜抬起頭，放了聲音：“哥，你別欺負他好嗎，他不懂這些的。”

　“他好不好，端看你乖不乖。”容黎抬了抬眸：“決定權，在你手上。”

　（本章完）